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尘眸光一闪，眼底的亮色一晃而过，视线顺着沐南笙皱着的小脸一点点的下移到她的肚子上，温热的大掌贴上她的小腹：“你，有了？”
“没有。”沐南笙直起腰，拨开他的手掌，眼神厌恶的看着趴在地上被刀片划破了肩膀的男人，“我对强一一奸犯生理性反胃。”
一句话，令三个人全部变了脸色。
墨无尘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又缓缓松开。
最终，他对着墨一比了个手势，墨一堵上那人的嘴，拧垃圾一般将人拧出了小洋楼。
“他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你身体一直不好，去休息吧。”
墨无尘牵着沐南笙的手，“我们回去吧。”
“表哥。”柳芸儿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扯住墨无尘的西装裤脚：“可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是好害怕，他不是第一次这么骚扰我了，他还有一群狐朋狗友。
我，我能不能去你家暂住几天？
我真的好怕......”
墨无尘看向沐南笙。
沐南笙看着痛哭流涕又孤苦无依的柳芸儿，想到三年前自己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家里客房多，等她情绪稳定了再搬出去也好。”
柳芸儿泪眼朦胧的看向沐南笙：“谢谢你。”
回到家，沐南笙泡在浴缸里，脑海里一遍遍涌现的全部都是三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恨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身子往下滑落，脑袋一点点的沉入水里，那股窒息的闷痛感撕扯着她的心脏，快要痛不欲生。
墨无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青白的烟雾在指尖缭绕，时间如指缝中的沙漏一点点的流逝。
今天看到的情形跟三年前的那一晚太像了。
他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却依然残存着一丝理智，脑海里回想着女孩嘶哑凄厉的呜咽声以及绝望的哭求声，他无法想象，那个救过他的女孩当初受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还好后来凭着那条留下来的项链找到沐南烟了。
虽然相处之后，越来越觉得沐南烟跟记忆里的女人不太相同，但强一一暴和堕胎对她的打击太大，她遭遇了一年时间心理和身体的折磨，甚至替他背负过杀人的罪名，性格发生较大的改变也算正常。
愧疚和歉疚如蚂蚁一样啃噬着他心脏那一处最柔软的角落。
墨无尘第五次抬起腕表看时间的时候，一个半小时已经过去了。
他径直起身，大步来到卧室，敲浴室的门：“笙笙，洗好没有？”
没人回答。
“砰”的一声。
浴室门被墨无尘一脚踹开。
温热的水漫出浴缸，沐南笙浓密乌黑的长发飘散在水面上，如浓密的水藻。
“笙笙。”墨无尘心口一窒，快步上前，跪在地板将将沐南笙从水里拖出来，随手扯下浴巾包住她的身子，掐她的人中：“笙笙，醒醒。”
浴室里雾气氤氲，沐南笙毫无反应。
墨无尘掐住她的两颊，按压她的胸口，吻住她的唇，给她做人工呼吸。
“咳......”沐南笙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到墨无尘正吻着自己。
那张绝俊的面孔上，满满都是焦虑和紧张，眸底暗沉，如化不开的浓墨，正担忧而慌乱的凝着自己......
慌乱......
墨无尘这种在鱼水之欢的极致愉悦中都能保持清醒和理智的男人，什么时候会慌乱了，沐南笙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