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弟子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副堂主明鉴，属下绝不敢……”
“等等。”
苏媚突然抬手打断，
“先不说这些，本座倒是好奇……”
她微微倾身，声音陡然转冷，
“你是如何知晓盟主不在盟中的？”
这一问，整个大厅瞬间陷入死寂。
秦娇娇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苏媚：
“苏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盟主如今真不在盟中？”
苏澜微微点了点头，直视着那弟子，眼中寒光闪烁。
那弟子浑身发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回、回堂主……是苏澜亲口告诉属下的……他们勾结了摄魂堂、蛊魅堂近百名弟子……计划在今夜子时动手……”
秦娇娇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跟着苏澜那贱人造反的同党了？”
她突然俯下身子，一把掐住那弟子的下巴，
“既然如此，为何你如今又来做这卖主求荣的勾当？嗯？”
那弟子浑身剧颤，额头“咚”地磕在青石地板上，语无伦次地说道：
“属下该死！属下……属下一时糊涂，被苏澜那贱人蛊惑，这才……这才鬼迷心窍……”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若非前些日子修炼时想起二位堂主的教诲，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脑海中回荡，这才让属下如梦初醒，意识到此举大逆不道！”
秦娇娇冷笑一声，
“呵，这种谋逆大事，怕不是临时起意吧？定然谋划已久，为何你早不报晚不报，偏偏等到今日要起事了，才来禀报？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堂主明鉴！”
那弟子声音嘶哑，
“属下自知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便想着将功补过，等有了实质性进展再告知二位堂主。”
“毕竟空口无凭，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贸然禀报，恐怕二位堂主不仅不会相信，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直到今日辰时，属下才得知他们要在今夜子时行动。”
“那苏澜向来多疑，行事极为谨慎，重要计划都是临时告知参与之人，就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
“得知这个消息后，属下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就赶来向二位堂主禀报了，只求二位堂主能给属下一个赎罪的机会。”
苏媚突然轻笑一声，绛紫色的广袖轻拂：
“你倒是会说话，把理由编得如此圆满。”
她眸光一冷，话锋陡转，
“但你忘了一点——即便盟主不在，盟内绝大部分弟子皆修习过灵犀妙法。苏澜自己同样也不例外。”
“一瓶灵犀香就足够让他们跪地求饶，她拿什么造反？”
秦娇娇接话道：
“就是，近百号人听着是不少，确实也能在盟内掀起一定的风浪。但就凭这个致命的缺陷，苏澜那贱人怎敢轻举妄动？”
那弟子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二位堂主所言极是，寻常弟子自然不敢造反。但若他们……已经不受灵犀香控制了呢？”
“荒谬！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
秦娇娇厉声喝道，
“除非修炼至黑金级，否则绝无可能摆脱灵犀香的控制！”
“二位堂主明鉴。弟子起初也不信，他们怎么可能不受灵犀香控制。”
那弟子恭敬地拱手，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事实就是如此。若二位不信，不妨用灵犀香当场测试一番。”
“弟子也曾修习过灵犀妙法，但如今体内那股古怪灵力……已经被彻底抹除。”
苏媚眸光一凝，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鎏金小瓶。
她指尖轻弹，一缕淡粉色香雾飘向那弟子——这正是能令修炼灵犀妙法者痛不欲生的灵犀香！
令人震惊的是，只见那弟子静静地跪在那里，面容平静，没有一丝痛苦。
秦娇娇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这、这不可能……三年前我亲自监督你修习的灵犀妙法！”
“当时，你刚一闻到灵犀香，整个人瞬间就瘫倒在地，面色扭曲，那状态，绝对不可能是演的。”
那弟子依旧跪着，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起来吧。”
苏媚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虽然她仍觉得苏澜造反一事难以置信，但眼前这个弟子确实已经不受灵犀香控制，这让她不得不信了八分。
当然，最令她震惊的是，苏澜他们居然能够破解石井一郎引以为傲的灵犀妙法。
“你且详细说说，”
她绛紫色的广袖无风自动，
“苏澜是如何做到的？若是让本座听出半句虚言，有你好受的！”
那弟子战战兢兢起身，声音发干：
“具体……具体是如何解的，弟子也说不明白。”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那日，弟子与一位要好的同乡喝酒。”
“哦，那人素来喜好夸口，总吹嘘自己见识广博、人脉通达。平日弟子也只当他在说大话……”
“酒过三巡，他醉醺醺地漏了句，说盟内有位高人，能解此咒。”
“弟子也没在意，当即便回怼了一句，说若他说的是盟主大人，自然有此能耐。他却赌咒发誓，说除了盟主大人以外，盟内还有一人能解此咒。”
“弟子当然不信，只当他是在说醉话。他见弟子不信，也来了脾气，竟当场取出一瓶灵犀香……”
说到这里，那弟子声音突然发颤，
“就、就当着弟子的面拔开了塞子，弟子疼的是死去活来，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弟子这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秦娇娇不耐地挥了挥手：
“后来呢？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那弟子局促地搓了搓手，偷眼瞥了下苏媚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才咽了咽唾沫继续道：
“弟子……弟子实在受够了这灵犀香的折磨，便死缠烂打地求他透露解咒之法。”
“那同乡也知说漏了嘴，起初装傻充愣，死活不肯认，还东拉西扯地想糊弄过去。可弟子哪肯罢休？又是赌咒发誓，又是许他好处，磨了许久……”
说到这儿，他声音低了几分，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
“最后他逼弟子立下毒誓，若泄露此事，必遭天谴，死无全尸。弟子当即指天发誓，言辞恳切。”
“那同乡这才松口，说去找摄魂堂的苏澜副堂主，便能见到解此咒之人。可弟子身居蛊魅堂，哪认得摄魂堂之人……”
他咬了咬牙，语气里带着几分恨意，
“那同乡贪得无厌，弟子几乎掏空了积蓄，才换来他牵线搭桥，见到了苏澜堂主。不，是苏澜那个贱女人。”
苏媚眼中寒光一闪：
“继续说。”
“是。那苏澜让弟子立下血誓后，带弟子去见了一个叫林羽凡的亲传弟子。弟子本想着他定是用极高的内力将那股古怪灵力逼出体外。可哪曾想……”
那弟子说到此处，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那林羽凡……他、他竟然直接将弟子体内的古怪灵力吸入了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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