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笙接过书，没吭声，盯着蹦蹦跳跳笑的欢快的千叶，情绪如海底翻腾的浪潮，起伏不定。
墨无尘一边和千叶说笑，眼角的余光落在她无措的表情上，将她的心思猜测的七七八八，并没有继续待在她身边，而是走到千叶身边继续帮她挑选喜欢的礼物。
沐南笙收回目光，视线落回书上，随意的翻了翻，越看心里越是焦躁。
什么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贯穿一生，什么缺爱的女孩子长大后容易被渣男哄走之类的......
什么破书破观点。
沐南笙随手将书扔在纸盒里，朝着千叶走过去，“千叶，挑选好了没有？现在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要回家了。”
“挑好了，我喜欢爸爸送给我的裙子。”千叶抬手指了指另一边衣架上红色的斗篷裙，“爸爸说买了送给我，我穿上一定像公主一样漂亮。”
沐南笙：“......”
敢情她低头翻看那本书的时候，墨无尘带着她将整层楼差不多逛了一圈，衣服鞋子玩具零食以及生活用品，就差没有将这层楼的东西搬空了。
沐南笙有些头疼，“这些东西都不需要，我们家里有。”
墨无尘唇角微勾，也不争辩：“这些不是送给你和千叶的，这是买了送到我家里的。”
沐南笙：“......”
最后，沐南笙抱着一只大的布娃娃，千叶抱着一只小布娃娃，穿着新买的斗篷裙，被墨无尘抱着，三人一起出了商场。
剩下那些已经付款的儿童用品，全部被送到了御湖国际。
沐南笙刚要带着千叶回去，千叶眼泪就流出来了，“我舍不得爸爸，我想去爸爸家里跟爸爸一起吃晚饭。”
沐南笙终于怒了，“墨无尘，你为什么要教她这样？”
墨无尘虽然心虚，但表现的很坦荡，“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可能是千叶太渴望有个爸爸才会依依不舍。”
说着，墨无尘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我打电话给佣人，开车回到御湖国际，刚好赶上饭点，等你们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去。”
没等沐南笙拒绝，又补充道：“你外婆也很想你，今早还问了我关于你的情况，老人家也很想见千叶。如果不是天气不好，她可能就闹着要去看千叶了。”
沐南笙：“......”
任何一个借口，她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墨无尘再接再厉：“千叶迟早要跟老人家见面的，过完年之后，你公司的业务扩大，你忙起来，可以让外婆帮你带带千叶，老人家年纪大了，是时候享受天伦之乐了，任何佣人和保姆都比不过晚辈的亲昵。”
最后一句话，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传统的孝道搬出来，如山一般的压在沐南笙的心口上，沉重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从小到大，她似乎并没有好好孝顺外婆，母亲和嬷嬷已经不在了，外婆已经老了，一个人住着，虽然衣食无忧，但总会孤单寂寞。
“走吧。”沐南笙弯身坐进墨无尘的车里，摸了摸千叶的脑袋，“妈妈今天带你去看妈妈的外婆，也就是你外曾祖母，你外曾祖母很喜欢你也很想念你。”
墨无尘稳稳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上的妻子和孩子，心情如变幻的天气一样，熬过了严寒，似乎快要迎来春暖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