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对于江明的探究精神非常欣赏，但是在他还没成熟到知道“衰竭”这件事，过早产生衰竭的认知，很容易导致衰竭提早降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对于新生的能力者，好心的前辈们一般都会瞒着小萌新们。
只有等他们彻底完成源力四行，能自行稳固自我认知的时候，才可以被告知“衰竭”的具体信息，现在嘛，还是等江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什么时候成为一个熟练的能力者再说吧。
“我们继续说刚才的事情，能力者受到意识层和现实层的对冲导致源力挥发，这种情况虽然很危险，但也有办法弥补，其一是自身认知极其稳固，不再受到外界干扰时， 可以自行恢复，离开里世界后，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自行结束挥发，其二就是依靠这个！”
老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多面形的晶状物，这个物品棱镜面很多，仔细看去，每个面内都好像蕴含着变化无端的色彩，但再定眼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源晶！”
“源晶到底是什么东西？”江明对于这个老齐特别关照想要作为任务奖励的东西还是很好奇，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但看老齐那么在意的样子，肯定是个好东西，而且听上去也和源力有那么点关系。
“这个问题我们等会再说，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也会提及这个问题。”
“里世界显现的第二个阶段，就是挥发，这个阶段，是里世界最稳固的阶段，也是能力者攻略里世界的最佳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世界会和现实相互交融，二者的认知规则相互纠缠，互相渗透，形成一种源力交互的独特现象。”
“这个和能力觉醒的源力交互有点像？”江明听到这里，不禁插了一句。
“看上去很像，其实并不相同。”老齐对于江明的无知已经有所适应，接下来就算江明询问再无脑的问题，他也不会失态，只会像现在这样微笑地对江明说，“因为人体内是没有源力的，能力者觉醒交互的源力一直都是现实世界的，只是在做往返运动罢了，而里世界和现实的交互则是相互的。”
“那会产生什么样的特殊现象呢？”
“里世界中的源力会注入现实世界，现实的源力同样会反补进里世界，这个相互的过程虽然和能力者觉醒不同，但同样会因为源力的流动而产生特殊的现象，现实世界会因为里世界源力的注入，在里世界现象的地区，让现实的部分宇宙基本常数发生改变。”
“举一个比较容易被你理解的常数举例，引力常数G，或者说是重力，在里世界显现的地区，其地球引力常数会逐渐发生偏移，逐渐接近该里世界的重力常数，而里世界的重力常数，那就要看其原作是什么鬼东西了。里世界显现影响的这些常数大一点影响宇宙的运行，小一点也影响行星的自转公转，那怕只有一点点偏差，造成的后果都远超你的想象。”
老齐的脸色严肃起来，郑重对江明说道，“这种现象也是我们为什么清理里世界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们不能保证每一个里世界都是和现实常数完全一致的世界。”
“你听明白了，江明，与其说是处理里世界，不如说是我们在保护我们自己生存的宇宙，地球，更直接点，那就是自我保护。”
见到江明点头，老齐吁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里世界显现的第三个阶段——降界！这是里世界最特殊的一个阶段，也是里世界自行崩溃的最后阶段。”
“在这个阶段，里世界和现实的源力交互会停止，但是里世界的地形、建筑乃是生物会直接投射到现实，原本从现实进入里世界的途径被完全封闭，成为只能从里世界转入现实的单项通道，能力者将不能继续待在里世界，这个时候的里世界认知规则会极其动荡，碎片化，非常危险，能力者一个不慎就会被直接源质化。”
“而从里世界中投射出来的地形、建筑或者生物其实就是里世界中具有强烈辨识度的存在，也就是我们说的“巡回圣地”“知名建筑”和“人气角色”这样，当然，现在的能力者体系中，是绝对不会允许c级及以上的里世界跨入这个阶段，所以一般都是d级或者E级的里世界才能进行降界，而它们能够降界，也不是因为能力者允许，其实是因为它们的挥发时间太短，能力者不容易处理，而等降界之后，处理起来反而更方便，而且降界过来的东西一般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所以掌灯人其实也在做这些工作吗？”江明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训练的那段时间，总是只有一部分人在基地，其他人却不见踪影，原来是真的有工作啊，他还以为李云凊他们在偷懒呢，罪过罪过。
“差不多吧，但c级以上的里世界出现频率又不高，一般都是处理d级E级的降界存在，一些源质生物或者源质建筑等，处理掉这些源质存在后，我们就可以收获到对我们能力者极其有用的东西，也就是之前我给你争取的源晶。”
“那齐叔，你现在可以说源晶到底有什么用了吧。”江明等啊等，等到老齐终于口干舌燥地说完他想说的东西，总算把话题引导到江明想知道的内容上，这还不赶紧催促一下。
“急什么，还不能让我喝口水。”老齐的心里暗骂，这小鬼头一点都不知道尊老，没看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奉口茶水。
“可这里哪有喝的，难道我们回现实？”江明倒不是真不看出老齐渴了，而是确实没办法可想。
“那不是有自动贩卖机吗？”老齐手一指，伸向路边的一台饮料机。
“这里世界的东西也能喝吗？”江明感觉老齐是不是发癔症了，这里世界又不是现实，这里的东西也能吃能喝的吗？
“解决不了生理问题，但能解决感觉，快去！”
“可我没带钱。”
“你不会用源力？”
“哎？”
最后还是长谷川悠二出手才让江明三人每人收获一瓶饮料。
江明拧开瓶盖，小心地嘬了一口，味道和现实中喝的没什么区别，入口之后身体也会有相应的感觉，甚至于喝多了，还能感觉肚子里有水在晃荡，所以，里世界的这些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可以说说源晶的用途了吧。”不过江明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询问老齐有关源晶的话题。
至于老齐，他喝了一瓶感觉还是不够，就让长谷川悠二再弄一瓶过来。
“可以可以，哎，工作完休息下，休息下真是快活似神仙。”
老齐接过长谷川悠二再次递过来的饮料，这次他不像上次那样猛灌，而是正常喝两口，才说道，“所谓源晶，听名字就知道，其实就是一种高度凝结的源力结晶，它的产生途径有两种，一是来自里世界，二是来自源质生物，目前没有找到相应的人工合成方法。”
“但是你刚才不是说，源质生物是里世界现象第三个阶段产生的吗？那岂不是说源晶只有一个产生途径？”江明这一次不像之前那般只是默默倾听，而是更主动地发言。
“源质生物并不是只有里世界才会产出啊，江明同学，源质生物本质上一种集结了众生认知信念的一种特殊存在，它们会因为人类的认知趋向而被世界源力凝聚出来，未必需要通过里世界。”
老齐也觉得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好像更容易解说一点，所以也就顺着江明的问题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
“目前探索到的源晶作用有三点，其中两点，不，应该说三点都是能力者独享的。”
“第一点，就是直接捏碎使用，可以恢复当天已经使用过的额度，具体恢复多少要看源晶本身蕴含的额度量。”
“第二点，长期随身携带，让交互源力主动与之交流，可以缓慢提升能力者的额度上限。”
“咦？源晶是可以提升额度上限的吗？”江明对于额度上限的话题还是很敏感，毕竟……唉，不说了。
“不错，但这个额度上限的提升其实并不明显，是一个相对缓慢且持续的过程，配合源力四行的话，效果会更好一点。”老齐看到江明的反应也是会心一笑，自然明白江明心里想的东西。
“那还有其他提升额度上限的东西吗？”江明贼心不死，想要把自己唯一的短板补一补，大概是唯一的短板吧。
“这个以后再说，我们继续说第三点作用，”老齐对于不在教学范围以内的内容完全不愿牵扯，直接略过，继续说道，“第三点作用，就是对于没有能力的人，可以通过勾动源晶内的源力直接发动源力，虽然理论上，普通人也可以做到，但……江明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个能力其实还是作用于能力者的吗？”
“啊？”江明没想到之前一直是自己在问问题的局面，老齐居然一转攻势，反问了自己一句，这情景，好像上课的时候，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般，让江明都起了应激反应，他一个激灵站起来，然后又尴尬地坐了下去，才说道，“是不是因为普通人没有打开潜意识枷锁？”
“不错！”老齐觉得这娃子还有救，至少脑子没有笨到撬不动的程度，“我们都知道能力者觉醒的前置条件就是打开潜意识枷锁，而打开潜意识枷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见识到能力者发动超凡能力，而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打开枷锁，就不会对超凡能力产生认知，自然也无法勾动源力，施放能力，所以这第三点作用，同样只能局限在能力者身上。”
“所以齐叔，你带着源晶也是因为这个吗？”江明发现了华点，然后他就直接问出来。
“那肯定啊，不然我一个前掌灯人，怎么敢随便出国？”老齐得意一笑，“好了，休息差不多了吧，我们回去再战！”
“不，我还有问题！”对于老齐准备再次开荒的想法，江明表示不认同。
“你个小孩，怎么这么多问题，不能等你入学以后去问老师吗？我现在只负责后勤，不负责教书！”老齐一把按住江明的脑袋使劲搓，原本在江明脑袋上的小黑早就溜走，蹲在一旁看戏。
“齐叔，你就可怜可怜我嘛，我还有一个问题，不，两个！”江明发动撒娇攻势，虽然对于一个虽然还是学生，但基本已经成年，心智也算成熟，但行为上还是小孩子，所以撒娇没问题的江明同学而言，撒娇是对长辈最好的攻击手段。
“一个！我就回答一个问题，然后我们继续攻略里世界！”老齐伸出一根手指，他觉得必须要限制一下江明，不然这任务没法做了。
“好吧。”江明在源力四行和里世界处理方法上纠结一二，最后选择询问里世界怎么清理的问题，毕竟就老齐、漆原直树乃至宫泽隆一的说法，源力四行在入学之后是肯定可以学到的，而里世界处理方法，大概要等入职掌灯人之后才能学到，所以……
“齐叔，我想知道，能力者是用什么途径和方式的处理里世界的？”江明稍微耍了点心机，这个问题其实包含了很多小问题，所以还是算一个。
老齐深深地看了江明一眼，这小孩在某些方面脑筋转得很快，怎么有些方面就是不开窍呢？
“你这个问题，有些难办啊。”
“啊，为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牵扯到一些保密协议？”江明有些奇怪，现在他们所做得事情其实就算是一种处理里世界的方式，只是江明不知道有什么用而已，所以他才奇怪，这个应该不算是多么需要对能力者保密的事情吧。
“那倒不是，只是进度条有些撑不住了，要不放到下一章来说？”老齐尝试和江明协商一下。
“那你先说一下，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怎么对里世界产生影响的吧。”江明退而求其次。
“你个机灵鬼。”老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里世界各有自己的认知规则，而能力者攻略里世界其实是一种在其认知规则的范围内，打败对手的模式，你把这些里世界都看成是一种游戏，每一个里世界都有相应的游戏规则。”
“能力者进入其中，就需要遵循这些规则“打败”相应的敌人，每战胜一个敌人都可以获得里世界奖励的源晶。”
“哎？打败敌人能获得源晶，那我们刚才不是赢了片冈优希吗？为什么没奖励？”
“你确定优希是你打败的？”
“呃，齐叔，您继续！”
“等里世界所有的“敌人”，也就是人气角色，知名建筑，圣地都被清理完成后，里世界就会直接崩溃，这个时候，一个里世界就算是被清理完成了。”
“那我们可以掀桌子吗？”江明脑洞一开，又有了新的想法。
“嗯？”
“比如我们这个里世界，我们可以不通过麻将，而是直接干掉那些人，算不算攻略完成？”
老齐、长谷川悠二：江明小儿，你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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