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为啥你抓鱼那么轻松，我一抓它就要掉啊？”
牛大用棍子精准地猛击鱼头，然后用铁刷子在鱼身上一顿操作，鱼鳞便像雪花一样哗哗的掉了下来，然后把鱼肚子剖开，取出内脏，最后去除鱼鳃，放到清水盆子涮洗一遍，鱼就处理好了，一套下来非常丝滑。
听到小鱼的疑问，他憨厚一笑，“这个也有手法的，我教你，”说着他便又从瓮里随机挑选了一条幸运儿，一把抓起。
“你看，它的两个鳍下面就是两心脏的位置，掐住这两处，这个鱼再怎么弄，它都不会动，也不会跳了。”
手中的鱼大张着嘴巴，像一条死鱼一样被随意晃动着。
还不如死鱼呢，死鱼两眼不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它这还既要被作为教学素材，又要遭受该遭受的一切。
都说鱼只有7秒钟的记忆，真的假的不知道，不过对于鱼来说，忘记也是挺好的。
“鱼有两个心脏啊？”小鱼很是惊讶，她第一次听说。
“非要说的话，是一个，但两边都在跳动。”牛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现代的话对它的描述有了专业名词，两个腔，一心房一心室，起到挤压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
“要不要试着抓一下？”牛大将手中的鱼递到小鱼的面前，引导她按照自己所教的方法抓好，这才放手。
小鱼很是高兴，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她已经准备好回家后如何跟家里人说这件事了。
许肆守在锅旁注意着火候，笑着看两人的互动。
突然，意外发生，或许因为小鱼的力道不够，手中的鱼像是背水一战般猛烈挣扎起来，鱼尾啪的一下扇到了她的脸上。
哪怕她已经尽快地将鱼松开，还是被打到了下颌，鱼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隐藏在其他鱼里不见。
众人被吓了一跳，赶忙去查看小鱼的情况。
还好只是有些红，没破皮。
要知道被海鲜划伤不可大意，可能会感染海洋创伤弧菌，这种细菌毒性非常强，传播速度还快，处理不好就会导致组织溃烂，甚至危及生命。
当然这也是概率问题，有的人被扎没事，有的人被扎就很危险。
搁在这医疗条件不够发达的古代，死于这个原因大家估计都查不出来吧。
看来要给牛大准备一副手套了，他一直熟练的杀鱼，没发生过被扎的事，许肆也一直没想到这方面。
牛大有些愧疚，“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试了。”
“是我自己没抓好才会这样的。”
张山本来在外面招呼客人，听到厨房的动静，担心有什么事，于是探头问道，“怎么了？”
“小鱼被鱼打了。”
6个字，震惊张山一瞬间，想不出来怎么会被鱼打到。
小鱼用手捂住有些疼的地方，眼泪汪汪的，委屈极了，“它打我，我还没被人打过呢，就被一条鱼打了。”
“没事没事，等我一会就把它做成鱼头汤，给你补补。”许肆安慰道。
小鱼心里感觉好受了点，扬起头，乖乖地让苗红用冰块给她敷脸，冷的不时发出“嘶”的声音。
“不对，我不知道是哪条鱼打的我了。”她想到这个时哭丧着脸。
“反正都是它的同类，就当连坐了，吃谁都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一人犯错，全体受罚。
有好处也有坏处吧。
好处在于强调团队合作和责任分担，通过让所有相关人员共同承担错误带来的后果，提高整个团队的责任感和协作精神。
坏处就在于导致了不公平的惩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影响和谐。
比如在学校里，有的老师会因一个同学迟到，全班罚站，这个时候你是会觉得是老师的问题还是这个同学的问题呢？
她初中的时候，历史老师因为一部分同学记不住几个知识点，而让全班同学抄写这知识点十遍。
大家写的非常疯狂，有人一只手握两只笔，一次性写两遍，这么一看就不对劲，但是只要交了就好，老师根本不会去看。
等估摸快到午饭的时候了，许肆让小鱼从新杀的鱼头里选一个。
小鱼绷绷嘴，用筷子翻动着，犹豫好一会，才夹出一个。
“行，那就它了。”许肆接过鱼头，放到案板上，正要劈开。
“等等，又好像是这条。”小鱼有些不确定。
许肆放下刀，看她在这两个里面纠结好一会，才说道，“那就两个都做了吧，多吃点。”
多吃这个，还省的吃别的呢，都一样。
将鱼头对半切开，表面打上花刀。
待油热，下入鱼头，不要一开始就翻动，用中火煎2分钟，煎到底部凝固，然后翻面。
煎至两面金黄，下入葱姜去腥，加入开水，猛火烧开，汤汁逐渐变白。
煮一会后，下入切好的豆腐，稍等片刻，再下入白萝卜，最后放入盐和胡椒粉。
颜色奶白，看着就很有食欲，秘诀就是加开水，晚放盐。
分出一半让牛大带去给沈家人尝尝，再带回今日的午饭。
“小鱼，多吃点。”许肆用干净的筷子给她夹了一些鱼肉。
“多谢许师傅，”小鱼迫不及待吃了一口，肉很滑嫩，悲伤也没那么大了。
“我以为剁椒鱼头就很好吃了，没想到这个汤也好好喝。”牛大如今每日都很庆幸自己和妻子听到消息后便赶来应聘，不然哪里能吃到这么好的食物。
一开始因为女儿嫁人，两人不免有些不习惯。
现在白天都很充实，幸福感都提升了不少。
“两个菜各自有各自的味道吧。”
剁椒鱼头目前同时在两个店推出，但还是“一家饭店”卖的多些，毕竟他们这羊蝎子味太重，香味就大打折扣。
每日加起来都能卖个40多份，箱子里的鱼头没再增加了，并开始少量减少。
许肆不吃鱼头，用鱼汤泡饭，就能尝到其味道鲜美，又清淡又营养。
再吃几口炒菜，不得不感叹安宇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有前途，“钱途”也大大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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