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三年的不断尝试，他对金刚不坏神功的理解几乎不弱于这部功法的创造者。
或者说，单是论金刚不坏神功第一层功法的话，他的理解程度甚至有可能超越创造者。
毕竟他能不断验证尝试，来调整功法的修炼方向，这是创造者也无法做到的。
此时的金刚不坏神功第一层功法，已经完善到了一个进无可进的地步。
整体的威力，比起三年前，强大了不止一倍。
也算是无愧于绝世功法的威名。
不过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随着萧灿不断完善金刚不坏神功这门功法，苦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如今随着功法完善到极限，那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也几乎达到了极限。
这种吸引力来自于苦泉的泉眼处，那里是苦海之泉的中心位置。
苦泉里面，越往中心位置走，那种负面情绪的冲击越大，但对于修炼的效果却没有增加多少。
所以为了保证修炼效率，萧灿一直是待在苦泉的边缘位置，虽然有尝试过往中间走一点，但从来没有去到过泉眼位置。
一开始是自身精神抵抗不住泉眼中心处的负面情绪冲击。
后来精神力虽然提升了不少，但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往苦泉中心走了。
因为那样他待在苦泉的时间会明显减少，不利于功法修炼。
但如今，内心中那股前往泉眼处一探究竟的冲动，几乎达到了顶点。
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去探究一番了。
下定决心后，萧灿再次迈步踏进苦泉之中。
熟悉的负面情绪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伴随着的，还有那一只只形象各异的诡兽虚影浮现，冲着萧灿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他吃干抹净一般。
这种阵仗，萧灿已经经历过太多次，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压力。
不过随着他一步步往苦泉中心走过去，精神层面承受的压力却又逐步加大。
苦泉的半径不过数米，但这数米距离，如同天堑一般，萧灿走的十分艰难。
足足十分钟之后，他才走到泉眼近处，这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快接近极限。
如果不能更进一步，萧灿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退回去。
好在他终究迈出了最后一步。
一脚踏进了苦泉的泉眼之中。
轰！！！
脑海之中似乎有洪钟大吕之声响起，驱散了所有阴暗负面的情绪，并且隔绝了诡兽的精神冲击。
脑海中的景象也忽然变得一片光明。
萧灿以前不知道天堂和极乐净土是什么样的。
但他觉得如果有这样的地方存在的话，大概就是眼前这样的光景吧，充斥着光明、纯净与美好，仅仅是看一眼，就觉得内心一片宁净，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萧灿很快就沉浸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中，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的眼前也慢慢浮现出一尊佛陀的影象。
这佛陀的影像虽然有点模糊不清，但仔细看去，佛陀的脸上带着一丝恬然的微笑，面容却是和萧灿有七八分的相似。
仿佛是萧灿立地成佛后的法相一般。
佛陀影像就在萧灿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要伸手，就能将佛陀法相纳入自己的精神意识里面。
但萧灿仔细感受之下，却看到这佛陀似乎已经超脱了凡俗，斩断了自身所有因果和七情六欲，剩下的只有普度众生的宏愿。
萧灿不知道自己如果也变成这番模样，那还算不算是自己。
这样的自己难道不是另一个佛教的狂信徒吗？
想着这里，萧灿心中悚然一惊。
忍不住就后退一步，想要远离这“大公无私”的佛陀法象。
但就是退了这一步，天地之间似乎就翻转了一样。
瞬间由光明陷入黑暗，由极乐世界跌落地狱。
周围再次充斥着无尽的负面情绪和永远满足不了的欲望。
原本的佛陀法相也瞬间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双眼血红，满身戾气的修罗法相。
这修罗法相同样处在萧灿身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不过修罗的气质与佛陀是完全相反的。
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欲望和恶念。
萧灿放弃了代表佛陀的道路，自然更不可能去选择这代表地狱修罗的道路。
但是冥冥之中他又能感觉到，金刚不坏神功想要彻底练成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他之前完善的功法确实已经到了金刚不坏神功的极限。
但这部功法的厉害之处还是超出了萧灿的想象。
因为之前的功法，修炼的是肉身，能够让萧灿的肉身强度达到当前境界的极限。
但金刚不坏神功讲究的是形神俱练，不仅修炼形体肉身，还要凝练精神法相，在精神层面强大自身，真正做到全方位防护，几乎没有弱点和罩门。
而且这种精神层面的修炼，是一般功法难以企及的。
极乐教，或许准确的说是极乐教之前的上古门派，依靠诡兽，还有此处的神奇法阵，这才创造出苦海之泉，不但能修炼肉身，还能强大精神。
萧灿现在的肉身功法已经推演到了圆满，但精神层面不作出突破，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意思。
而苦泉这里已经给出了两个选择，或者说是两条道路。
一者成佛，一者成魔！
不管选择哪一条道路，修炼到极致，精神力量都能达到一个极限。
只不过代价也是巨大的。
不管是成佛还是成魔，那种极端的精神境界，在萧灿看来已经超脱了人类应有的境界。
到了那种境界，情感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究竟还能不能算是个人都不好说，实力再强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摆在萧灿面前的，似乎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想要功法无缺，要么成佛，要么成魔。
萧灿这时候又想到了极乐教，邪佛和骨魔等人大概率也走到了这里，估计他们都选择了成魔，所以才会有极乐教这么个血腥教派的存在吧。
那么，是不是有第三种选择呢？
萧灿发现，还真有！
得益于他之前将功法推演到了圆满地步，这门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后，肉身强大了也会反哺精神力。
类似于道家讲究的炼气化神的能力。
而且这样的修炼方式上限更高，以后说不定可以超脱佛魔的境界。
但这条修炼道路必然更加漫长，而且这里的苦泉泉眼的辅助作用就基本没有了。
这样的浪费，是萧灿所不能容忍的。
于是他深思熟虑一番后，选择了第四条道路。
作出了一个成年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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