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峰穿着睡袍，大熊正在给他擦红花油、按摩。
崔宇峰两边肋下、大腿红了一大片，有些微肿。
白如雪埋怨：“你呀，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有必要和几个小毛贼斗气？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崔宇峰眯着眼，享受着大熊噼噼啪啪的按摩手法。别说，大熊按摩还有一套，估计是经常泡洗浴中心学了几招。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这几个人很会对抗，他们有防范了我一时间拿不下，只能硬杠到底。”崔宇峰接着补充一句，“双拳难敌四手你不懂。”
崔宇峰说的是实话，军事格斗术一般讲究先发制人，在最短的时间达到制服或消灭对手的目的，一对一很管用。对方人多、有了戒备就失去了突然性，很容易形成胶着。
“姑爷，你已经很厉害了。”龙虾忙道，“刚才和你交手的应该是疯子他们几个。疯子是市业余搏击冠军，以前是拳馆教练，练泰拳的，我都打不过他。你还一个打五个，我敢说全武汉没人可以做到。”
是个泰拳手？崔宇峰释然了，难怪那使鞭腿的凶猛得一逼。也好，打这一架之后，那个叫疯子的家伙以后见了自个儿准会绕着走，刚才这一场对踢直接毁掉了他的自信心。想起疯子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模样，崔宇峰忍不住嘴角上扬。
大熊一边噼噼啪啪拍打着崔宇峰的大腿，一边替自己辩解几句：“我那会儿主要是被电击枪打懵了，躺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我要清醒过来至少可以帮姑爷对付一个……”
崔宇峰笑了笑。“大熊，你以后干活要听从指挥，不要自作主张。你那一枪算是白挨了。”
大熊连忙认错：“是，是，我错了姑爷，下次绝对服从指挥。”
龙虾问大熊：“被电击枪搞一下什么感觉？”
大熊尴笑：“他娘的，疼到脑门心了，浑身像被针扎了一把，立马就没有了意识。”
龙虾忍不住笑。
提到电击枪，崔宇峰倒是想起一件事。崔宇峰问龙虾：“龙虾，虎哥是不是和公安系统关系很好？”
“姑爷，这话怎么说？虎哥和公安当然熟，只是要看关系到哪一步。”
崔宇峰想了想：“把你的电击枪给我看看。”
龙虾把电击枪递给崔宇峰。崔宇峰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说：“这种枪也叫泰瑟枪，这个型号是国产警用装备，两连发装的，属于管制器具，普通人不敢持有。只有大型央企的特殊保卫部门和公安局内部才配备。厂家有出厂枪号备案的。”
崔宇峰掂了掂手里的电击枪：“普通人发现身上持有电击枪，行政拘留外带罚款。如果打架斗殴拿出这个东西，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也就是说，只有在公安局有过硬的关系才敢明目张胆给你们大伙儿配备这玩意儿。”
大熊立马接上话：“虎哥不行，他是长期被公安局关照的重点对象，和公安局的关系过硬的是徐庆华徐总。我听说过徐总有结拜兄弟在公安局工作，是谁就不清楚了，我没打过交道。”
白如雪冷笑：“和警察关系好又能怎样？这种黑警要插手白家的事，没有好果子吃！”白如雪此刻心情极其不好，她想到了崔宇峰停职休假的事，还有转编被卡的事。他妈的，真是流年不利，人运气不好凡事都给你弄个缺憾。倘若小黑穿着警服威风凛凛去白家交涉，后续的事情要简单多了。
大熊和龙虾相互看了看，笑笑的没出声。大小姐这个话就有点吹牛逼的意味了。唉，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任性。不过，姑爷倒是有些高深莫测，对公安体系很了解。——姑爷真的是个普通打工的么？不像呀。
龙虾和大熊却不知道白家大小姐见多识广，和一大堆高警衔的部级机关的精英说话都口无遮拦，哪里会把本地公安机关放在眼里？
崔宇峰这会儿被大熊按摩得差不多了，示意大熊停下来。
“法治社会，警察不敢乱来的。这电击枪的事情再说吧，龙虾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拿出来用。白家这趟事情办完把枪交给公安局吧。”
龙虾点点头。反正这枪不是自个儿的。
“说正事儿，白如雪，给你舅打了电话吧？我们得搬家了。”
……
赵小雅在董事长办公室尖叫。
“什么？连疯子都给打了？”
汇报的小弟低着头，这是被电击枪击倒的那哥们。五个人，挨了一枪的他最幸运，没一点伤。
“疯子被打得最惨，身上六处骨折，现在全身都动不了，送一医院骨科手术，大勇被踢断两根肋骨，也跟着进去了，小六胳肢窝受伤，住院观察……”
“坐嘛，别紧张，慢慢讲。”徐庆华强忍着心里的震撼，“他一个人打你们五个？没帮手？”
“现场我是看到没有帮手的。”小弟心有余悸，“我被电击枪莫名其妙打中，当场人事不省。后来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大门被推开，虎哥走了进来。
虎哥走到小弟面前，说：“我从医院回来，情况搞清楚了，这没你的事儿，下去吧。”
小弟站起来，欠了欠身子，退了下去。
虎哥坐下，眉头紧拧着，抓起桌上的香烟就点上一支。
徐庆华递过去一杯茶。“紧张个什么，有什么情况慢慢说嘛。”
虎哥长长地喷出一股烟：“华哥，这个真姑爷比假姑爷凶猛得多。一个打五个，几分钟解决问题。大勇都给吓破胆了，在医院问他话结结巴巴半天才说明白。他妈的……”
赵小雅喃喃道：“这死丫头从哪儿勾搭上这么一个人？还说就是个打工的……”
徐庆华示意赵小雅闭嘴。
抽了口烟，又想了想，徐庆华说：“这是互殴，涉事人重伤，够刑事案件了。你得去酒店拿上监控资料报案，把人弄进去什么都好说。只要人进去，我就能想办法弄他。”
虎哥摇头苦笑：“华哥，你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地下车库打架打成那样，监控偏偏录不到一点儿现场！我从医院回来顺路就去酒店找监控了，他们那安保经理我熟。里里外外看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一点有用的图像资料。那经理告诉我说，事发地点是盲区！”
这下连徐庆华都惊呆了。他娘的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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