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候接到九黎之主的传讯，让他配合调查，心中的悲愤和不甘已经攀升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巅峰。
他容易吗？
家族被屠戮殆尽，只剩下一个弟弟……
自己还得为九黎一族背黑锅，为神调司背锅受委屈。
自己扛下了一切，忍受着各方的谩骂和不公和鄙夷，结果最终还得不到族长的庇护和信任，竟然让自己到王也的面前去接受调查。
毛候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跟着王也派来的人，前往神调司。
王也安排的人，同样也已经抵达到北境，找到了张哲鸪。
张哲鸪非常的配合，当即就答应下来，决定跟对方去见新任神调司大司命王也，只不过他需要安排布置好几个重要据点内的防务工作，再行动身。
王也的人在外面等候。
张哲鸪展开隔绝神识感知的结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拿出传讯令牌，联系林若雨：
“三司命！你如今在大司命的身边？”
“我在。”
林若雨回答道：
“大司命走马上任，第一站就是调查灵石巨矿这边的案子，我这边负责把所有相关的案子卷宗交给大司命查看。”
“有什么事？”
“哦，我就是接到了大司命的调令，让我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去见大司命。”
张哲鸪半开玩笑的道：
“你说大司命会不会准备追我们的责，让我们给他的心腹腾位置？”
“……”
林若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
“不可能。”
“大司命麾下的两个人实力是不错，但是想绝对控制神调司，族长不会允许，我爷爷，还有你背后的那位黄老，也不会允许。”
“灵石巨矿，我保护不力；你负责追查凶手至今，没有任何进展……我们一旦被架空，就算保住了二司命和三司命的位置，不一样等于他大权在握，从此神调司变成一言堂。”
“……”
林若雨迟疑了。
张哲鸪说得没错。
这段时间几次追查无功而返，损失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是十分的心虚。
“要不，我问问我爷爷，让爷爷那边盯着点，别让大司命做得太过份？”
“哈哈……行，我也传讯问问黄老。”
张哲鸪打了个哈哈，却没有传讯黄老。
他的脸色十分阴沉，眼里有清晰可见的猜疑和紧张。
王也让他去协助调查，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秦晓峰。”
张哲鸪拿出妖虫傀儡，招呼联系秦晓峰。
秦晓峰的声音从妖虫傀儡里面传出：
“怎么了？”
张哲鸪后面的一句话，让他心神一颤：
“我好像被怀疑到了。”
“谁？”
“怎么回事？”
秦晓峰瞬间紧张起来。
他还打算利用张哲鸪在神调司的地位和影响力，继续蛰伏一段时间，好继续消耗九黎一族的底蕴，自然是不希望张哲鸪出事。
张哲鸪把王也的人就在门外的事情道了出来。
秦晓峰微微皱眉：
“大司命王也走马上任，召你过去询问情况，应该是很正常的流程，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暴露了？”
“王也这个人，从来不搞那些虚的。”
张哲鸪有自己的一分判断，道：
“要真的只是通知我过去见面，不需要安排人过来，直接传讯联系就行，他特地把他心腹安排过来，已经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他怀疑你，所以担心你跑路？”
“对！”
张哲鸪眼里的凝重几乎要溢出来：
“也有可能，他是故意用这种手段试探，想知道我是不是做贼心虚，看我会不会跑……”
“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信心应付过去？”
秦晓峰问张哲鸪。
张哲鸪迟疑了几息，道：
“如果只是言语上的询问，我不会露出马脚，但我担心，他应该是通过张雪晴的遭遇，怀疑我已经跟你串通起来！”
“张雪琴还活着，我们每次行动的针对性太强，不给神调司留下任何有用的情报……在局外人看来，可能痕迹太过于明显，我所以我担心，王也是想利用神明直接搜索灵魂，辩忠奸。”
“那会对你有巨大的伤害……灵魂记忆搜索，你的修为至少要下滑一个小境界。”秦晓峰知道神明的确有这个手段，可以亲自降临到被调查人的身上，强行搜刮一切记忆，了解其经历的所有经过。
这很消耗神明的力量，但如果被调查者是神明信徒，神明的消耗就会转嫁到被调查者身上。
这种消耗是非常可怕的。
秦晓峰一瞬间明白过来，张哲鸪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王也此举可能只是怀疑。
但是神调司里二司命的嫌疑必须要排除，否则他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所以张哲鸪遭遇神明调查的概率还是有的。
王也是个果断有魄力的人。
难怪张哲鸪如此紧张。
“逃吧。”
秦晓峰给出自己的建议：
“以最快速度离开九黎一族。”
“我不行的。”
张哲鸪苦笑道：
“我是神属境修为，神明刺青接近完整，神明感知清晰，我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引来神明的注意，而且……即便脱离神国范围，也容易被神明捕捉，直接降临，进行惩罚！”
“那就成为亵神者。”
秦晓峰道：
“我记得你女儿说过，你手里有一份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清除掉你身上的神明刺青，让神明无法追踪你的下落。”
在神国林立的当下，这种需求其实是有的，这种丹药在各大神国被列为禁药。
张哲鸪的手里就有禁药。
张哲鸪联系秦晓峰，其实也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消除神明印记，成为亵神者，可以摆脱掉九黎一族的一切，摆脱神明的追踪和惩罚，但从此以后，他就只能是亵神者……
失去一切权柄……
非常的危险！
他多少也有些不甘。
最重要的是，成为亵神者之后，他就必须找到一个更安全的组织依靠。
秦晓峰毫无疑问是最佳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可以成为亵神者，但是我的门口现在就站着一位神属境强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摆脱他的同时，为自己消除掉神明印记。”
“我帮你！”
秦晓峰这边回答得非常果断，也十分的笃定：
“你找一个安全之地，我亲自过去帮你摆脱王也的人。”
秦晓峰的答复让张哲鸪稍感欣慰，但仍有自己的疑惑：“你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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