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鸡哥的啼鸣声不绝于耳。
今天大相国寺的晨钟居然没有敲响，差评！
“哈……”
陈胜打了个哈欠。
这是他度过的最安生的几天了。
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住的客栈也不是什么黑店。
今天约好了和法海在麒麟楼吃一顿告别宴席。
他早早地起来收拾行李东西。
也该走了，离开帝都五城这个是非之地。
昨天又和鹰眼男在梦中激情对砍，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刀断人亡。
对方的斩刀道，配上坚的加持，简直无坚不摧，斩无不断。
他以万刀化一刀的速率对砍，只会加速刀的毁灭。
除非对坚的运用更上一层楼，又或者双刀道加持。
不过陈胜相信，这一天也快了。
随着他不断地对战，坚的熟练度也在不断提升，与鹰眼男的差距在不断拉近，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悬殊了。
领悟坚这种技能不到一个月的陈胜，尚且处于快速进步的提升期，只要维持每晚高强度的战斗即可，而鹰眼男，他的坚已经达到了一种瓶颈，想要提升一点，所花费的时间比陈胜要长得多。
“中登，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陈胜语气坚定。
说起来初次和鹰眼男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一个多月罢了，但对方却是除了盲眼大叔外，和自己相处时间最长的刀客对手了。
或许接下来刷新的对手，差距将会一个比一个大，越来越强，想要攻克的时间也会越来越久。
午饭时，麒麟楼。
一顿丰盛的宴席。
“阿弥陀佛，这顿饭过后，贫僧便要启程回西州金灵寺了，还得感谢陈施主对贫僧的提点，陈施主，你与我佛有缘呐。”
法海目光灼灼地望着陈胜。
“我说和尚，咱能要点脸吗？临走时还不忘挖人？”
程鹏调侃道，旋即话锋一转道：“陈兄，身为武者，你难道不想去武道圣地的十方门看看吗？正好，我在帝都五城也待腻了，可以给你做向导，我跟你说，十方门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超好听的，保准你超喜欢待在里面的！”
法海：？？？
阿弥陀佛，你比贫僧还不要脸啊！
“行了，山水有相逢，后会亦有期，有缘会再相见的。”
陈胜无奈道。
这俩货能不能有点高手的样子，怎么成天脑子里尽想着如何拐卖人？
“行吧，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咱们来干一杯吧。”
程鹏举起酒杯。
“阿弥陀佛，程施主有大智慧。”
法海也举起酒杯。
“啥大智慧，和尚，我可和你佛无缘啊，我是十方门的弟子！”
程鹏揶揄道。
“阿弥陀佛，程施主，有大智慧者，也未必都和我佛有缘。”
法海淡笑道。
我佛才不要你这二货呢！
“和尚，你不是不能饮酒吗？”
陈胜笑问道：“难不成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法海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那放浪不羁的师父，解释道：“阿弥陀佛，贫僧尚做不到如此境界，手中杯乃素酒也，用果子酿造，不算破戒。”
素酒，乃是除粮食外，用果子酿造，不经过蒸馏的低度数酒。
而荤酒，则是用粮食酿造，经过蒸馏的酒。（最早蒸馏酒起源于汉代）
三人共举酒杯碰了一下，痛饮一番。
待得杯落桌，却听得外面一阵鸡飞狗跳。
“千里加急！千里加急！闪开！都给我闪开！”
一狼狈不堪的士卒策马奔腾，极快的速度令地面上尘土飞扬，街上行走的百姓见此情景纷纷避让两旁。
这可是千里加急，谁敢阻在前面，被撞死了也是活该，没死还要被治罪。
“陈兄，和尚，你说这千里加急，到底要报什么消息呢？”
程鹏饶有兴趣地问道。
“阿弥陀佛，莫非……又有一处地方造反了？”
法海回复道。
陈胜摇了摇头道：“不，应该不是，如今七州造反势力何其多，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地方官员不至于用上千里加急，唯一的可能便是……”
“北州军情！”
三人异口同声。
“阿弥陀佛，看这样子，恐怕大事不妙啊。”
法海叹气道。
西州也时常面临着沙漠西戎的骚扰，所以他太知道让这些外族得势后，当地百姓会遭受怎样的痛苦了。
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大事不妙，玄州毗邻北州，看来我也得尽快启程回去了啊。”
程鹏神情无比严肃。
他们玄州可就在北州旁，现在内部烽烟四起，造反不断，要是这时候狄人改道入侵玄州，那乐子可就大了。
“北州……”
陈胜脑海中回忆起在北州的日子。
钱家庄，妞妞，李迅那帮孤儿。
还有刘季那个人才……
如果北州出问题，不得千里加急，那最坏的情况就是虞子期的大军出了问题，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毕竟，有项氏一族前车之鉴，全军覆没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
狄人未攻破北州要塞前，北州的百姓都认为那是绝对不可能被攻克的屏障。
可事实就是如此令人出乎意料。
一但真如他所料，那皇帝必定会找一个背锅的，除了以泄心头之恨，还能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错的不是皇帝，而是那个背锅的，替罪羊！
而此次征北大军的统帅虞子期，就是一个有足够份量的替罪羊，事实上，作为大军主帅，他也确实难辞其咎。
可问题是他在北州，生死未卜，皇帝没办法治罪，但虞子期的家眷可还在帝都能，恐怕……
不要说什么祸不及家人，就司马睿的秉性，几十万大军没了，他定然是会把虞子期家眷下大狱，要么斩首示众，要么充入教坊司。
所以，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陈胜有些沉默。
“陈兄，想啥呢，咋突然沉默寡言了起来？”
程鹏拍了拍陈胜的肩膀道。
“没，没什么。”
陈胜摇头笑道。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征北大军全军覆没，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概率很低，没准只是前线战事受挫罢了。
可是……万一是真如他所预料的呢？
那可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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