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焦赞究竟有没有完全领会自己的意思，耶律青看着眼前眼神已然开始迷离的焦赞，心中明白，不能再让他继续喝下去了。
毕竟明日大军还要整顿出发，军中饮酒误了行军大事。
倘若被古力扎尔知晓，就算事后不被尔顿单于处罚，自己的名声也必定会受损。
营帐内，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耶律青又陪着焦赞饮了一碗酒，而后亲切地拍了拍焦赞的肩膀，命人将他搀扶起来，送回他自己的军营。
焦赞脚步踉跄，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太清的话语，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消失在营帐外的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宛如一块澄澈的宝石。
阳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营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古力扎尔精神抖擞，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着厚重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威风凛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出发！”
身后的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回应，声音响彻云霄，随后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目的地进发。
焦赞紧跟在古力扎尔身后，同样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毅。
等队伍渐渐远去，耶律青转身前往张学庚的军中。
张学庚的军营内，士兵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日常操练，喊杀声此起彼伏。
耶律青穿过营帐间的通道，来到张学庚的营帐前，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怎么样，后面石洲城就看张大帅的了，这便是你们的开端。”
耶律青看着坐在营帐内的张学庚，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
张学庚自然明白耶律青话中的深意，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爽朗地说道：“放心，以我现在手上的兵力，再加上大首领给的武器补给，守住石洲城绝非难事。”
“南下这一战，也不知是凶是吉，我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耶律青微微皱眉，兴致缺缺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那首领是希望凶还是吉呢？”
张学庚微微仰头，反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耶律青，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答案。
“都是草原上的儿郎，凶吉我都不希望啊。”
耶律青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其实更希望能够撤军，而非在此僵持消耗。
他心中盘算着，平阳一战若能打赢，固然不是坏事，只不过达成自己计划的时间会稍长一些罢了。
一旦大军从并州撤离，张学庚等人就会留下来，届时局势便会泾渭分明，自己便能联合所有愿意巩固地盘的人，共同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
……
南下去平阳，必须拿下交口，这是一条必经之路。
交口是一处位于两地之间的小县城，地势独特，两侧山势陡峭，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关隘。
平日里，这里不过是一个仅有万余人的小地方。
石洲军队撤离后，便率先在此驻扎下来。
此时的交口，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他们正在紧张地加固城墙，一块块厚重的石头被抬起，填补着城墙的缝隙。
在关隘和山地两侧，一门门迫击炮被架起，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远方，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这里的防御力量。
古力扎尔的军队经过一天的行军，在距离交口五十里外的一处空旷之地驻扎下来。
营地内，士兵们迅速搭建起营帐，燃起篝火。
古力扎尔深知此地的重要性，派出了多支小队进行巡逻，在方圆十里外设下了三道巡哨。
其实在此扎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探查交口的防守情况。
夜色渐深，营地内偶尔传来几声战马的嘶鸣声。
古力扎尔坐在营帐内，眉头紧锁，等待着斥候的消息。终于，在等了一夜之后，斥候匆匆走进营帐。
“左贤王，交口这里修建有一处关隘，正好堵在山口之间，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两侧山上也有兵把守，看起来约摸有一千人的样子。”
斥候单膝跪地，恭敬地汇报着。
古力扎尔心中暗自思忖：就这么个弹丸之地，居然布置了这么多兵力，真要打起来，施展空间着实有限啊！
他微微皱眉，说道：“嗯，再探，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能够摆开武器攻击的合适位置。”
如今打仗，大家基本上都学会了火炮开路，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仅凭人多就盲目冲锋了。
“是，这就去查看，定要为大军寻得一处利于攻击的位置。”
斥候坚定地回答，行礼后便迅速退出军帐。
卡扎菲之前也从斥候那里详细了解过情况，此刻再次听完汇报，他转身对着古力扎尔说道：
“这个位置很是奇特，但有一点，他们这个县城地势较低，处于朝下的位置。”
古力扎尔一时没明白卡扎菲话中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前我们攻打过类似的关隘，使用投石机时发现，处于上首位置攻打下面的位置，投石机能投放得更远一些。”
卡扎菲耐心解释道，同时走到营帐内的桌子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桌上比划着，
“我们如果在这个山峰上，显然在攻击上占据优势，不过我担心火炮的射程够不着对面山上的目标。”
他们都是最近才开始使用这些新式武器，对于火炮究竟能否打到对面山上，谁也说不准。
于是，他们赶紧把队伍里负责打炮的小首领找来。
“我问你，现在我们手中的迫击炮能打多远？”卡扎菲神色严肃地问道。
负责迫击炮的小首领先是看了看古力扎尔，见卡扎菲问的问题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正常情况下，最远能打八百步没有问题，如果冒险多加一些火药在里面，打一千步也勉强可以，不过……”
小首领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说，不过有什么问题？”卡扎菲急切地追问道。
“多加一些火药，射程确实能增加，但是会出现炸膛的危险。”小首领声音有些发颤，吞吞吐吐地说道。
卡扎菲听说是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炸膛是必然会发生的吗？”
“只是有可能。”小首领低着头，声音更小了。
“那就行了，也不是一定会炸膛，那就多加一些。”
卡扎菲仿佛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态度坚决地说道。
“虽然加药能让火炮打得更远，不过准头就很难控制了，毕竟这些都需要精确测试，每次测试都要带着称，加多加少需要仔细称量。”
小首领见卡扎菲似乎不顾他们的死活，无奈之下，只好将另一个关键条件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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