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
在和平年代，是新闻联播的长度。
在战场上，是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时间。
谷勐，代号“长鞭”的地下指挥中心。
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仪器的蜂鸣声。
阿虎站在主控台前，像一尊雕塑。他的目光，锁定在五块并排的屏幕上。每一块屏幕，都代表着一枚即将离巢的“快递”。
“一号目标，河内防空指挥中心，坐标确认。”
“二号目标，岘港海军基地，坐标确认。”
“三号目标，金兰湾空军基地，坐标确认。”
“四号目标，A-17苏军顾问团驻地，坐标确认。”
“五号目标，b-09苏军顾问团驻地，坐标确认。”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基地的每一个角落。冰冷，清晰，不带一丝感情。
福格尔博士站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花白的头发因为激动而根根倒竖。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那是创造者，即将看到自己作品绽放的狂热。
“发射程序启动。”
“倒计时开始。”
“十。”
巨大的地下发射井，盖板无声滑开，露出深邃的夜空。
“九。”
导弹的底座，传来沉闷的机械运转声，燃料泵开始加压。
“八。”
巨大的钢铁巨兽，在井下微微颤动，仿佛一头即将苏醒的远古巨龙。
“七。”
阿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关键数据。电压、气压、偏航角……一切正常。
“六。”
福格尔的呼吸，已经变成了粗重的喘息。
“五。”
“四。”
“三。”
“二。”
“一。”
“发射！”
阿虎猛地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五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咆哮。
五枚通体漆黑的导弹，如同五支复仇的利箭，拖着炽热的、橘红色的尾焰，冲破了山谷的黑暗！
它们撕裂夜幕，带着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力量，呼啸着刺入云层，朝着东南方，那片被战火笼罩的土地，扑了过去。
整个基地，在剧烈地摇晃。
福格尔博士再也控制不住，他冲到观察窗前，看着那五道消失在天际的火龙，张开双臂，像一个疯子一样仰天大笑。
“飞吧！我的孩子们！”
“去吧！去告诉这个世界！”
“德意志的雄狮，回来了！”
阿虎没有回头。
他只是看着屏幕上，那五个正在高速移动的光点，拿起送话器，声音依旧平静。
“报告主席。快递，已发出。”
……
河内，防空司令部。
地下掩体里，灯火通明，气氛却异常轻松。
越南人民军的防空司令，阮大将，正端着一杯来自苏联的伏特加，对着几名高级军官吹嘘。
“同志们，我们的防空网，是苏维埃同志用最先进的技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
“从谅山到河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别说中国的飞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中国人还在用人海战术，他们的思想，停留在三十年前！而我们，拥有全世界第二强大的军事力量！”
军官们发出会心的笑声。
他们刚刚收到前线的战报，柬埔寨的抵抗不堪一击，边境上的中国军队，似乎也被他们的炮火打蒙了。
胜利，似乎唾手可得。
就在这时，一名雷达兵突然站了起来，脸色煞白。
“报告！发现……发现不明高超音速目标！五个！正……正从西北方向袭来！”
阮大将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东西？中国的飞机？”
“不……不是飞机！速度太快了！马赫数……无法计算！它们……它们突破了大气层！”
“拦截！给我打下来！”阮大将怒吼道。
“无法锁定！它们……它们的目标不是首都圈！”
话音未落。
整个地下掩体，猛地一颤。
不是爆炸。
是一种更恐怖的感觉。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整个掩体从地基上，硬生生向上提了一下，然后又重重砸了下去。
头顶的灯管，瞬间爆裂。
墙壁上，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阮大将还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头顶上那厚达数米的钢筋混凝土天花板，像一块脆弱的饼干，无声地、完整地，向下塌陷。
……
丛林深处，代号A-17的苏军顾问团驻地。
格鲁乌上校，德米特里，正在和他的副官下着国际象棋。
他刚刚将自己的“皇后”，吃掉了对方的“城堡”。
“越南人就是这枚城堡，看似强大，却只会走直线。”德米特里抿了一口咖啡，语气里充满了斯拉夫民族特有的傲慢。“而我们，才是棋盘上真正的皇后。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决定任何棋子的命运。”
“上校英明。”副官恭维道，“中国人这次，恐怕要吃大亏了。”
“他们会像三十年前一样，付出惨重的代价，然后灰溜溜地滚回去。”德米特里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棋子，胜券在握。
突然，窗外亮起了一道诡异的、比太阳还要刺眼的白光。
德米特里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那是什么？
闪电吗？
他没有听到雷声。
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下一秒，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力量，混合着超过三千度的超高温，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地。
德米特里和他那盘还没下完的棋，连同整个营房，以及营房里所有自以为是“皇后”的人，在一瞬间，被直接气化。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只是从这个世界上，被干净利落地抹去。
几秒钟后，冲击波才姗姗来迟。
方圆数公里内的丛林，被夷为平地。
……
同一时间。
岘港的海军码头，数艘刚刚完成补给的导弹艇，瞬间被炸成一团团扭曲的钢铁火球。
金兰湾的空军基地，一排排崭新的米格-23战斗机，在机库里被引爆，殉爆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五份快递。
在三十分钟内，精准送达。
越南人民军引以为傲的指挥中枢、海空军主力、以及他们最大的靠山——苏军顾问团，在同一时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整个越南的战争机器，在战争刚刚开始的半小时内，大脑被摧毁，手脚被打断。
河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无尽的混乱和恐慌。
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
中国的空军，根本没有起飞。
……
谷勐，最高指挥中心。
电子沙盘上，那五个代表着越南核心军事目标的红点，在同一时间，闪烁了一下，然后，永远地熄灭了。
整个指挥中心，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那片熄灭的红点，像在看一个神迹。
李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主席的武器很厉害。
但他从没想过，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这不是战争。
这是降维打击。
黄智超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的脸上，没有兴奋，没有骄傲，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仿佛他只是随手，摁死了一只讨厌的虫子。
他拿起桌上的对讲机。
“方振武。”
“到！”对讲机里传来方振武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我已为你扫清障碍。越南人在缅甸的部队，现在是一群没头的苍蝇。他们的指挥系统已经瘫痪，得不到任何支援。”
黄智超的目光，转向沙盘的另一侧。
“你的‘利剑’，现在是战场上唯一的铁锤。”
“我要你，在二十四小时内，凿穿他们的防线，把他们，全部赶出缅甸。”
“做得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方振武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对讲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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