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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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新世界的大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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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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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5日……星期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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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最早一班客车往省城进发了,隔着窄窄的走道,那边坐着我的爸妈。

原计划是爸爸送我去学校,两个行李箱我们一人一个,他拎大的,我拖小的。因为妈妈嫌爸爸到学校注意不到各项生活细节,爸爸怕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家想东想西瞎操心,于是一家人就齐齐整整地出发了。

我不是第一次去省城,但与此前探亲、看病不同,这次我将开启一段独立的、属于自己的新生活。车窗外杨树、田野、路旁刷着红白蓝大幅广告的两层楼私房飞速向后掠去,我的思绪跟着车头不断往前奔驰。

我真的是一个大学生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我将来会找什么样的工作?看到怎样的风景?有何种人生?会和我生活的这里看到的那些不一样吗?肯定会不一样吧。可是好是坏呢?我将面对的是挑战还是困难?是机会还是陷阱?我还从未真正有过长期的集体生活。虽然高中时住过几天校,但那种蜻蜓点水似的“走过场”,让我从未真正融入宿舍女生们的生活。洗澡、洗衣服会像高中宿舍一样吗?我的室友们好相处吗?她们会有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吗?……我的思绪忽远忽近,随空中的浮云浮想联翩。

省城真大!车从高速收费口出来不多久便看见一番市区景象,可走走停停,开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客运站。这个车程比从我们县城到市中心还远。可省城除了大、车多、房子多,一路上也没看出什么厉害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摩天大楼、高楼大厦,也没有电视里见过的那些标新立异、奇形怪状的雕塑建筑。路边有很多两三层或五六层楼的房子,和县城里的差不多:一楼分隔成各种小门面,楼上大多是蓝玻推拉窗,偶尔也有些茶色玻璃的,外墙上贴着白色瓷砖或马赛克。

进客运站前的一段路堵车堵了很久,到站时已经中午了。妈妈晕车晕得厉害,一下车就冲到个靠边的排水沟旁蹲着猛吐。我和爸爸把行李搬下车,计划着先出站找个地方坐着歇会,吃点干粮当午饭,休息好了再去找往学校开的公交车。我随身带的小包里叠着前几天在书店买的最新版交通地图,去往学校的公交车路线也早查清,烂熟于心:出客运站,往附近火车站的方向走到公交站,坐571路至终点。

等妈妈缓过来些,我们一家三口拖着箱子,背着大包小包走出客运站。在出站口不远处,农业大学入学报到的红色条幅赫然映入眼帘,条幅下放着张木桌,木桌旁站着坐着几个年轻人。我们抱着问路的心态上前咨询,一个男青年听说我是新生,便热情地上来抢我爸手上的箱子,说要带我们去坐车的地方。我们仨紧张得相互对望,嘴里说着“不用不用,不客气”,各自都把手里的箱子把手攥得死死的。

车站附近人多,人来人往,挤挤搡搡很费劲。推拉了一阵,男青年见抢不过,便转身在前面带路,让我们跟着他走。爸爸用眼神示意我看地图,我对了下路牌和方位,走的大约是往火车站去的方向,便朝爸爸点点头,快步跟上。男青年并没带我们去公交站,而是在火车站广场旁的一块空地停下来,旁边有同款入学报到红色条幅和木桌、几个青年和一些带着行李看似新生和学生家长的人。他告诉我们在这里等,会有专车送我们去学校,然后转身回了客运站。

我和爸妈面面相觑,一面暗笑把刚刚的男青年误会成了抢包党,一面提防着坐车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妈妈找了个坐在木桌后的女青年问:“不好意思啊,麻烦问一下:去农业大学是在这儿等车吗?”女青年笑着点点头。

妈妈又问:“大概要等多长时间?”

“一般是半个小时左右,要是堵车就不好说。前面一趟已经走了十来分钟了,估计下一趟还要二十分钟左右吧。”女青年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

“那坐车,一个人,要多少钱?”妈妈开始憋塑料普通话,语速都变慢了。

“免费。”女青年笑着回答。

“啊?免费?不要钱吗?”妈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语言体系在方言和普通话之间无序跳跃。我和爸爸也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再次发问确认:“是学生一个人免费,还是都免费?”

“都免费!车是学校包的专车,专门用于接送报到的新生和家长们。”女青年耐心解释道。

爸妈向在一旁等车的家长们又求证一番后才彻底放心,找了个干净地方,铺开报纸坐下,拿出从家带的馒头、煮鸡蛋和西红柿喜笑颜开地吃起来,边吃边感慨:大学就是有格局,有免费的专车,待遇就是好……

饭毕不多时,一辆车头前摆着农业大学专车牌子的571路公交车驶入广场旁的辅路,等候的学生和家长们蜂拥而上。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爸妈坐在我后面一排。不知是公交车开敞、汽油味少,还是免费让妈妈心情愉悦,一路上她兴致高昂地跟爸爸分享窗外出现的街景,期待着即将第一次步入大学校园,念叨着这个学校的好,完全没有了之前晕车的症状。

车开了二十分钟后,窗外的建筑越来越低矮,越来越稀疏,妈妈的话也如窗外的房子一样越来越少。直到公交车从一大片湖中驶过,路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水和随风摇曳的菡萏、芦苇,法国梧桐形成的绿色长廊拱卫着前路,蜿蜒伸展。窗外景色很美,车内语寂,只剩车头前引擎的呼啸和车窗玻璃不断敲击窗框的叮呤咣啷。

571路如方程式赛车般在法桐路上义无反顾地飞奔,妈妈在心里急切地想知道:还要往前开多远?还有多久到?这急切表现嘴上,是反复不停地念叨。我看过地图,学校名字出现在地图最下面边边上,那意味着不在繁华的市中心,便安心欣赏窗外斑驳的光影,等着自然抵达。

“到了到了!我看到一块大石头上刻着繁体的‘农学院’几个字,那像是个校门,刚刚开过了。”妈妈提醒我和爸爸准备下车。车却没有减速,仍在法桐路上飞驰,路边树林里掩映着若干房舍。几分钟后,车在校门前停了下来,车旁是熟悉的入学报到红色条幅和一排木桌,桌子前后有各院系的字牌和一些广告。

我找到自己的院系报名字、签到。一个个子瘦小的女生把入学指南递给我说:“你按这上面的要求到对应地方办入学、缴费的手续和领取生活用品。”她对着我的名字在表上查了查,又接着说:“你的宿舍在14栋513,你们可以先去宿舍把行李放了再去办手续。”她随即回头招呼了一声,一个大黑胖子便从法桐树后歪了出来。他看起来有三十岁上下,穿着变形的poLo衫和宽松的五分裤,脚上满是灰,趿拉着一双黑色人字拖。

大黑胖子热情地抢过爸爸手里的大皮箱,说带我们去14栋。有了前一次“抢箱子”的经验,爸爸适当客气了两回便松了手,转身接过我手里的拉杆箱,我则帮妈妈把装着干粮和他们换洗衣服的包背上。

大黑胖子拎着大皮箱走在前面,像个导游,自豪地介绍道:“我们学校是全市占地面积最大的学校,有山有水有田。不知道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块刻着繁体字的大石头,那是大校门,从那儿起就已经是学校的地界了。我们现在经过的这个二校门里面主要是学生学习和生活的区域。”

爸爸走在大黑胖子旁,他猜不透大黑胖子是老师还是学生,一面递烟,一面谨慎地问:“敢问您怎么称呼?”

“呵呵呵呵,别客气,您别客气!”大黑胖子笑着掩饰尴尬,把烟推了推,最终还是夹在了耳朵上,那张大黑脸底下略略显红:“我叫房明君,99级林学的。我只是长得比较着急,其实也就比您姑娘高两届。”他的回答让我和妈妈大跌眼镜,但出于礼貌,我们并未笑出声。

“在汽车站、火车站和校门口负责接待的都是学生,没有老师吗?”爸爸习惯性用提问的方式社交,不让话掉在地上冷场。

“有一两个辅导员带队,不过这会是午休时间,他们不在。绝大部分是学生会的成员和志愿者。志愿者一般是高一两届的学长学姐。”房明君答道。

校园的主路安静地躺在法桐的荫盖里,我喜欢这种静谧安详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我家楼下那条路——树没被砍的时候。路紧挨着树林,林子里伫立着几栋两三层的坡屋顶红砖房相互守望,砖墙上爬上些许绿色藤蔓。我知道这如同画境般的美好在爸妈眼里定有另一番解读。这是他们年轻时熟悉的红砖房,不是他们想象中大城市该有的景象。

空气中飘来阵阵甜香,我和妈妈忍不住猛吸几口,直呼“好香!”。房明君热情地注解道:“这是桂花香,每年这时候都有!这条路旁种的是丹桂,待会拐过去的一条路上种满了金桂,闻起来更香!除了桂花,每年不同时节还会有柑橘、蜂蜜、甜玉米之类的特产,都是我们学校自己研发的,外面买不到哦……”

房明君介绍学校时,由内而外散发出自信和自豪。他这种状态感染了我爸,爸爸在应和他时,也搜肠刮肚地想角度来夸学校:有山有水,环境好啊!地方大好啊!有发展空间。远离市区好啊!能静心学习,不受外面花花世界的干扰,想花钱也没地方。宿舍离校门远好!正好每天走路、跑步,锻炼身体……甚至他那粗糙的外表也被爸爸赋予了“真诚朴实”的优秀品质。爸爸的夸奖当然也是说给妈妈和自己听的。妈妈不太关心这些,除了场面上的附和外,她问房明君的都是关于在哪里交钱、办手续,在哪里领东西,在哪里吃饭之类的实际问题。我则负责跟着。

步行了二十多分钟,远远看见坡下立着三大栋新房,房子周围除了光秃秃的行道树和刚铺的草坪,还有不少地方裸露着黄土。房明君满脸羡慕地指着最近的一栋说:“那是14栋,是刚修好的新房。新家具、新设施,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我们还住在前面的老房子里。”

房明君把我们送到楼下,指了指“女生宿舍,男士免进”的牌子,转身走了。爸妈的心经历了这一天的起起伏伏,此时才真正落定,伴随着妈妈不停念叨着“住这儿好!”,高兴四溢。513在五楼,爸爸跟宿管阿姨打好招呼,拎着沉重的大皮箱一口气上到五楼,憋红的脸和汗透的衬衫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走廊干净整洁,每隔四五个宿舍有个装电话的壁龛,预留的电话线团在龛位里等待电话的到来。房门上贴着寝室名单,写着宿舍号、院系专业和名字。

“机械工程……农业机械化及自动化,振华你看,还有农机这个专业,跟你有缘啊……”妈妈见广一样念着宿舍名单上的专业和名字:“茶学……林学……平安,呵呵,这名字起的有意思啊,有寓意又好记……还有这个叫孙……兮,振华,你看那个是念‘兮’吧?……”

找到我所在的宿舍,门虚掩着,门上除了我以外,还写着:肖伟、魏博雅和江云萍。肖伟?和我高中班上那个男生肖伟同名同姓,但是个女生!我边感慨着这有趣而其妙的巧合,边推开门。屋里一对母女正在收拾东西,母亲披着齐腰的长发,穿着到脚踝的亚麻长裙,女儿则是副假小子模样:短发、白t、长裤加旅游鞋。她们说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见我推门,齐齐停下手里的活,望向我们。

“您是?”爸爸先开口询问。

“哦,这是我们家闺女,魏博雅!”女孩母亲指着名单上的名字热情地介绍。我爸有样学样,指着我的名字用蹩脚的塑料普通话做介绍,不仅语速慢,音量也略大了些,仿佛大声能纠正普通话不标准的发音。父母间的寒暄在互相了解完基本情况后,默契地结束在“住同一个宿舍的同学,以后要相互帮忙,互相照顾!”

这是个四人间,全新的床铺、家具两两对望。床全在上铺,床下是一套各自独立的衣柜、带书架的电脑桌和凳子,有效避免了争抢上下铺扯皮的情况。门旁一人一个大柜子,里面已经存放好统一发放的被絮,上铺的木板床上也铺好了统一的竹凉席。房间北边是晾晒阳台、洗漱区和独立卫生间。这宿舍条件远超我和爸妈预期。靠卫生间的两个位置已有人,我在门旁的两张床里随意选了一个。爸爸笑话我真是会挑地方,以后要管开关门和开关灯,倒也没强制让我换另一个。

爸爸担心报到手续繁琐,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下就催着我和妈妈先去办手续。宿舍没空调,魏博雅打算跟她妈去校门口的国际学术交流中心住,便提前把宿舍钥匙给了我。

“这大热天,穿旅游鞋不热么?还穿那么厚的棉袜子,脱出来脚不臭死了?!”走出宿舍没多久,妈妈忍不住啧啧评价:“那么长的头发还披着……”

“你少操些别人的冤枉心!”爸爸看了妈妈一眼,严厉喝止。

夏天穿旅游鞋和披头发都妥妥地踩在妈妈的死穴上。但妈妈的死穴多之又多,防不胜防。我从小到大一直留长发,除了刚洗完头,头发没干外,妈妈决不许我披着。妈妈还忌惮用吹风机,她觉得吹风机会让头发发黄分叉,洗完头发要自然风干。所以若我想以披发造型出门,就必须在出门前想方设法找理由洗头,还要卡好洗头的时间不能太早,避免出门的时候已经干了。

妈妈噤声不久后,转换话题又开始念叨:“我看她们的台灯和电扇不一样,应该是自己买的,我们要不也去看看哪有卖的?开水瓶也要买,卫生间的淋浴是只有凉水没有热水的。还有衣架、夹子、肥皂、洗衣粉、蚊香……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哪些要买的,列个单子,待会去看看,一起买回来。”

“想到的就买,没想到的她以后自己买,多给她留点钱就行了!”爸爸一句话管总,定下解决方案。

办完各种手续,置办完生活用品回到宿舍,魏博雅已经跟她妈出去了。我和爸爸觉得把物品各归各位就好,没什么可收拾的,妈妈却坚持把所有的东西都彻底洗刷几遍后再摆放东西。在爸妈忙活着洗洗涮涮时,一个个子瘦高、皮肤黝黑的女孩拖着箱子、背着大背包探身进了宿舍。

她叫江云萍,大我两岁,家在农村,有个大我一岁的弟弟,说一口川普。爸妈跟她说话时也自动切换回了方言。我挺佩服她,独自一人坐十几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从重庆跨省而来,硕大的背包和箱子一个人扛,擦擦洗洗,收拾东西,活干得利索又有条不紊,具备强大的独自生存能力。她爸妈没送她来,不用问,一定是往返的交通费不便宜。估计在她看来,我就是个娇气的“小公主”:上学要爸妈一路护送,住宿的事也都是爸妈在张罗,我站在一旁干看着。我不想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我也的确没什么干活的机会。

爸妈没像魏博雅妈妈那样订附近的旅社,最后一班回县城的班车赶不上,他们计划去投奔住在省城的姑奶奶。我知道有这么位姑奶奶,但没印象见过,这些年似乎也没多少来往。妈妈说我见过,有照片为证,那时我还是个抱在怀里刚会说话的婴孩,那次到省城是参加姑奶奶女儿的婚礼。收拾停当,妈妈打算吃过晚饭再走,顺便看看食堂的伙食,但去姑奶奶家的车程大约是客运站到学校车程的2-3倍,爸爸担心走晚了赶不上换乘的公交,便放弃了吃晚饭的打算。

送走爸妈,我的新生活才真正开始。陌生的环境,每个毛孔都充分张开,各自感受着新鲜、自由与孤独。钥匙转动锁舌,随着“啪嗒”一声,一个白皙高挑的女孩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个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的男人。与她相比,男人用壮汉来形容都不确切,那是堵移动的墙。女孩径直走向最早摆上课本的那张书桌,她是肖伟无疑。她落落大方地介绍男人是她男朋友,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就跟他走了,说明晚再回来。

和男朋友这么毫不遮掩、光明正大吗?她行走匆匆,来去如风,空留我一人瞪大眼楞楞坐在凳子上凌乱,感受精神的冲击,消化新世界的新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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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起,每隔几年姥爷就要念叨一次要上省城见他小妹妹,再不见就怕没机会了,但每次都被舅舅和妈妈拦了下来。他们说姥爷想见妹妹是假,想过当年地主家的少爷生活是真。不仅自己想心思到处跑着吃喝玩乐,还要让人陪着伺候着。大家都忙着养家糊口赚钱,哪有功夫陪他到处跑。听了这话,姥爷总是气得拍桌子跳脚,说儿女不孝。姥姥便适时地翻出账本算旧账,说姥爷的工资都留着自己吃喝玩乐了,没给子女和这个家一分钱,到老了想让子女伺候他去旅游,没这个道理。姥爷言语上占不到理,便摔门而去,每每都是这同样的结局。后来说得多了,舅舅和妈妈就以他年纪大了,身体适应不了旅途颠簸为由拒绝,他仍嘴上忿忿不平,但也仅此而已。

姥爷总是在嘴上念叨,但从未自己坐车去省城。不知是不会、还是不敢独自出门,抑或真的像舅舅所说是等着路上有人伺候才出门。这些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姥爷直到去世,都再也没见过他在省城的亲妹妹。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便是几十年前姑奶奶女儿出嫁时。

与姑奶奶家开始联系、频繁走动,是从我考上大学开始。过年的时候打电话拜年,舅舅、妈妈和我作为姥爷的代表去看望姑奶奶。一来二去,我也道听途说了些姑奶奶与姑爷爷的爱情故事:破败后的地主家的小女儿爱上了被批斗发配到农村但才华出众的大学老师,小女儿不顾家人反对,偷偷与大学老师结婚并生下几个儿女。若干年后,大学老师冤屈得以平反,要调回省城从事技术工作,小女儿义无反顾辞别家人,带着儿女随丈夫搬到省城。

三言两语的人生故事说来简单,却只有当事人方知其中真正滋味。若干年后,我走遍祖国各地,方知直辖市周边的农村与贫困县周边的农村,虽同为农村,却也不一样。百样山水、百样经历养千百样人。万物有来处,万事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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