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巴勃罗，凌依来到了位于澳洲的拉普拉斯分部。
“很高兴见到你，乌尔里希组长。”
凌依亲切地握住了乌尔里希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
看到如此热情的凌依之后，磁流体波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状。
“嗯……这似乎是我们首次见面，凌依先生。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乌尔里希打量着眼前的人联首席，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啊，的确。不过我们其实之前远远地见过一面——就在露西女士离开拉普拉斯的那天。我至今仍旧对你们致敬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你说笑了。”乌尔里希的磁流体勾出一个弯曲的角度：“你的记忆基本不会被磨损，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的确是。但我似乎并没有在基金会或者拉普拉斯透露过，不是么？”
“……”
乌尔里希沉默了。
本应该是很温和、愉快的交流，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锋芒呢……
“啊，请不要在意，乌尔里希组长。”凌依带着歉意地笑了笑：“只是略微提一嘴而已。我们都知道，我的信息已经被各路豪杰给挖空了。”
“比如基金会？”
“比如基金会。”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们说回正题吧。这一次的人工暴雨实验，拉普拉斯有什么想法？”
面对着凌依的问题，乌尔里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
“嗯……总的来说，我们经过充分的意见交换，对齐了颗粒度，在细分领域找到共同抓手，深挖底层逻辑之后的组合发力打出并发性，最后在基金会和拉普拉斯的共同努力下达成了基本的协定。”
“……？”
好像听见了什么古神低语一样，凌依茫然地挠了挠头。
“这是什么拉普拉斯黑话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哈，是那群没什么脑子、只会和我争非对称性核素R和各种实验材料的研究员们建议的。他们说领导都喜欢听这个。”
“嗯……啊……啊？”
疑惑的神色再次出现在凌依眼中。
“原来领导都喜欢这样子说话吗？那我回头去维尔汀的箱子里问问露西，看看她能不能教我怎么听这种话……”
“……！”
“大可不必凌依先生。”
乌尔里希连忙阻止。
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凌依，乌尔里希明显地紧张起来。
要是露西知道了这些话，她对乌尔里希产生一些别样的看法还是小事，怕的就是她真的信以为真……露西是真的有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的。
“好吧，我说得更清楚一点……”
乌尔里希缓了缓，说出了他和同僚在总部交谈时的场景。
…………
拉普拉斯总部，“人工暴雨”项目非正式会议。
一名参会人员拍着桌子，对乌尔里希嚷道：“你疯了吗，乌尔里希？‘暴雨’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居然还打算搞出一场‘人工暴雨’？！”
“冷静点，乔纳森。”拉克文逗弄着手边的穿山甲，漫不经心地对那名研究员说道：“我们应该对乌尔里希组长有着一定的信任。不管是他的品行，还是他在前几次暴雨中的功绩，都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拉克文，是个人都知道你是乌尔里希和哑谜那边的人，你的话有任何可信度吗？而且，能不能别在会议室玩你的穿山甲？**（拉普拉斯粗口），你怎么和基金会的那名议员一个爱好……”
磁流体波动了一下，瞥了拉克文一眼后，对着那名研究人员说道：
“别那么紧张，乔纳森！我会严格控制实验区域与参与人员，你的名字不在上面。更何况，目前的技术处于瓶颈阶段，我们尚有不少实验难题需要解决。”
“至少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座大楼绝对安全！”
“什么——你已经在开展实验了？！”
另一名研究员也站了起来，指着乌尔里希鼻子大声说道：“乌尔里希，我必须警告你。自从解开‘星锑望远镜’的谜题之后，你就把拉普拉斯的规章制度远远甩在了脑后！”
“调用其他分部资料，征用珍贵素材，私自实验——”
“停止你的污蔑，佩内洛普！我关于‘人工暴雨’的每一次行动，都按照现行的规定向总部的中心负责人提交了审批。”
“该死的，你明知道那个鸟位置现在还空着！”
“你瞧，我这不是还专程请来了代理负责人吗？”
它朝着一个阴沉的方位点头致意。
不过哑谜并不吃这一套。
他转过了头，不再看乌尔里希的目光——虽然他也看不出来乌尔里希“目光”中的含义。
“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代理负责人！除了露西女士，现在没人能坐那个位置。”
熟悉的敲桌声又一次重重响起。
“收起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术吧，各位同僚。我们要在这儿讨论的是关于‘星锑望远镜’的处理方案，而不是针对乌尔里希个人的投诉大会。”
“没错！”
乌尔里希一拍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拢回了一处。
“‘人工暴雨’项目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果！我收集了‘星锑望远镜’搭载清单上的全部材料，甚至包括普列谢茨克航天基地的太空种子——你们应该知道它们有多难搞到，甚至超过了星锑的唱片……”
哑谜狠狠地打断了乌尔里希的话，瞪了他一眼。
“不要试图粉饰自己的偷窃行为，乌尔里希！”
“我早就听说了你的实验进展，它根本没有你吹嘘的那么顺利！”
又是一名研究人员开始了对乌尔里希的指责：“通过声波发生器按照固定频率促进非对称核素R发生反应，以模拟‘暴雨’环境。你的实验方向看似美好——可结果呢？乌尔里希，你找到那种能够免疫回溯的材料了么？”
“你是对的，卢卡斯。目前的‘人工暴雨’实验流程存在严重缺陷。”
“……？”
乌尔里希没有理会卢卡斯脸上闪过的茫然。
他继续说道：“经过26次在实验室环境下的‘人工暴雨’反应，我确认了包括7种太空种子、天体摄谱仪、高速光度计、黑曜石晶体、泽兰护符的材料效果。它们确实不具备免疫回溯的功能。”
“那你是打算放弃了？”
“当然不!”
组长尴尬地轻咳两声。
“……只是非对称核素R的储备严重不足了。”
“……？！”
“乌尔里希我**你***，****（拉普拉斯粗口x）”
包括兔毛手袋在内的所有研究员立刻对乌尔里希群起而攻之，整个会议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芜湖~”拉克文吹了一声口哨，脸上浮现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太有乐子了啦！”
哑谜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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