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股吼叫从黑暗中咆哮而来。
在许成武的目瞪口呆下，小山般的黑暗东西，以眼见的速度站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都是盘着的。
看起来，就像一条黑色的蝾螈，浑身都散发出令人作恶的臭气。
在那牙齿中，还流淌着黑色的汁液。
强烈的刺激味道，从四面八方荡漾开来。
当场许成武就有些头晕目眩。
这种刺激味道，竟然是有毒气体，熏得许成武一阵的不适。
“师弟小心！”
许成武拼尽了力气，还是把波动传了过去。
这种黑暗中由于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声音基本上是传不出去的。
现在，他清晰地听到了蝾螈的叫声。
完全说明了这蝾螈的可怕，很有可能他已经掌握了这个时空的法则，等同于天元大陆的陆地神仙言出法随画地为牢，他的意识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有着绝对的生杀予夺的大权。
但是现在的姜啸，以实力划分的话，大致也就是个炼虚大圆满。
最多也就是个合体一二级。
两个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吼……”
一声跟蝾螈一般的叫声传了出来。
强烈的波动，震颤得许成武的魂光一阵的不稳定。
还好有着神秘青鼎的自我修复，晃荡了几下还是稳定了下来。
“吼……”
又是一声俨然完全不同于蝾螈的叫声传来。
再次把刚刚稳定下来的许成武魂光给冲击得跟个足球一般，四处乱撞。
直撞到后来，许成武肚内翻腾，喝的酒都差点倒了出来。
“吼……”
“吼……”
还没有稳定下来的许成武，这次同时听到了两声吼叫。
在神秘青鼎的自我修复下，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许成武才最终稳定了魂光。
但是那边的姜啸，似乎又没了动静。
而且，再也听不到那只蝾螈的叫声了。
不过却有了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姜啸身上逸散出来的天刺者的天杀气质越来越浓厚了。
浓厚得，许成武感觉到姜啸的气质微弱多了。
“师弟……”
许成武试探性地再次问道：“师弟，你……你还好吧？你有没有立出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不仅蝾螈的声音没了，就连姜啸的声音也没有。
“吧嗒……”
许成武的那颗老心脏，此刻真的碎掉了。
“你不要这么让我恶心，你那鳄鱼的眼泪真的不值钱！”
姜啸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得许成武那张老脸上闪过尴尬。
“你还知道尴尬了？你背刺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尴尬？你贪图我青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尴尬？你围剿青玲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尴尬？你在追杀青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尴尬？事情都做了，还这么虚伪，还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博取谁的同情？就在刚才，你不是还在幸灾乐祸，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可以单独享有整个青鼎了，甚至截领整个天宫的气运。”
“你……”
许成武被姜啸说落得哑口无言。
姜啸的话还真的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曾几何时，刚才的某一时刻，他真的想过独享青鼎，甚至代替姜啸截领天宫的气运。
“怎么不说话了？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被我说得没有话说了？我就不明白了，堂堂的天刺天猫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做事毫无原则不说，竟然做过了还不敢承认，你完全背离了天刺的宗旨，你压根就不配为天刺，甚至连天猫的儿子，你都没有资格做！”
“我……你……”
许成武心口痛得厉害。
魂光颤抖着，他差不多要出离愤怒了。
“师弟，你……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不这么看你，还能怎么看你？想要我看得起你，你总要做点让我看得起你的事情呀？面子这个东西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挣出来的。你一向都以天刺者自居，可是你想想这么多年以来，你做过几件天刺者该做的事情？又有哪件事情对得起你父亲一代天刺？”
姜啸就像个传话筒，在喋喋不休说着一大堆的话。
自始至终，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许成武的感受。
“噗……”
许成武的魂光吐出了一大口的魂液。
“你给我闭嘴！”
姜啸的体内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震得许成武一脸的懵逼。
这个声音，这个气息，这个气质，才是姜啸本尊该有的属性。
“师弟，你……”
“刚才那个说话的人不是我，师兄，你千万别介意！”
“不是你是谁？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我只是说出了实话，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你要是再给我胡说八道，我们现在就分道扬镳。我纵使不立出来，也不想你在这埋汰诋毁我师兄，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老死不相往来！”
姜啸的体内两个声音，竟然在吵架。
吵得许成武一脸的懵逼，眼睛眨得跟星星一般，难道姜啸真的走火入魔了？
“师弟，你……你怎么有两个声音？到底哪个才是你？”
“我们都是，我是他，他是我，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给我闭嘴！”
姜啸再次说道：“师兄，他是我那半边身子在这个空间里产生出的一个生命体，有着我的生命气息，还有着跟我一样的生命波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一个人的两面！”
“阴暗面？”
许成武听了个大致明白。
“算是吧！”
姜啸无奈地说道。
“那你这算是立出来了？”
许成武疑惑的眼睛还在看着姜啸，担心着姜啸成为傀儡，“你还能自主控制自己吗？”
“没事的，我还是我，他最多能影响到我，却不能决定我的思维！”
稍微停顿，姜啸再次说道：“师兄，刚才他就是胡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从来就没有那么想你，也没有那么认为你的，纯粹就是他一个人在那胡说八道，给我闭嘴！”
这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那个阴暗面说的。
“嗯……”
阴暗面在看了姜啸之后，就是一个大大的逼视，比大老黑的眼睛翻得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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