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隐隐作痛，太阳穴一突一突。
全身乏力，手脚冰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中招了？
张哲翰瞟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她一脸焦急，不像是装的。
猛然回忆起这种感觉，差点惊出声来。
那是白板素人的感觉！
天心凿！
赶忙查看属性栏。
■ __
【等级：1】
【境界：地藏境】
【基因属性：无系】
【体质：7】
【力量：5】
【速度：6】
【 智慧：21】
【敏捷：9】
【抗力：6】
■ __
还真的是1级小白，所有属性都回到了初始状态。
难道不知不觉间中了天心凿？
没觉着女人有什么异动啊，再说她就算有动作也快不过猪八戒，刚才她有任何攻击都会触发规则，她早已灰飞烟灭。
好像不太对，不全是白板素人。
中天心凿后，神经元阻断，登载舱、装备栏、光幕通通看不见，但现在都在，甚至技能和装备都能使用。
张哲翰这才发现，这个属性栏的境界并不是鸿蒙境，而是地藏境，1级的地藏境！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授，教授，您不要紧吧？”莫妮卡握着他的手，蓝眼睛满是关切。
“没，没事。”张哲翰勉力说道，“酒喝多了，你去泡杯茶来。”
莫妮卡高跟鞋咔咔咔跑下楼，张哲翰用最后一丝气力运起阴遁。
不一会儿，莫妮卡端着茶杯进了房间，“人呢？教授，教授！”
急忙在作战系统里叫道：“警卫班，教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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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岛。楚拉克塔格山特战营基地三层。
空气中散发着原木的清香，张哲翰瘫在皮沙发上，在无极门作战系统中发出“SoS”求救信号。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吕载扬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红案和杨巅峰。
“蟑螂，你怎么了？”红案扑过来抱住，吕载扬把手搭在张哲翰手腕脉搏，眉头微皱。
“老头儿，他没事吧？”红案急道。
吕载扬松开手，取出一颗“放糖”塞进张哲翰嘴里，说道：“你们先出去。”
红案不舍地看了张哲翰一眼，和杨巅峰一起出门，把门带上。
一股热气从丹田腾升，向四肢百骸扩散，1级小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到5级，各项属性随之提升，体力条拉满。
张哲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二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吕载扬敛容道：“这种情况，以前你师祖南宫吟雪也经常出现。”
“师祖？”
“她说，这是神厷的代价，每月衰弱一次，每次24小时。”
“啊！！”
“每一种逆天的技能都有代价，比如你的连山八式和菜刀，大夏龙雀也有，只是你还没到时候。”
原来如此。张哲翰心下稍安，24小时而已，挺一挺就过去了，有猪八戒护着，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这每月一次确实有点烦。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师祖每月一次衰弱，会不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害的啊？”
吕载扬道：“这我早就想到了，要找到另一位天督才知道。”
“另一位天督？”
“她叫藤原妍子，是南宫门第一代大弟子，师父的贴身护卫，师父去世之后她就失踪了，生死不明。”
张哲翰惊诧莫名：“藤原？日本人？师祖怎么会收日本人做徒弟？”
“说来话长。”吕载扬抬头看着窗外，“师父担任上帝侍卫的时候，藤原家宗是她极其倚重的力量，在她成为卫道士的过程中，藤原家族给予过很大帮助，师父去世之后，藤原家宗藤原满仲才转投了管家。宁氏家宗宁昶因此和他翻脸，藤原和宁氏誓不两立，形同水火。”
藤原家族和宁氏家族打生打死，原来根源在这里。但张哲翰对藤原的恨意却是骨子里的，几乎和往事无关。
“有没有一种可能，师祖就是这位藤原妍子害死的？”
“不可能，我了解她。”
吕载扬脸色微红，张哲翰看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故事，长辈的事，不好多问。
嘟——嘟——
窗外传来急促警报声，吕载扬霍然起身，张哲翰拉住问道：“怎么回事？”
“厨师手下的一名叫珀金斯的天督，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上了岛，想救白案，这是第二次攻击了。”吕载扬有些急，“你先休息，哪儿也别去，有我和红案在，没什么问题。”
张哲翰问道：“他是不是带了仿生人？”
“是啊，就这事有点烦，红案打不过，我打不死他们。”吕载扬说着，转身要走。
“二舅等等！”
张哲翰唤出猪八戒，叫道：“猪八戒，现在启用授权。”
“授权模式启动，若不设置有效时间将默认24小时。请被授权者将基因组织置于我头顶。”
张哲翰做了个手势：“二舅，请吧。”
吕载扬来不及多想，伸出手放在猪八戒头顶，作为资深天督，他当然知道仿生人怎么授权。
提示音响起：“授权成功。此授权24小时不可更改。”
张哲翰看了看时间，9:53，取出一支基因抽取器：“二舅，只杀仿生人，想办法抽正主一管血。”
“好。”吕载扬接过针筒，收起猪八戒，匆匆离去。
不多一会儿，红案兴冲冲回来，手里攥着针筒，张哲翰问：“战况怎么样？”
“杀了，逃了。”红案递过针筒，张哲翰连忙打开冷藏箱，放进去合上，“什么杀了逃了，没头没脑的。”
红案眉飞色舞道：“我们先不搭理仿生人，先冲上去一起打那头猪，老头一剑把他绞碎，我趁他复原一半的时候把针筒扎进他大动脉血管，滋的一下就抽满了。”
后面的事不用想都能猜到，张哲翰故意递梯子：“然后呢？”
“然后，”红案兴奋地比划着，“然后猪八戒就出来了，唰唰唰，仿生人就没了，那头猪就逃跑了。”
“你变身了吗？”
“变了的，还蒙着面纱。”
“我媳妇真厉害！”张哲翰吻了一下红扑扑的俏脸，“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
红案歪着头：“为什么呀？”
张哲翰抚摸她的长发：“他没了仿生人，约柜在我们手里……”
“哦，我明白了！”红案小嘴哔哔道，“他不可能再有仿生人，我们多一个玄天境仿生人！”
张哲翰继续启发道：“之所以留着他的猪命，就是因为要让他活到我们把猪血放到约柜里去。”
红案抢着说：“嗯嗯，我懂我懂，如果现在他死了，针筒里的血也会和他一起同时消散。”
“我就说我们家红红聪明嘛。”张哲翰一面夸一面取出一箱箱没开封的基因抽取器，“这个箱子留给你，这一阵子你就做一件事，杀仿生人，想办法抽他的血，然后放到冷藏箱里。”
“嗯嗯，”红案收起箱子，“杀怎样的？”
“当然是越厉害越好，最低嘛，钧天境吧。”
红案蹙眉道，“可我杀不死他的仿生人怎么办啊？”
张哲翰取出那柄海妖王后试验的水晶长刀：“你试试这个。”
“海妖水晶？”红案接过长刀，疑惑地盯着他，“那个王后给你的吧，你是不是和她扑扑了？”
张哲翰没想到她看到长刀首先想的是这个，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嘛，我们……”
“那我们扑扑吧……”红案仰起红唇色眯眯凑了上来。
“别，别，不要欺负鸿蒙境小白……唔唔……”
头晕脑胀脚发软，鸿蒙境小白被玄天境女魔头蹂躏了半宿，终于得获大赦，环着纤腰沉沉睡去。
这一夜什么梦也没做，睡得很香，很踏实。
……
一觉醒来，怀里抱着枕头，红案不知道去了哪里。
茶几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粟米粥，咸菜，切成薄片的腊肉和白面馒头，张哲翰一骨碌起床，踢沓着布拖鞋，打着哈欠走进盥洗室。
吃过早饭，5级小白闲极无聊，开始在野猪岛到处瞎逛。
楚拉克塔格山东北角山脚下，两间简朴的茅屋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依山傍水，草木清幽。
茅屋前的庭院摆着一张石桌，左边粟米地，右边菜地，几乎和隐庐一模一样，但茅屋门楣上的石匾却刻着“见庐”两个大字，意思恰好相反。
茅屋不远处，吕载扬盘腿坐在海边一块岩石上，竹笠轻蓑，一根鱼竿，独钓一海风月。
张哲翰在旁边坐了半天，一条鱼都没钓上来，百无聊赖，突然想起女娲说的那首诗：“二舅，有一首诗我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吕载扬盯着水面上漂着的浮标：“说来听听。”
张哲翰摇头晃脑吟道：“花开三千年，花落三千年，花叶永不见，神庭寂无眠。”
吕载扬没移开视线：“花叶永不见，很凄惨的一首诗。”
张哲翰问道：“您听说过？”
吕载扬道：“没有，不过我知道‘神庭’是什么意思。”
“‘神庭’的字面意思不是‘神的庭院’吗？”
“不，它的本意是‘祭奠神灵的处所’，但实质上是一个穴位，督脉大穴，”吕载扬伸出食指点在额头中央，“头部发际正中直上半寸。”
张哲翰歪着脑壳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不明白为什么女娲的诗里会有一个穴位。
伸了个懒腰，继续闲逛。所有人看见他都立正敬礼，可他却得忍受无处不在的强烈威压，随便扽出个古猿，境界都比他高不知道多少倍，更别说特战队员了。
终于忍无可忍，纵身跳进海里。
-
塞壬王宫，海妖王卧室。
画儿般的伊娃格福了一福：“王上，王后殿下正要派人去找您。”
张哲翰赖在舒服的水晶床上不想动：“什么事啊。”
伊娃格红着脸指着墙边：“要给您送这两个人去。”
张哲翰忽地坐起，扭头一看，淡绿色的水晶墙壁前，戳着两个人形，上面盖着碎花床单，一看就是伊娃格盖的。
张哲翰走过去拽着床单一掀，伊娃格啊了一声，捂着眼睛跑出房门。
两个三眼仿生人，赤身裸体，都是男性。
张哲翰心道，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给他们穿衣服，转念一想，那床单可能都是她闭着眼睛扭着脸盖上去的，忍俊不禁。
心中一动，我干嘛要等明天猪八戒回来呢，弄个杀不死的天极境当保镖，不就可以出去溜达了吗？
张哲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在没有设置初始生物密码之前，谁也不知道哪个是什么境界。
张哲翰闭着眼睛，伸出手指在两个仿生人之间来回点，“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谁着我走，要是不走，你是小……狗。”
睁开眼睛哑然失笑，为什么要念完，第一句就已经有结果了，双数。哪个弱智发明的。
把左边那个顺进储物舱，伸手放在另一个头顶上。
一个很娘的声音：“初始生物密码设置成功，编号2028，默认名称安吉拉斯一号，需要更改吗？”
张哲翰差点没呕吐，恶声恶气道：“纯爷们。”
很娘的声音：“姓名设置成功，初始生物密码和名称不可更改，您已成为我的永久主人。能量低于1%，请置于装备栏充能。”
点儿真背，摸到一张最烂的牌，晬天境。
为了让它看起来更爷们一点，特意选了件黑色袍子给它穿上，可怎么看还是娘，三眼人要娘起来是真tm娘。
伊娃格探出半个头，看纯爷们穿上了衣服，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取出一柄暗绿色长剑双手捧着：“王上，这是王后殿下专门为您祭炼的。”
这是一柄按倚天剑原样仿制的水晶剑，剑身狭长，光滑如镜，剑刃锋利，隐隐有一层青气，剑柄上刻着古老的?符文和花纹，简约大气，握感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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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妖龙剑】
【类别：武器】
【属性：水木】
【适用：天极境】
【等级：100】
【功能：天毒，海肇】
【技能：妖龙雾，汐锤】
【消耗体力：40%】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5%】
【备注：海中王者之剑。4.2亿年前古生代?志留纪海妖水晶王与1.25亿年前中生代侏罗纪中国鸟龙牙晶融合而成。中国鸟龙是已知第一种能剧毒恐龙，能用羽翼滑翔。天毒为万毒之祖，海肇为四海之宗。可升级。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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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翰以前就喜欢倚天剑，为不得不拿去祭炼九鼎惋惜不已，这柄妖龙剑比倚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爱不释手。
伊娃格道：“水晶王一直是王后殿下的随身之物，龙牙晶则是王宫的镇宫之宝，现在都给王上了，王后殿下得有多爱您啊！”
这倒提醒了张哲翰，老这么拿人家的好东西太不像话，总得回赠点什么，可搜遍全身，除了天梯组件，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伊娃格看出他的困窘，委婉道：“其实爱人之间送什么并不重要，对吧王上。”
“对，对，”张哲翰尬笑道，取出柏修斯圣剑，“你看这个怎么样？”
这是张哲翰唯一觉得可以送给女人的东西，对半神而言，神佚物本身的技能功能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伊娃格一把抢了过去，“太美了，王后殿下一定很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张哲翰转身看着“纯爷们”，又看看手里的妖龙剑，不太舍得给它用。
伊娃格又取出两柄一尺多长的水晶短刀：“王后殿下说，可以把这个给它用，功能只有简单的毒，水晶武器对三眼人有特效。”
张哲翰接过短刀感动道：“王后想得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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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海妖刀】
【类别：武器】
【功能：海蛇毒】
【状态：可装备】
【备注：海妖水晶制式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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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格道：“这种短剑是我们以后的制式武器，有的是，给仿生人用最合适了，丢了也无所谓。”
丢失的问题张哲翰也想到了，没有装备栏的仿生人只是手持武器，很容易被夺走，从猪八戒这种半神级别的仿生人手里夺刀不太可能，但纯爷们这种晬天境就不同了，搞不好自己就会拿不稳。
张哲翰把短剑塞到“纯爷们”手里，再把它收进装备栏充能，取出4支基因抽取器递给伊娃格，“交给王后，三眼仿生人怕水，海妖无法使用，让她把自己的仿生人先造出来，另外3支用于其他3位玄天境。”
“是，王上。”
“我有事先走了。”
“您不和王后殿下一起吃午饭吗？”
“不了，事情太多。”
5级小白能有什么事，什么事也干不了，找借口逃离而已，他担心回赠的礼物会挑起王后的情愫，真把他当成丈夫。
他对海妖王后的感觉绝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莫名的亲情，他希望这种亲情能抹去她的丧夫之痛，抚慰她心中的伤痕。
所以他逃了，逃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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