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或者说，在山洞里铃声的提醒下，这些非法移民们迎来了第二天。
这种地方不见天日，除非携带手表这种计时器，要不然根本没有时间的观念。
早餐和昨天的晚餐一样，或者说这里的餐食就基本上不会有啥变化。
可能是被雷洪汕收拾过的缘故，两个壮汉早餐时并没有继续抢饭菜，而是老老实实的吃完了自己盘中的食物。
早餐后自然要下井干活，所有新来的矿工在下井前，都会领到一个带头灯的安全帽和相关的其它几件装备。
这不是这里的矿主发善心，而是井下作业需要光照，一片漆黑也没法让人干活啊！
而且这些安全帽也没有新的，邋遢脏污的安全帽很明显是从前面死去的矿工身上扒下来的。
“啊！！”
一个新手在领到后惊恐的将安全帽直接扔到了地上。
这种破坏生产工具的举动自然引来监工的不满，但顺着这新手的目光瞟了一眼安全帽后……他也只是把这顶安全帽给踢到一旁：
“给他换一顶帽子，今晚管装备的晚上不许吃饭！法克，安全帽里这么大坨脑浆都洗不干净……”
雷洪汕听闻后也是一脸愕然，这尼玛要怎样才能把脑浆子给留在安全帽里面啊！！
可能是昨天立威的缘故，几个老矿工虽然对其它新手不咋搭理，但对雷洪汕却是经常出言提醒各种事情。
“有机会在下面时找一块破布当毛巾，既能擦汗也能防尘。”
“工具会到井下后才发，记着发什么就要带什么回来，要不然会吃鞭子！”
“等下学习怎么坐猴车时，一定要看仔细，上下动作要快，千万别犹豫！脚缩好，不要拖地。”
“猴车？”
雷洪汕对这个词不是太熟悉，但跟着何塞和其它人排队到达井口后他立刻明白是啥了。
在这里，每个工头会教授自己的新队员如何使用这种特殊的交通工具。
只见在索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吊挂着一个个奇怪造型的金属杆架，这些东西模样很奇怪，但当何塞准确的抓住金属杆，然后手脚腰部同时用力，将自己挂到上面时……
雷洪汕立刻明白了这玩意的用途。
猴车，全称为矿山架空乘人索道，主要用于地下矿山辅助运输工人。其目的是缩短矿工上下井的体能和通勤时间消耗。
矿工们在乘坐它的时候，必须得像猴子一样攀附在上面才能得以安全使用，因而俗称为猴车。
（注：猴车的外文资料我没查到，所以这里直接套用国内的相关信息）
猴车的和其它几种井下人员运输方式相比，猴车适用于各种复杂地形和矿井条件，具有极高的适应性和灵活性。
在运行上也较为平稳，操作较为简便，不需要经过复杂培训就能让不同文化素质的人迅速掌握。维护成本相对较为低廉，光这一点就已经让它有足够多的理由出现在这里。
果然，这么简单的操作方式几乎没人学不会，在监工和个小队的工头指挥下，一个个新手们战战兢兢的紧紧抓着猴车的扶杆，在轰鸣声中晃晃悠悠的被送到井下。
站在后面，看着一个个消失在深邃的井口的新老矿工，雷洪汕感觉这个不是井口，而是吞噬生命的地狱入口。
但是现在既来之则安之，而且这里那一堆恐怖的高纯度黄金也让他怦然心动，都说富贵险中求，不冒点险……
怎么能够博取最大的收益呢。
抓着猴车的扶杆跳上猴车，雷洪汕坐在猴车上沿途观察着矿井的各种情况。
矿井具体的深度不太清楚，但猴车却是乘坐了好一会时间才来到井下，一到这里，一股潮湿闷热黏腻的空气就如同一团棉花，死死的包裹着自己，
而且这里还是因为靠近猴车的主交通道，通风换气设备就在旁边才能有这样的条件，而众人工作的地方……那里还要热！
何塞清点人数后便带着众人领了工具继续往矿井的深处走去，沿途散落着各种碎石和泥屑，通风管里的电机嗡嗡的旋转着，将空气不断的往各条矿道里输送。
崎岖不平的地面行走起来很吃力，一个不小心踩到石头上轻则磕一下，重则扭伤脚踝。
在这里可没有啥医生会提供医疗救治。
除了要时刻小心地面的情况，还要小心低矮的矿道，前进时一定要弓着身体，避免脑袋撞倒顶部。
来到一处正在开挖的矿道前，何塞和几位老矿工放下了工具开始脱衣戴早已破烂不堪的手套。
要说戴手套雷洪汕能理解，但是脱衣服……而且是脱到赤条条一丝不挂的，雷洪汕就有些不明白了。
“lei，这里可没有给你更换的衣服，除了扒死人身上的衣服外，没有任何衣物的来源。”
那个光头一脸贼笑的解释，眼睛也不怀好意的扫向队伍里细皮嫩肉的几个新手。
几个新手肯定不会脱衣服，而雷洪汕一身伤疤不好赤裸见人，而且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期待下去，自然也不会脱衣服，很快，矿坑里便出现了一群衣着严实，另一群人则浑身一丝不挂干活的奇特场景。
雷洪汕他们队伍里的任务就是开凿这条矿道，在延伸这条矿道的同时，寻找新的矿脉。
“看看这……”
光头有些献宝式的让雷洪汕摸着前方的石头。
这些石头乍一看没啥特点，但如果摇晃一下自己的脑袋，就能够通过光线的折射，看到石头上分布着一些金色的小颗粒。
“岩金？”
雷洪汕不仅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黄金，而且还在刚才就已经感知了四周黄金的分布情况。
昨晚上睡觉前，他大概感知了一下这里的黄金，除了在某个地方藏有海量的高纯度黄金外，在地表下方上百米处，有着一个巨大的金矿层，总储量极为可观诱人。
但下到地下后雷洪汕这才发现，这些黄金基本上都是以岩金的形式，伴生在这些岩石上。
“看来你很清楚嘛？”
何塞有些惊讶，能认出黄金并不困难，但能准确的说出相关的专业单词却并不容易。
“以前在家乡时见到过，所以稍微了解一些。”
雷洪汕这才发现自己说秃噜嘴了，在这种地方，表现的太过分反而可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对下井并没有其它人那样害怕，很多新手需要好多天才能适应井下的生活。”
何塞微微点头表示了理解，随即便拎着自己的钢钎走向前方的石壁，只留下雷洪汕在此观察感应着这附近的黄金。
自己这个小队所在的位置有一条黄金矿脉，含量虽然不大，但也具有开采价值。
就在雷洪汕观察这些岩金的时候，从另外一个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闷响，随即整个矿洞开始摇晃起来，矿道顶部的石砾和泥土灰尘在震动下簇簇掉落。
众新手们被吓得面无血色，靠在矿道两侧动弹不得，而那些老矿工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只是面带笑容看着这些被吓坏的新手们。
“很快你们就会习惯了，这是正式矿队正在爆破作业。”
何塞拍了一把旁边的一位新手，示意他赶紧把地面上的矿石搬到小矿车里运到主干道上去，在那里会有人处理这些带黄金的矿石。
雷洪汕虽然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但他的表现比那些新手好多了，何塞便安排他负责凿石头，还特别贴心的给他扔来一副已经破烂不堪的烂手套。
这活他没咋干过，不过戴手套的时候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正式矿队？”
“嗯哼，是一支十几人的矿队，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丑国公民，在这里主要负责爆破、验收，以及勘探矿脉走向这些工作，你看到的监工……基本都是他们这些人……”
何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那支队伍的情况，虽然他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出口，但雷洪汕也很清楚那句话是什么：
“同时也是掩人耳目之用！”
开采的手段也没有啥高科技和机械设备帮助，就是先用炸药炸碎这些石头，然后用人力清理出这些矿石，顺便平整出通道继续顺着金矿的脉络掘进。
雷洪汕现在被分到的任务是用锤子和凿子清理那些碍事的石头，这活他还真没干过，不过得益于良好的体力和臂力以及腕力，雷洪汕很快的便适应了这活。
一手凿子一手锤，叮叮当当敲砸一阵后，这些并不太坚硬的石头便在他的处理下破碎开来。
“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会和其它人一样会很快砸伤手呢。”
光头看着雷洪汕快速又准确的将锤子砸在凿尾上，有些惊讶这个东方人的控制力。
“以前学过两个月的钳工，所以算是练过一阵子。”
接触的人多了，雷洪汕瞎话也是编的越来越溜，在袋鼠国时，他好奇塔克这家伙的经历多聊过几次，这才知道钳工十八般武艺中的各种讲究。
錾削是钳工的一个基本功，就是一手拿錾子，另一手拿锤子，快速的敲打錾子的尾部，实现快速削切金属多余毛坯的一种手段。
这个基本功难度最大的地方在于对锤子的控制力。
力大了容易崩坏金属，力小了錾不动，砸歪了……
你就会喜提嗷的一声惨叫。
字面意义，以及物理意义的砸手上了！
虽说有一些小技巧，例如上臂不动小臂甩，手肘贴身手腕为轴快速敲打錾尾，但每个练这一招的人不挨这么几下子……
这个学徒人生是不完整的。
雷洪汕现在锤石头就是利用了从塔克那里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在这里用上，这么一阵子锤下来还真没砸到自己的手上。
只是砸着砸着，作为工头的何塞很快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雷洪汕的速度和效率较高，没用一段时间，矿道里被凿出来的矿石就已经多到难以下脚。
“哐当”一声脆响，文仲推着小车撞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上面刚刚装好的矿石洒落到了地上。
“法克！你是没吃饱还是被女人掏空了身体！！这点力气都没有！！”
光头看到后一阵破口大骂，因为不仅小车差点撞到他，矿石也差点砸到他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
文仲赶紧连声道歉，并手脚并用的将矿石重新摆放到手推车的车斗中，吃力的拉着小车在狭窄的矿道中移动着。
新手基本上都被安排到去运输矿石，只有雷洪汕和另外一个新手被安排采石，别看采石有砸手的危险，但体能消耗上却比运石头小很多。
雷洪汕能被安排采石头主要是昨晚上的立威，以及那一根烟的功劳；至于另外一名新手，在昨晚的交谈中，他和另外一名老矿工是来自同一个国家和同一个省，算是半个老乡，所以被那位老矿工带着凿石头沾了点光。
文仲这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在龙夏国属于那种受过一定文化教育，然后对社会充满抱怨，总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归咎于国家，总幻想着来到丑国后就能马上大富大贵走上人生巅峰。
只是没想到，当他真正来到丑国后，丑国的世界很快便给了他狠狠几个大巴掌，最终和女友沦落街头。
像他这种体能，就是打螺丝洗盘子，都卷不过能连续数个小时站在工作台上的那些非法移民。
这些非法移民大多数都是南半球一些小国国民，这些国家基本上毒品泛滥，国内毒贩和黑帮多如牛毛，这些人实在活不下，这才选择偷渡到丑国来讨生活。
在某些程度上，虽然他们缺乏文化教育，也没有啥职业技能，但在体力和耐力上，却有着先天的优势。
“何塞，堆积的料太多了，等下监工过来……”
一名老矿工看到满地堆积的石头后皱着眉头担忧的提醒着。
“确实有点多。”
何塞看着满地的矿石也清楚造成这情况的原因，一个是新手们运输的速度和效率太低，另一个……
雷洪汕的效率太高，一个人差不多就能顶两个人用。
刚想准备安排人加速运输矿石，没想到雷洪汕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我去吧，我个头小在这种地方比较方便，而且力气大，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何塞本来不太想让雷洪汕做这样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活，但看到雷洪汕轻松的一个人就摆弄起装满矿石的手推车便不再阻止，而是叮嘱道。
“先处理这些废弃石料，顺着我们负责的矿道走，沿途记着岔路口，实在不行就在路上做记号或者多问，千万别到处乱跑，给监工看到要挨鞭子的。”
“谢谢！”
雷洪汕知道这是何塞在提醒自己一些注意的地方，由衷的道谢着。
看着雷洪汕将一整车渣料轻松的给推走，何塞在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之余，很快神色凝重起来。
雷洪汕可不知道自己给身后的何塞带来了什么，他推着小推车沿着矿道一路向外走，每到一个岔路口，他都特意停下来一下，观察一下路口的特征，一开始他还觉着不用做记号，但到了后面他就发现这里的岔路实在太多了，而且有些岔道之间似乎还相互联通，如果不注意的话，方向感差点的人可以直接在里面迷路。
在废弃矿洞这里倾倒两车废矿石后雷洪汕逐渐摸清了一段距离的通道，再折腾这些废料没啥意思，也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便装满一车含金的矿石往外运。
虽说距离远了，但走到外面的主矿道后雷洪汕发现反而好走了不少。
因为小岔路走的人少，地面上的碎石和崎岖障碍也不少，可到了主矿道后因为走的人多，地面上的障碍反而少了许多，推起来倒更加轻松一些。
当然，这个轻松是单指雷洪汕这种力量怪物的，换成是普通人，依旧的吃力的控制着小推车在崎岖的地面上颠簸。
拉着含有黄金的矿石到升降车这里，其它几个方向矿道的矿工们也正在这里卸货，雷洪汕推着小车跟着后面排队来到料斗这里倾倒，矿石会顺着升降车向地面上运送，而这一趟运输工作就基本完成。
有了第一次经验，雷洪汕接下来几次就比较顺畅了，而每次运送的过程中，虽然道路是越来越熟，但用时却基本上一致。
不是雷洪汕偷懒，而是他趁着这个机会，在了解着这个复杂的地下矿井更多的情况。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何塞带着小队的人回到猴车这里交还工具后一个个乘坐猴车升井，回到居所的所有人都累得够呛，特别是那些新手，几乎一个个都坐在送饭的矿车附近等待着开饭不愿再多动弹。
特别是文仲，现在的他双手在一天的劳作中早就磨出了多个水泡，一碰就疼的他龇牙咧嘴，长时间的肌肉发力让他此刻双手微微颤抖，大腿酸胀小腿肚疼的直想抽筋。
若不是肚子饥饿难耐，他宁可饭也不吃赶紧倒头就睡。
终于在半睡半醒中等来了送饭的矿车，众新手矿工们赶紧努力的支棱起身体，强撑着打好饭菜赶紧果腹。
不过这个强度对于雷洪汕来说并没有什么，他依旧能和那些老矿工一样，甚至还比他们轻松的吃饭。
而且，今天还是有好消息的。
众人正在排队打饭时，一个监工走了过来，看到这人，顿时让老矿工们露出复杂的神情，只见他翻开自己夹着的记事本朗声说道。
“今天工作进度考核……大部分队伍都没有完成预定任务，各位小队长们要注意了，再这样下去你们整个小队都要受罚。”
听到这话，让工头小队长们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受罚的不是个别拖后腿的人，而是整个小队！这些工头们立刻琢磨起怎样才能让自己的队伍加快工作效率避免受罚。
“不过另外惊讶的，是何塞的小队，今天不仅完成了预定的工作量，而且还超出了预期！为此，按照规矩，奖励香烟五支！肉饼五块！”
“呜嗷！！”
听到这个消息让何塞队伍里的人面露喜色，没想到他们不仅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拿到了当天的第一。
只有当天的第一才能获得奖励。
很快，五支香烟便从这名监工口袋中取出交给何塞，而五块巴掌大的肉饼也从分发伙食的人手中放到了何塞的餐盘中，这肉饼可不是用那些下脚料做的，而是正儿八经用较好的肉块制作出来的，还往里面加入了不少佐料煎制出来，光闻着那股香气就能让人垂涎欲滴。
小队的人如同押运员护送黄金一样，小心的护送着何塞回到队伍的石屋里，而其它队伍的人，只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各种复杂眼神，看着何塞他们一队人。
“何塞，怎么分？”
虽然闻着香气让光头恨不得直接抢走一块大快朵颐，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干。
“怎么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这五块肉饼，其中一块要单独给雷，如果不是他，我们连基础任务都未必能够完成！”
何塞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一块肉饼放到了雷洪汕的餐盘中！
虽然很不舍得这么大一块肉饼就这样单独给一个人吃，但却也没有人敢质疑。
因为谁都不是瞎子，他们当然能够看到：
由于有雷洪汕这个强悍的生力军加入，不管是凿石头还是运送矿料清理废料进度都得到很大提高，搞到后面雷洪汕就变成了万金油，矿料少了就凿石头，矿料累积多了就推小车，两头工作他都能胜任，而且不管哪边都能一个顶两个人用。
这样一来就让小队的工作进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可以说，雷洪汕就是这份奖励的最大的贡献者！
雷洪汕对这样分配倒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推辞，而且他对何塞的分配还很满意。
谦让是一种美德，但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下。
而且如果自己干了那么多还和其它新手一样获得最少的肉饼……
那雷洪汕肯定要用拳头告诉分配的人：
自己不会吃这个亏！
这一点何塞也是相当清楚的，所以这才会把整一块肉饼给雷洪汕，剩下的四块肉饼他分半块，光头半块，剩下的老矿工一人三分之块，最后的再均分给新手们。
虽然新手们也眼馋肉饼，可在这只讲究实力，你干得多，自然能分得多。
想吃肉……
能干的和老矿工一样多，那就能分到更大的一块，干的比雷洪汕还多……
你吃两块都没人敢说话！
五支香烟奖励何塞也没有一股脑的分给所有人，而只是拿出其中的一支出来给大家过下瘾，而且他还叮嘱道。
“昨天大家沾雷的光抽了一支，今天再来一支，剩下的四支我打算到其它队伍里看下，交换一些物资回来。”
对何塞的安排其它几名老矿工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仍旧点头表示了同意。
有了肉饼，今天的饭变得更容易下咽不少，雷洪汕在饭后和大家一起分享香烟时突然开口问道：
“何塞，你刚才说交换物资是啥？”
何塞刚想回答，就听到旁边的屋里响起和昨天一样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让那些新手们脸色瞬间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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