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衔枚疾走
落座继续吃饭。
由于下午都有事，众人不敢耽搁，也都没有多喝，草草吃午饭便一起出城。
城外的货物已经装车完毕，伙计们也都吃过了午饭。两位掌柜一声吆喝，上马朝琢州城赶去。
为确保安全，方选拨了一队骑兵随行。
屠千秋也跨上马，勒紧缰绳朝方选笑道：“夫君若是舍不得，妾身也可留在景城侍奉。”
“走，走，走！”方选连连摆手，“将士们都看见了，教我以后如何服众？”
屠千秋噗嗤一笑，催马离开。
方选则领着其余人继续下地干活，王、马二人跟在身后，不解道：“公子何必如此上心，这景城百姓是他卫伯子民，此些事务，当由他卫家人来做才是。”
“人心！人心啊！”方选无奈道，“昨天才说的，你这就忘了吗？”
不等二人说话，抬脚给他们踹进了田里。
又是充实的一下午，晚上回到客栈，众人无不是吃得香睡得香。
一连三天，都在这样的节奏中度过。
期间也在时刻关注着局势，夏军东路军已经到达夏南郡，再有个两天时间，就可抵达江夏城。而西路军依旧是走走停停，正如吴彦祖预料的那样，没十天八天到不了琅西。
而奋威军的补给已经十分充足。
乌山的船队每天过来一趟，除了带着炮弹和鞋服、粮食等军需物资，还带着各式货物，补充给侯门商号。
第三天中午，方选刚吃过午饭，就见卫让匆忙进来。
屏退左右后，卫让凑到他耳边道：“还请哥哥尽快调兵。”
“可是策反成功了？”方选忙问。
卫让点点头，说了这几日的工作成果。
他派去的使者混进渭州城后，找到熟识的军官，经由对方介绍，最后才和仆从军的两名主将联系上。
使者说明来意后，双方一拍即合，约定今晚起事，让卫让派人前去接应。
“子时三刻，以点火为号，打开城门引我军进城。”卫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画着渭州城的示意图，详细标注了城内的布防情况。
方选仔细看了看，发现渭州城规模小于琢州城，虽然同样有四座城门，但是谈不上城高墙厚。
城内要道和四门都有守军，原先有不到两千夏军，近期吸收了琢州和景城的逃兵，兵力达到近三千。
城内的仆从军却只有一千多点，防守的也都不是要害位置，所以仅靠他们赶走夏军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里应外合才行。
根据约定，今夜子时，城内仆从军会在南城门突然发难，偷袭看门的士兵，然后打开城门。
之后城外伏兵杀入，一举夺取渭州。
“好，我这就点兵。”方选点头，当即下令，除了留两队骑兵继续巡逻，其余所有军士全员回营，利用下午的时间抓紧休息。
城内外的各营兵马当即整军回营，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之后召集参谋部开会，方选也没有说是要攻打渭州，只是对各个部门和军营进行部署，之后便静待天黑。
原本方选想让众人先睡会，养足精神再出发，但众将得知即将有作战任务，一个个激动不已，围坐在一处不愿回房。
方选无奈，只能泡上茶水和众人闲聊天。
直捱到天黑，方选这才传令下去，全军埋锅造饭，吃饱就出发。
参谋部众人则在客栈里简单吃了点，之后出门来到军营。
士兵们也都已经吃过饭，正忙着列队。
方选当即下令，留步兵驻守景城，由范齐和刘莺莺主持城内事务。
其余人马尽数出发，携带十门大炮，即刻前往渭州。
大军走后，紧闭城门，严禁人员通行。
“传令下去，轻装出发，熄灯夜行，马匹裹紧四蹄，军士衔枚疾走，两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渭州。”方选厉声道。
命令当即被传达下去，骑兵找来麻布裹在马蹄上，降低马匹行动时的声响。所有士兵则口含铜钱，以杜绝行军途中开口说话。
很快准备完毕，方选一摆手，领军出城。
刚到城外，就见一队人马从琢州方向赶来，领头的是卫让，身后跟着赵虎为首的步军教官，以及勒古错手下的骑兵教官。
方选没想到卫让会来，于是上前询问他带了多少兵马。
“一千人马。”卫让说道。
这几天虽然又招了不少人，但一千人马也接近他的全部家底了。
如此一来，此行的总兵力就接近两千五了，又有内应，想必行动难度不大。
于是方选吩咐下去，骑兵营打头阵，因为他们经常巡逻，早已熟悉路况。神机营紧随其后，因为他们都是老兵，不容易出差错。
而卫让这批新兵，则跟在最后面。
安排完毕后，方选一扬马鞭，大军即刻出发。
沿着渭水往东走，大约百里距离，之后往北转向，再有个几十里便可到达渭州。
在方选的计划中，渭州并不在必取之列。
能拿下来最好，拿不下来也可以绕过去，和刘铎合围夏军，快速完成歼灭，至多分出部分兵马在后面，阻击渭州的援军即可。
眼下既然有机会，可以用最低的成本拿下来，那也不妨一试。
很快大军来到渭州城外三十里处，远远看见夜幕下有一座城池。
“现在什么时候了？”方选询问。
勒古错抬眼看看天空，当即回道，“戌时四刻。”
离半夜还早，有足够的时间部署。
于是方选命一千涿州军分作两队，前往东、西两门埋伏。
两队人马分别由赵虎和另一名老兵领衔，二人各领上十多支火龙雷炮备用。
只等南门炮响，两队人马立即在两侧作势攻城，动静越大越好。
而方选亲率奋威军，来到南城门外埋伏。
骑兵营部署在最前方，神机营又分两组，一组跟随骑兵营作为第二队，另一组将十门大炮架上，装填好火药，随时准备开火。
之所以带上大炮，是方选担心会有圈套，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作为军中主将，一个决策就会影响千百将士的性命，所以任何小概率事情都应该考虑到，并做好相应预案。
他叮嘱先头部队，进城后全力占领城门，如果城中有埋伏，则尽快退出城外。
如果城门被关，那也不用担心，从内部朝城门打一发火龙雷炮即可。城外一旦收到信号，会立即进行炮轰。
总之一句话，抢占城门，一旦城门关闭，那就躲远点，让大炮来开门。
仔细部署完毕后，众人在野地中俯低身子，静待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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