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晴晴久久不回答他司瑾柏也没有再问，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情绪起波动的。
原本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自己了，可快到医院的时候晴晴轻声的说：“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管发生了什么，韩莫琛于她而言都是重要的，他们之间……其实算不清楚。
“我不想看见他出事。”
“明白了。”
司瑾柏加快了速度，韩莫琛第一时间被送去了手术室，晴晴和司瑾柏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还有……韩芸柔。
因为之前要家属签字，所以把她叫来了，晴晴看着韩芸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她应该恨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爸不会在监狱里待这么些年，她和韩莫琛，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可……
看到她这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心里的恨好像散去了不少。
韩芸柔看向晴晴，见她身上也都是血就能够想象得到韩莫琛的情况有多糟糕。
她大脑犯晕，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
“徐姣晴，我为我之间对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她诚挚的朝她一鞠躬，这是晴晴没有想到的。
“这一次，也谢谢你救了莫琛，我不会再反对你们了。”
“莫琛他，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当年我……”
这些话到底是没有办法在他们面前说出来的。
“也多谢司董出手救了莫琛。”
韩芸柔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晴晴，“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她很认真看着晴晴说：“我知道再多的钱都弥补不了你你曾经受到的伤害，我也知道你不屑要这些，所以这些……”
“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钱，我攒了这么多年只属于我的私人财产，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代管。”
“日后……日后莫琛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希望你能用这笔钱帮他解困。当然，你若是有困难也可以用，这，算是我给你们两个人的。”
这张支票上的数目很大，但支票其实只是形式，更重要的是她接下来拿出的转让书。
这……根本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啊，而且她的话……
“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给他，用不着我。”
韩芸柔无奈一笑，“我要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所以……这个就只能拜托你了。”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义务，对这孩子……给他的除了压力就是伤害。”
“现在……我只想尽力去弥补。”
“所以这个就只能拜托给你了，我求你这一件事，拜托了。”
晴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接，可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瑾柏淡淡的开口，“韩夫人不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吗？”
“既然知道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却还要求她帮你？用这个来捆绑？”
韩芸柔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一直看着晴晴。
“对不起，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你的这个忙我帮不了。”
韩芸柔沉默的把文件和支票塞到她的手里，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晴晴瞳孔一缩。
“你……”
“莫琛就拜托你了。”
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没有给晴晴叫住她的机会，而且背影十分的决绝。
司瑾柏瞥了眼晴晴，“蠢货。”
晴晴只是沉默的看着手里的支票和交接书，她双手都是韩莫琛的血，心里很是复杂。
司瑾柏拉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司瑾柏把她带到了洗手的地方，“洗干净，你这样看着糟心。”
晴晴：“……”
“你还说我，你不是一样。”
“我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
“那我还不是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又不是无偿帮忙的，废什么话。”
司瑾柏蹙眉，他真的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有问题。
“对，我是商人，我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先从利益出发的，无偿这种傻事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做。”
司瑾柏把手洗干净直接把自己的外套一脱丢进了垃圾桶离开了。
晴晴：“……”
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突然这么生气做什么？
晴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脸上都有血，头发乱糟糟的，这样看起来的确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走回去在司瑾柏的身边坐下。
“刚才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
“我没放在心上。”
晴晴看了他一眼，呵，口是心非的男人，刚才分明就是放在心上了。
“今天多谢你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晴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你和他又不认识，现在已经够了，没你什么事了，你是可以回去休息了啊。”
司瑾柏拿出手机，“我现在没事，我在哪也和你没关系。”
晴晴：“……”
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她不知道，司瑾柏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坐在外面等待着，这一等就不知道等了多久。
司瑾柏看了眼手机，“批你两天假。”
“真的吗？”
“嗯，不过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晴晴：“……”就知道在他这里没有免费的。
“好，那就多谢董事长了。”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韩莫琛会变成这样吗？”
晴晴蹙眉，“你知道？”
“我知道。”司瑾柏淡定的说，“但我不告诉你。”
晴晴：“……”
“董事长，我发现你怎么，有点幼稚呢？”
司瑾柏扳着个脸冷冷的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幼稚，还是个女人。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这个男人好像对什么小事都很在意啊，什么都要问清楚的样子。
“说清楚。”
“董事长，你回味一下你刚才的那句话难道不觉得幼稚吗？”
司瑾柏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晴晴也不想解释，反正解释不清楚的。
“董事长，我不好奇，我想……”她眼眸暗沉下去，攥紧了手里的交接书。
“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司瑾柏也眼眸深沉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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