何况，他们的生意已步入正轨，没那么多事需要亲力亲为，而周云辉此时也需要能聊天和倾诉的人。
“病房，不能抽烟。”每次周云辉忍不住抽烟时，小护士总能及时发现。
程明和齐健能去外面找地方抽，周云辉就麻烦多了，偷偷抽一根都会被小护士察觉。
于霞的小助理，如今几乎成了周云辉的专属助理，每天的三餐都由她送来。
餐食每天都不重样，于霞特意请了营养师为他做饭，而且所用食材、做菜烧菜装盒的过程，都必须拍视频给她，足见于霞对他的用心。
“小助理，辛苦你了，又来帮我送餐了。”
“不辛苦，其实我挺高兴干这活的。”
“为什么？”
“本来于主任走了，我就被行政安排去写材料，多累呀，自从于主任安排我‘服侍’你，我就啥都不用做了。”
“那你岂不是希望我永远不好。”
“呸呸呸，这可不能说，你在于主任心里的分量太重了，我也希望你好，你好了，她也开心，我当然希望她开心。”
“那麻烦你做一件让我开心的事。”
“啥事啊，你说。”
“让小护士别管我抽烟了，我可以少抽点。”
“你那开心就算了，于主任交待过不让你抽烟的。”
“何况病房本来就不能抽烟，我可不能违反规定。”
“哎呀，真麻烦。”
“嫌麻烦，你就快点好起来！明天开始，你就要进行康复治疗了，我会按照于主任的安排，为你安排训练。”
“行。”
周云辉这几天已经在病房开始上身训练了，包括握力训练、上半身的引体向上，就等着正式的康复训练了。
尽管周云辉查过资料，清楚自己的状况，也知道站起来的希望渺茫。
但他对自己的康复依然充满雄心壮志，一来他的身体基础不错，二来他是穿越而来的人，总觉得自己不会轻易被命运打倒。
康复训练的第一天，陆晨曦、齐健、程明、林小凡都来了。
林小凡是公司里唯一知道他情况的人，周云辉之所以告诉他，一是对他放心，二是有些公司文件需要他签字，得通过他传递。
康复治疗时，周云辉需要在专业治疗师的指导下，进行一系列针对下肢肌肉和神经刺激的训练。
第一天的训练相对简单，可即便如此，他也感到异常吃力，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
每一次尝试移动下肢，都仿佛在与无形的枷锁抗争，那份沉重与艰难，让他深切体会到了“万分之三”这一概率背后的残酷现实。
“休息一会吧。”陆晨曦走过来，帮他擦汗。
“晨曦姐，我和齐健哥，你也帮我们擦一下，扶着姐夫也都是汗。”
“呸。”一向好脾气的陆晨曦怼了一句。
“娘的，真特么累，狗娘养的那个撞我的人抓到了没。”
“没呢，听说偷跑出去了，警方正在抓。”陆晨曦说道。
“大叔，这可是第一天，你可得坚持住，要不然一点希望都没。”于霞的小助理说道。
“小丫头什么意思，谁说我坚持不了的，小心我让于主任换了你，让你回去写材料。”
“开个玩笑嘛，瞧把你吓得，我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于主任好，她为你多操心啊。”
小助理边说边看了一眼陆晨曦，虽说知道他们的关系，可还是觉得有点亲密，像情侣又像兄妹。
而她一直期望见到的萧冬雪，一次都没出现。
听说萧冬雪出国了，可这么大的事，哪怕分手了，她怎么也该回来一次。
周云辉咬着牙甩开程明和林小曼，双手撑着两边的扶杆，继续坚持训练。
大家都在一旁看着，默默为他加油鼓劲。
周云辉的体力渐渐不支，但他依旧不肯放弃。
“大叔，今天上午就算了。”小助理说道。
“你不是要我坚持住吗？怎么能算了。”
“第一天嘛，要求没那么多。”
周云辉喘着粗气说：“不行，只要训练内容里有的，我都得完成一遍。”
“老周，时间还早，先抽根烟接着练。”齐健走过来。
“行，老子还真累了。”他看了眼面露反对的小助理，调侃道，“香烟一抽，千难万难也能跨过。”
趁小助理还在犹豫要不要阻止，齐健推着他进了吸烟室。
几个人每人叼着烟，不一会儿就烟雾缭绕。
“老周，你可得早点好，本来下个月我和佳丽订婚指望你当伴郎呢。”齐健抽了口烟说。
“你订婚，我推轮椅也去。”
“那不让你露馅了？知道你是大作曲家……”
“纸包不住火，知道就知道吧。”
“我还是推一推吧，等你站起来。”
周云辉没有反对，他看向林小凡，“你呢，你和致筠怎么样了。”
林小凡腼腆一笑，“姐夫，我们挺好的。”
“行，有出息。”
“姐夫，冬雪姐姐怎么一次都没来看你。”
“我们分手了，我现在这样子，她来干嘛？我也没告诉她。”
“老周，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萧冬雪可能来找过你。”
“你确定，什么时候？”
“前两天，那天在酒吧停车场，我好像看到了萧冬雪的宾利车。”
“那辆车一开始停在停车场后排，我没注意……”
“等晚上回家时，那辆车还在，前面没了遮挡的车，我留意了下，……结果那辆车启动了。”
“我只看到车牌前几位数字，和她的车牌数字一样，最后一位没看清，看颜色也一样。”
“看到里面的人了吗”
“看不清，老周，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感觉是她。”
周云辉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前天是自己的生日，很可能那个人就是萧冬雪。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打自己电话呢？也许他们之间真有误会，可自己如今都这样了，探究这些误会还有意义吗？
周云辉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算了，不管是不是她，现在也不重要了。”
齐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周，别这么悲观，也许她有自己的难处。”
周云辉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这副样子，能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林小凡急忙说道：“姐夫，你别这么说，大家都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周云辉掐灭了烟头：“好了，不说这个了，出去继续训练吧。”
几个人走出吸烟室，周云辉又投入到了艰苦的康复训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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