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后大家都处于不太熟悉、甚至是互不相识的阶段，而这时候又会出现两种人。
一种是拘束的，不主动去和别人结识，大概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另一种就是格外开朗的，主动去结交朋友，很快就能和别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若是初中时候的喻理，那必然是后者。
这会儿喻理擦了下桌子和凳子坐下，把书包挂在一边的挂钩上，手机放进了点在桌洞里玩手机。
陆川在小群里喊，【我靠校草在我们班】
【祁佻：？？？】
【祁佻：校草不是季狗逼吗？】
【陆川：季爷来之前那个校草，我靠，破灭了】
【祁佻：他没来之前就没评校草】
【陆川：不是别人都喊吗】
【陆川：你不知道，他脸上好多痘，还不如我呢】
【孟可星：有点自知之明，级草？】
市高没分班，实行的是走班制，和国外的模式差不多，这会儿程觉他们刚领完新书。
【程觉：走班还不如分班】
【祁宇泽：走班学校排课更麻烦一点】
喻理看完群里正想退出去进微博看一下自己蹲着的jk制服的消息，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哈喽，你之前是五班的吗？”
喻理抬眸，看见一个穿着日常lo的女生站在自己桌子旁边，笑盈盈地和自己打招呼。
她眨了眨眼，慢吞吞“昂”了声。
“我叫李淼，之前是六班的。”李淼说，“你长得好好看。”
喻理望着她，轻轻勾了勾唇角，“谢谢，你长得也很好看。”
李淼打过招呼之后又去和别的同学打招呼了，喻理不太在意，接着刷微博。
吵闹了好一会儿，李魔女拿着一沓纸进来，站在讲桌前盯着台下看了会儿，直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才开口。
“能到一班来，就证明你们的成绩都还不错。虽然你们选择了史地政，但我不可能对你们放低数学的要求，一月份还有学业水平测试，不选的物化生你们也都必须通过。我再提几点要求……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们做不到我的要求，那就别待在我的班里。”
“现在都先到外面去，按照身高排队，排一下座位。”
大家一边往外走，一边压着声音小声议论。
“难怪叫李魔女……”
“就应该叫灭绝师太吧？她怎么这么严格？”
“她好凶啊卧槽，看着就不好惹。”
喻理心想，李魔女和顾局还挺像。
高一军训的时候顾局就发过几次火，算是给他们的下马威，那时候大家都不是很喜欢顾局，觉得他太凶了。但是后来才发现，只要不过分，顾局都特别好。
班会是下午第一节课，他会允许大家再睡半节课；阅读课的时候会给他们放实时视频；圣诞节的时候给他们买零食吃。
或许李魔女和顾局也都是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吧。喻理默默想。
学号是按照成绩排的，李魔女按照学号快速地安排了班委职位，然后带着班级里的十来个男生去搬书。
年排二十的喻理一点都不情愿的做了副班长。
一班有四十五个人，其中男生只有十五个。
这也算是好的，二班三班都是四十个人，男生都不知道有没有两位数。
正班长是个很清秀的女生，是年级前十的学霸，就离喻理一条过道，正班长有个外号叫锦鲤，因为她每次考试如果有不会的选择题，每次蒙都是对的。
在李魔女制定她们两个人做正副班长的时候锦鲤以一种惺惺相惜的眼神看了喻理一眼。
大概是因为都不怎么熟悉，班级里也都很安静，没有讲话声，大家都拿着上学期的书在看，明天就是开学考。
好一会儿之后男生们扛着书回来，一边喘气一边在李魔女的注视一下发书。
李魔女的凝视杀伤力实在太大，导致这原本应该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窸窸窣窣声响的发书环节鸦雀无声。
发完书，李魔女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她说：“一会儿十点半放学，住宿生可以去整理宿舍，宿务老师下午四点半下班，注意时间。明天早上七点到校。”
有同学小声地问：“老师，不是七点十分吗？”
“在我这里是七点。”李魔女不容置喙道。
又是一小时的安静，直到临近十点半，李魔女出声道：“行了，收拾东西吧，路上注意安全。”
过道旁边的锦鲤在李魔女走之后小声对喻理说：“感觉她其实挺好的。”
喻理没想到她会主动搭话，怔愣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
十一点，自助餐厅。
祁佻放下书包之后就拉着喻理去挑东西，留下两个男生看包。
“我靠啤酒瓶不愧是啤酒瓶，他看手机的时候是真的凑到手机上去了。”祁佻一边纠结拿哪一款大虾一边说道。
夹了几个之后，祁佻问：“你们李魔女怎么样？”
喻理“唔”了声，思量了会儿，“还好吧，和顾局差不多。”
“提到顾局我就来气，他就是个渣男。”祁佻翻白眼，“说好不带理科班，转头就去带物化生，他就是因为喜欢季执生那个狗.逼！”
“学校安排的吧。”喻理说着，夹了几块寿司到祁佻的盘子里，“行了，挑吧。”
转到甜点区，祁佻看了眼哈根达斯，让侍者拿抹茶味的，问：“你和季执生在一起了？”
“没有。”喻理面不改色地挑小蛋糕。
“那你们的手绳怎么回事？”祁佻显然不信。
喻理把一块提拉米苏夹到盘子里，“买两根打八折送礼品。”
“我他妈信你？”祁佻气笑。
过了会儿，祁佻摩挲着盘子的边缘，说：“他和你说什么东西了吗？在四九城的时候。”
喻理摇了摇头。
祁佻皱着眉回头瞪了眼坐在座位上等着的季执生，心想：自己就不应该对这个狗东西抱有什么希望。
连坦白都做不到，凭什么和小理在一起。
陆川靠在椅子上打游戏，一边操作一边念叨：“卧槽对面Adc叼啊艹！”
过了半晌，陆川把手机往季执生那儿一戳，“季爷，帮个忙，对面经济超太多，我不行了。”
季执生把手机接过来，手腕上的红绳醒目。
陆川眸色收敛，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季爷，你和小理的手绳一样？”
季执生挑了挑眉，一声“嗯”的尾音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些许疑惑，又染上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反问。
“没什么，挺好看的。”陆川默了默，说。
已经到嘴边的“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问不出口，怕得到确切的、他不希望得到的回答。
初中的时候还不太懂，喻理和之前那个渣男在一起的时候陆川也只是觉得生气，是气喻理遇人不淑、气她自甘堕落。
后来才发现自己是喜欢喻理的，却因为害怕吓到喻理，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一直不敢坦白。
那会儿季执生刚转来的时候了，喻理和季执生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互相不对付，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两个人冷战的时候陆川甚至在心里庆幸过。
冷战过去他们的关系更好，陆川就知道怕是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
陆川看了眼和祁佻说笑着挑食物的喻理，心想，算了，就这样吧。
她开心就好。
手机里传来“victory”的机械音，陆川回过神，“牛哔啊季爷，逆风翻盘啊！”
季执生满不在意地笑了笑，看见两个姑娘端着盘子回来，自然地朝喻理伸手，帮她把盘子放下。
见喻理没拿哈根达斯或者果汁之类，他一边起身一边问：“冰激凌和饮料不要吗？”
喻理在沙发那端坐下，抬眸看向他，“你帮我拿？”
“嗯。”
“艹。”祁佻撇嘴，“这还不是在一起？喻理，你个渣女。”
没一会儿季执生就先端了杯鲜榨橙汁和两个草莓味冰激凌球回来了，“我看到有烤串。”
“帮我拿一点。”喻理说。
鲜榨的橙汁有点酸，正好能解一下鸡翅和鸡腿的辣。
祁佻一边挖哈根达斯一边问：“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林淼的？”
“嗯？”
“我听人说她好像喜欢季执生，你注意点她吧，别搞什么事情出来。”
喻理点了点头。
“我都佛了我他妈又和吕珊一个班，她分了个班还飘了。”祁佻戳了戳冰激凌球，“还有两幅面孔？”
自助餐厅里放着轻缓的流行歌，季执生等着厨师弄烤串，拿着一盘子烤串回去，就看见喻理勾着一个笑，不轻不淡地说：“是挺能作。”
祁佻冷哼，“我把她那些事儿说出去她还能做人？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
季执生把装着烤串的盘子放到中间，另一个装着自己的食物的盘子放到自己的面前，淡然地坐下，“没放辣。”
“不放辣的烤串没有灵魂！”祁佻说。
季执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去？”
祁佻：“……”
这他妈是你和你对象的闺蜜说话的态度？你是不知道闺蜜都是劝分不劝和的？
喻理又喝了口橙汁，听见季执生说：“她之前吃辣呛哭了。”
“……这就是我要在这儿吃不放辣的烤串的理由吗？”
正巧陆川拿着东西回来，“别闹了，人季爷专门给小理拿的，我拿了放辣的烤串，吃不吃？”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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