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嘴角又痛又麻
贺谌说：“我们去鬼屋的那一次，你以为我把你当成挡箭牌，所以生气了，我说当作你帮了我的忙，我改天请你吃饭。”
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并且始终放在心上，不是为了约她吃饭而随口胡诌的。
闻言，舒明绯也有了那么点印象，不过她当时大概是有点生气，所以没有留意到他承诺要请她吃饭的事情。
舒明绯思索片刻，“我记得我当时好像说过，不用了。”
青年勾唇笑了，“对，你是说过，但我没答应啊。”
他语气忽然低落了下去，幽幽道：“你当时看起来真的很生气，我都怕你要当场和我绝交。”
哪有这么夸张？
舒明绯笑出了声，“每个人被这样利用都会不高兴的吧？”
贺谌若有所思：“那如果是你男朋友呢？他当着别人的面用你来拒绝其他女生，你也会认为他把你当成挡箭牌吗？”
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考虑过。
舒明绯顺着他的话思考了片刻，认真地说：“可能不会，不过感情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其他女生向我男朋友告白，如果他选择拒绝是因为在乎我，那我或许会感到开心，但万一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有女朋友’的责任感呢？”
贺谌看起来有些苦恼：“你好理智。”
曾经陷入无脑炮灰角色中的舒明绯由衷感慨：“清醒着就很好。”
“不过没关系，你以后的男朋友拒绝其他人，一定是因为在乎你。”
舒明绯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这么说，只当他在客气。
两人说话间，迎面有人走了过来。
少年穿着毛茸茸的卡通睡衣和拖鞋，没有梳理过的金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神情恹恹，手中提着垃圾袋，鼻子似乎被风吹得有点痒，抬手揉了揉，不经意间抬眸朝两人所在的方向扫了眼，目光倏然间定格。
那个瞬间，尚未清醒过来的脑子比身体的反应慢了一步。
凌慕川一个疾步冲到两人面前拦住他们的路，冒着怒火的眼睛瞪着舒明绯，大声质问：“舒明绯！你骗我！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其实在凌慕川发现他们之前，舒明绯就看到他了。
只不过她没打算和他打招呼，毕竟他们不熟，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冲过来。
听他上来就大呼小叫，舒明绯眉头一皱：“你……”
贺谌脸色微沉，上前一步挡在她的身前，防止这小子情绪上头动气手来，“你怎么这么没教养？”
“贺谌，”凌慕川咬牙切齿地说出他的名字，眼神恶狠狠的，“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他不假思索地看向舒明绯，怒意之下语气极为刻薄：“他也把你当成明雅姐的替身？他比我提早预约了是不是？所以你昨天说的今天有事就是和他……”
少年话未说完，就被怒不可遏的贺谌揍了一拳。
这一拳半点力气都没有收敛，毫无防备的凌慕川倒在地上，大脑“嗡”了一下，有点懵。
被打的嘴角又痛又麻。
但回过神来后，凌慕川立即反击，但他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只有在学校里吓唬学生们好使，在贺谌眼里根本不够看。
少年张牙舞爪，却根本碰不到贺谌，反倒让自己像个小丑。
最后贺谌擒着他到舒明绯面前，冷声道：“道歉。”
凌慕川死死咬着牙，撇过头去，坚决不认为自己有错：“哼。”
在他的世界里，贺谌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成绩都名列前茅，各方面都全面发展，得到的奖状能贴满房间里的四面墙，老天爷似乎只记得给他开门，却忘记为他关一扇窗。
人人都夸贺谌，就连他那对讨厌人的父母也不例外。
他们总是毫不避讳地在他的眼前夸奖着贺谌，并且不止一次地表示过遗憾，希望贺谌是他们的孩子，为此还曾带着他去医院做过亲子鉴定。
其他人有多喜欢贺谌，凌慕川就有多讨厌他。
在舒明绯面前挨了贺谌的揍，还毫无反击之力，凌慕川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又没有说错，凭什么要认错？
大不了，就让贺谌再打他一顿啊！
少年俊俏的脸蛋上青了一块，现在已经慢慢地肿了起来，配上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憋屈表情，说实话，挺滑稽的。
但舒明绯却笑不出来。
她的视线不止一次地掠过贺谌，青年却始终沉着脸，没有看她。
凌慕川如此直白地将她扮演舒明雅的事情说了出来，贺谌会怎么想呢？
或许此时此刻，他正在思考着今后该如何同她撇清关系吧？
如果不是看凌慕川已经被揍得够惨了，舒明绯现在一定会再打他一顿。
贺谌抓着他的后衣领，手上的力道收紧，看少年憋得面色青红，他却面不改色，眼神像淬了冰：“舒明绯就是舒明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说完，他便把凌慕川甩在地上。
少年倒在地上，姿态狼狈，但眼神充满不屈。
舒明绯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什么波澜，冷淡道：“看来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她语气明明很冷淡，可他却感觉比听到老师说他“烂泥扶不上墙”更加难受。
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凌慕川还有些没回过神。
舒明绯昨天和他说过什么话？
她似乎说了很多话，可是不对，那些话都是她作为明雅姐和他说的，而不是舒明绯。
舒明绯和他说的话不多，电石火花间，他冷不防想起来——
她说：“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明天究竟有什么安排，可以礼貌地询问，客气一点，而不是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质问我，我不是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的保姆，不会惯着你的坏脾气。”
而当时的他回答：“知道了。”
可是只过了十几个小时，看见她和别人同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大脑再次擅作主张地为他分析出了结论，于是他冲过去，开口的第一句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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