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盾宗总部，百丈之下地心幽域，此地藏匿的秘密仿若海面冰峰下庞大的未知。
巨大无匹的空间，长约千丈，宽逾数百，比世间任何一个武斗场都宽阔数十倍，熠熠生辉的天顶与石壁犹如星尘聚汇之地。一座座蕴含二十世纪凡俗炼器之精髓的合金防御设施，如山岳般匍匐于地底秘库中，布满森然炮口与螺旋法阵，寒光闪耀的外壳揭示着它们冰冷的威势。
卡尔眼神微凝，宗门大厦之下竟停放着三大浮空战舰！更伴有近千艘现代灵禽，众多弟子们在这密不透风的地界穿梭往来，如同蝼蚁般忙碌于最后一环修炼的准备工作中。
此景唤醒了卡尔遥远的过往回忆，他察觉自己遗漏了一些关键情节。
尼克·弗瑞面色严峻，解释道：“它们非寻常国度之巨舟，实乃超凡三代之浮空神舰，与灵导卫星直连，升空之后无需着陆，法阵螺旋动力能让其悬浮空中，仿如周天星辰绕地旋转。”
“尚可。”
闻此，卡尔微颔首赞许。曾在萨卡星球见过星空秘境的科技光华，他早已司空见惯。一声“尚可”，已是极高之赞美。
“此功定有斯塔克居中策划。”卡尔笑道。这等规模的高级法术工程，少了斯塔克涉足，凡间科技断无法完成。当然，那避世自闭，富饶强大的前瞻国度另当别论。
尼克·弗瑞点头承认：“他略览旧款法阵，改良出直飞法术，使得战舰能够升腾入云。”
“三艘浮空战舰，配以遥距定位法术，可于眨眼间歼灭千敌……”
尼克语气一滞，黝黑面庞显露出犹豫，牙关一咬，继续道：“毋须监控定位，只需直接提取恶徒的灵纹信息，甚至能在他们作恶之前将他们一一消除。”
“这就是灵盾宗二十世纪以来秘密推行的洞察计划！”
尼克说完，侧目看向卡尔，期待听取他的见解与提议。
谁料卡尔轻轻摇头，不留半分情面，冷漠地质问道：“尼克，你是老糊涂了吗！”
尼克闻言，独眼一瞪，却并未反驳，只低下头聆听他的后续。
“只要有光明普照世间，阴霾就会随之蔓延。要彻底断绝罪恶，无异于妄想。”
卡尔凝视那三大战舰，沉声道：“你支持此计，或许认为可预先扼杀许多潜在的危机。然而，你有没有想过，若世界走向无情规则，文明与道义又何存？”
一人生平之正邪，仅一线之间。
若以灵纹、习性综合分析，尚在孩提时代即定生死，太过荒诞不经。
卡尔最后评道：“若让这些浮空战舰启航，世间凡人从此便无自由可言！在死亡的恐惧中，人人的罪意只会不断增长，直至最后，战舰将屠尽所有人！”
尼克闻言颤抖，许久，一声沉重的叹息传出：“昨日我带来史蒂夫，他也对此提出反对。经你一番言说，我方知起初自己太过一意孤行了。”
“如今收手，还不迟。”卡尔扬眉，认真看着尼克，突然问道：“此计是由你单独提出吗？”
尼克摇头，答道：“非也。仅是我的初愿，诸多宗门高层共同参与规划，有错么？”
当然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卡尔微思，眼中闪掠过一道寒光，追问：“如今你已不再是灵盾宗宗主，尚能停止洞察计划吗？”
“可以。”尼克点头自信道：“我在宗门中拥有最高特权，即使现任宗主任职，也无人比我更具权威。只需娜塔莎副宗主归来，我二人即可暂停此项计划。”
卡尔望着尼克，道：“幸你尚未迷失至极。尼克，你还记得六十年前，宗门初创时我于庄园中对你说过的话吗？”
尼克低头，握紧双拳：“自然记得。我曾向您立下誓言，一日在我位上，绝不允许宗门出现败类。否则……”
“你明白就好。”卡尔拍了拍尼克肩头，冷声道：“此事，最好由你亲手解决，莫待我去清理门户。”
“若我出手，灵盾宗必然生灵涂炭。”
卡尔言毕，转身走向电梯，将沉重表情的尼克留在原地。
“对了，关于那三艘浮空战舰，或许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只是针对的对象不会是地元生灵罢了。”
卡尔摆手，步入电梯，启动上升指令，离开了地下空间。
又回到了斯塔克最初提及的问题。
可怕的灵器并非坏事，关键在于掌控之人是谁，他们能否有足够的智慧与力量驾驭，并合理应用于正义之路。
若那三艘浮空战舰，只掌握在卡尔一人手中。
再将洞察计划，改编为古一道尊一般的存在，作为地球抵御外界侵袭的防护大阵，此事性质将全然不同。
“地球还是太虚弱了。”卡尔微微摇头，感受着紧迫的光阴。
地球上的人仍在勾心斗角，唯有不多的两位，将目光聚焦于来自外界的强大威胁。
其中一位是古一，尊贵的法圣，数百载默默守护着地球。另一位，是卡尔，一位卡片达人，心中并未萌生为全人类无私奉献之意，只想私心庇护自己喜欢的事物。
幽深地宫之中。
尼克深深思虑，独眼里光芒更加坚定，踏入电梯直奔顶层的宗主任室。
卡尔可能是对的！
洞察计划或许潜藏疑窦，计划必须马上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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