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周珍有些好奇的问道，因着小姑娘救了她儿子，她自然对她也有好感，自己能做主的忙她自然就帮了。
“我不想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去看老夫人，我想留在老夫人身边观察几天。”
一个医者能够观察到的日常生活是有限的，于嘉荷怀疑老夫人可能是心理疾病，不然也不至于病情反反复复，不是没有不怕阳光的人，可是怎么会有人落了水就开始怕阳光了呢？
要解开她的心结就要了解她的内心，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更好了解。
周珍想了一下，“你留在我娘身边就只能做一个丫鬟，我娘她脾气有些怪异，你多包涵。”
于嘉荷换了一身丫鬟的装扮，被周珍带着过去了，“长寿居就是我娘的院子，到时候孙婆婆会领着你的，不过我只能在这里呆三天，三天后我就要回家去了。”
也就是于嘉荷只有三天时间去查看老太太的病因，查不出来等周珍走了就没人担保着她了，可能会被留在这里一直做丫鬟。
长寿居的门窗都紧紧关着，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进了房间里面，四处弥漫着檀香燃烧的味道。
一个身穿白衣头发披散的老太太跪在菩萨面前，不停的敲打着木鱼，没有门窗通风。里面低沉又压抑。
“母亲，我来看你了，你不是说你腿脚受寒了吗，我带了一个丫鬟过来，让她没事给你按按腿。”
木鱼声停了下来，老太太回过头来，看着年纪并不是很大，“你有心了。”
“母亲身子康健就好，这些事儿都是微不足道的。”
周珍又陪着老夫人说了许多话，等到有人来传饭食她这才告辞，老夫人也没有留她吃饭。
饭桌上摆了四个菜，老夫人坐一边，竟然摆了两碗饭出来，老夫人自己吃一份，另一边没有人坐，她还在不停的夹菜。
“蓉儿快吃，你不是最爱吃红烧鱼了吗，这道糖醋排骨也是你喜欢的，多吃点。”老夫人唠叨个没完。
底下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于嘉荷也收起自己异样的神色，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
老夫人吃完，饭菜就被收了起来，她又回到了菩萨面前敲木鱼。
“我们老夫人不喜欢一个人吃饭，让你见怪了。”
背后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于嘉荷一跳，回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
“我是孙婆婆，负责照顾老夫人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这个就是孙婆婆啊，怎么神出鬼没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于嘉荷礼貌的问了一声好。
“我先带你去看一下你住的地方，等会儿再来帮老夫人按摩吧。”
于嘉荷跟着她走了出去，下人就住在不远处的厢房，两个丫鬟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已经住着一个人了。
“这是新来的小荷，二小姐带来的人，给老夫人按摩的，你照看着一点。”孙婆婆对另外一个人说道，又看向于嘉荷，“这个是蕊儿，负责给老夫人熬药的，你们两个以后好好相处。”
蕊儿皮肤很白，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她向于嘉荷点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蔡婆婆让于嘉荷半个时辰后去找她，然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面有两张床，床旁边各有一个柜子用来放自己的东西。
蕊儿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床上，手里翻看着一本书。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于嘉荷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找孙婆婆去了。
好在自己有给爹按摩的经验，一个腿部按摩不在话下，不一会儿床上竟然传来了呼噜声。
孙婆婆给老夫人盖好被子，带着于嘉荷退了出来，“做的不错，老夫人自从生病后就没睡过什么好觉了，你也休息去吧，不过不要乱跑，等老夫人需要你的时候我再派人来找你，记住一点，晚上入夜后不能随意走动，不然被抓住了只能把你往外发卖。”
于嘉荷应了一声后退了下去。
吃过饭后回了房间，蕊儿已经在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洗漱完也躺在了床上。
这床可真软和啊。
不知不觉于嘉荷就沉沉睡去。
“小荷，小荷！”蕊儿轻声叫着，好久才把人给叫醒了，“孙婆婆找你呢，你快去看看有什么事儿。”
于嘉荷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没想到自己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昨天晚上是被下药了吧，于嘉荷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会睡的这么死的。
下药的人是谁呢，孙婆婆，蕊儿，还是另有其人？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找我了，我苦命的蓉儿啊。”于嘉荷刚进房间就听到老夫人的声音。
“老夫人，大小姐她已经去了，您就不要如此牵挂了，不然大小姐在底下也不安心啊。”孙婆婆出言安慰她，看到于嘉荷进来赶紧招手让她过来。
“拜见老夫人。”于嘉荷行礼。
“你会按摩脚，可会按摩头？”孙婆婆问道。
“略懂一些。”
“那你来给老夫人按摩一下。”
孙婆婆和老夫人都没有继续前面的话题，孙婆婆退了下去。
于嘉荷一边按着，一边思索着他们谈话中的蓉儿是谁，看起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老夫人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确认她睡熟后于嘉荷离开了房间，拐角处她看到了孙婆婆正在烧纸。
“大小姐，老夫人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放过她吧，冲着奴才来吧，都是奴才动的手，老夫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于嘉荷偷听完就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回房间了。
蕊儿并不在房间，和她打听不上了。
于嘉荷转身去找了周珍。
“蓉儿？”周珍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有些怪异，随后说道，“蓉儿是我的姐姐，她在十岁那年就去世了，如今过了快二十年了，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了，我们虽然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关系也不怎么好。”
“那她是怎么去世的？”于嘉荷接着问道。
“她在荷花池嬉戏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了，那时候周围没人，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周珍叹了一口气，“二十年前的事情怎么会和我母亲现在生病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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