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沐南笙还未来得及消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哑声问：“你有什么证据？”
“笙笙。“墨无尘摸了摸她的脸，搂她在怀里：“我可以带你去见你母亲的乳娘，当初你母亲被抓走的时候，你乳娘是跟着她一起离开的。”
沐南笙只觉得脑子里轰轰作响，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等到这个噩耗确定的时候，她依然无法接受。
从前还能带着一丝侥幸，觉得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
现在......
墨无尘竟然连母亲的乳娘都找到了，母亲的死就一定是真的。
墨一默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墨无尘轻点了一下头，打转方向盘，越野车朝着郊外驶去。
沐南笙侧过脸，木然的看着窗外，凉薄的月色下，周边一片荒芜。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在一栋废弃的危楼前停下来。
沐南笙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灰扑扑的泥土里，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上的西装外套，仰头看着这栋陈旧的居民楼。
臭味一阵阵的袭来，直往鼻子里钻。
不远处有一条臭水河，红黑的河水上漂浮着层层污秽。
沐南笙捂住鼻子，忍着作呕的冲动，问：“怎么会这么臭？”
“附近是个屠宰场，所有屠宰的废物都丢弃在那条河里，长年累月的积累着，方圆十里的人全部都搬走了。”墨无尘搂着她往居民楼里走。
墨一推开斑驳生锈的铁大门，沐南笙抬脚跨进去，发现里面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窗户锈迹斑斑，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屋里没有灯。
墨一打开手电筒的光四处照了照，能看到地上到处都是鸟屎，屋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腐烂臭味，具体从哪里发出来的，根本就分辨不清楚。
这里哪是人能住的地方。
“嬷嬷在这里？”沐南笙无法想象，两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是怎么度过那些日日夜夜的。
“嗯，这里是她们被关着的地方。”墨无尘眸色如冰封的寒潭，牵着沐南笙往卧室里走。
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两块木板，被打扫的还算干净，一个身材岣嵝的老人穿着破旧的棉袄，蜷缩成一团躺在木板上。
屋子里腐烂的臭味异常浓烈，沐南笙屏住呼吸，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嬷嬷。”
老人一动不动。
沐南笙鼻子一酸，夺过墨一手里的手电筒上前，半跪在地上推了推老人：“嬷嬷，我是南笙啊。”
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睛，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眯着眼盯着沐南笙看了半响，木然空洞的脸立即生动起来，她咿咿呀呀的叫起来，一把抱住沐南笙，嚎啕大哭。
“嬷嬷，我妈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沐南笙泪如雨下，想要扶着老人站起来。
老人死死的抓住沐南笙的手，拼命摇头，抬手指着自己掉光了牙齿的嘴。
沐南笙拿着手电筒往她嘴里一照，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嬷嬷，你的舌头呢？”
老人脸上沟壑密布，皱纹横生，只是拼命的指着地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的叫。
沐南笙想要扶着她起来：“嬷嬷，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老人摇头，掀开破烂的裤子.....
沐南笙瞳孔聚缩，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手掌心。
“嬷嬷，你的膝盖骨被谁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