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看来你对A的评价不高。”
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演员扮演的始终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虚拟的人，可她扮演的却是自己尚在人世的妹妹。
她在意的人透过她，在她的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她难道不会感到如鲠在喉吗？
沈楚泽缓缓叹了口气，“可是我听说，你原本是很抗拒当舒明雅的影子的。”
闻言，舒明绯也叹了口气，无奈道：“没办法，你们给得实在太多了。”
距今为止，她扮演舒明雅所赚到的钱都够他们整个专业的学生人手一台兽药残留定量检测仪了，可比申请项目经费来钱还快，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她说得坦然，沈楚泽竟不知该说什么。
“……”
店员将舒明绯点的加双倍奶的拿铁和沈楚泽点的冰美式端了过来，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轻声道：“请慢用。”
舒明绯：“谢谢。”
刚好蛋糕吃得有点腻了，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冲淡舌尖甜腻的味道。
沈楚泽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此时舒明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神色有些紧绷，似乎在紧张。
但她正专注于品尝另一个口味的蛋糕，闻言头也不抬地拒绝了他：“不能。”
沈楚泽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自顾自地开口：“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个人小时候遇到了一个另一个人，他很喜欢她，但是还没来得及和她交朋友就去了外地，等这个人长大之后回来，他发现自己遇到了小时候的那个人，也觉得那个人和他预想中的一样美好，于是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她，可后来他又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并且遇到了真正的小时候的那个人，但他在还没有认出她的时候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你认为他要怎么做才能挽救呢？”
说完后，沈楚泽认真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
舒明绯被他的话绕得有些晕。
虽然嘴上拒绝，但舒明绯听到他的描述，还是习惯性地跟着他的话思考了起来。
她抬手：“我捋一捋。”
说话时，她指尖习惯性地点在桌面上，“你的意思是，A小时候遇到了b，但是没来得及和b接触，后来遇到了c，把c当成了b并且喜欢上了她，结果发现c不是b，同时遇到了真正的b，并且也喜欢上了b？”
她说到最后一个“也”字时，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令他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莫名感到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差不多是这意思。”
舒明绯猛然抬起头，目光敏锐地打量着他：“你说的该不会是你本人吧？”
察觉到她鄙夷的神色，沈楚泽微微一顿，下意识否认：“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沈楚泽是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他的朋友会来向他咨询这种复杂的情感问题不足为奇。
舒明绯没多想。
她直言道：“很显然啊，但凡b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喜欢上A的，我劝A还是趁早放弃吧，别白费力气了。”
沈楚泽正要拿起杯子喝咖啡，听到她的话后，手冷不丁一颤，指节收紧，喉头干涩地问：“为什么？”
舒明绯说：“A在喜欢c的同时还喜欢b，说明他是个很滥情的人啊。”
滥情？
沈楚泽一愣，下意识反驳：“不是，A他在发现c不是他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之后，已经意识到他其实不喜欢c了……”
不知为何，越是解释到最后，他越是没什么底气。
舒明绯没有因他的解释而改变看法，唇边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冷笑，“哦，恕我直言，A的感情真够随便的。”
沈楚泽：“……”
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思绪被她前一句“滥情”，后一句“感情随便”给打得乱七八糟，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
指尖的温度飞快流失，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抿起薄唇。
舒明绯估计他口中的A和他本人是一路货色，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能他们是朋友呢。
她分析道：“在我看来，A喜欢的人既不是b，也不是c，他喜欢的也许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而已。”
沈楚泽蹙起眉：“……怎么会呢？”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舒明绯反问：“怎么不会？”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振振有词地分析道：“这个A明明没有和b接触过，他怎么知道b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么多年过去了，仅仅是因为c身上拥有他想象的b应该拥有的品质，就感觉自己喜欢她了，既然已经喜欢了，那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为什么会因为她不是自己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就不喜欢了，甚至移情别恋了呢？”
舒明绯疑惑地问：“A为什么会喜欢上b呢？他确定b身上有他想要的品质吗？”
她看过来的双眼明亮，竟让他生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令他难以直视。
脑海中不断地冒出反驳抗议的声音，但沈楚泽紧抿着唇，没有为自己辩解，片刻后扯了扯唇角：“看来你……”
他斟酌着用词，艰难地开口：“看来你对A的评价不高。”
“我对他的评价无关紧要吧？”说话间，舒明绯已经开始吃第三块巴斯克蛋糕了，“他是你的朋友，如果你们的交情很好，你不如劝他离b和c都远点儿，免得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她倒是在诚恳地给他提建议。
沈楚泽笑了笑，“我会考虑的。”
舒明绯听出他只是在说客气话，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无权插手，只能当作没听出他的敷衍。
后来沈楚泽就转移了话题。
他目光掠过她吃完了蛋糕的几个盘子上，询问：“你很喜欢吃甜品吗？”
“还可以。”
她也只是偶尔会吃，不过这家店的甜品做得不错，口感很好，没有吃出廉价的香精味，应该是用的比较好的食材。
沈楚泽微笑：“我以后可以经常请你吃。”
薛定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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