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录

尉迟咬金

首页 >> 挂剑录 >> 挂剑录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北宋小厨师捡个王爷来种田宋缔北明不南渡神武天帝小生真不是书呆子支点抗日之陆战狂花我在大唐做战神带着系统混大唐
挂剑录 尉迟咬金 - 挂剑录全文阅读 - 挂剑录txt下载 - 挂剑录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九回 南山道折继闵瓮中捉鳖 寒鸦川李元昊无功而返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翌日,天刚蒙蒙亮,折继闵率领折家军又在阵前叫骂。

“元昊小老儿,你这个老小子,你侵大宋,擅称帝,你这不忠不孝之辈。”

“元昊,你这缩头乌龟,有胆就来单打独斗。”

……

“这小子是铁打吗?不睡觉吗?”西夏兵整装而出,军队里上至将领下至兵士,都对折继闵恨之入骨。

几乎不用李元昊的号令,那群枕戈泣血的西夏士兵就自发开始排兵布阵,在野利旺荣的指挥下,西夏军排出进攻型的鱼鳞阵,大将野利旺荣位于阵型的中后方,主要的作战步兵和骑兵在中央集结,分作几个鱼鳞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微凸起。徐硕所在的步跋子便在阵营的中央,他眼见着野利旺荣摆出的鱼鳞阵,便知其进攻的意愿明显。看来西夏军队这次是志在必得了。

而对方折家军则摆出锋矢阵,那折继闵位于阵型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两翼张开呈箭头状,这锋利的箭头便是这个阵型的“法宝”,也是其防御力最集中所在。

徐硕心下了然,别看这折继闵吼得厉害,其实对形势非常谨慎,进攻的同时,主要着眼还是在防御上,而这西夏军昨日损兵折将,今日是怨入骨髓,杀红了眼,这鱼鳞阵几乎没有考虑太多的防御,完全都在进攻,可见其杀敌决心。

两军对垒,兵戎相见。

徐硕混在那队伍里,继续上演着滥竽充数的戏码。左右躲闪,就是不进攻。

“番贼,吃我一枪!”

徐硕心下一惊,定睛一看,一名宋朝武将已经欺到眼前,他身子一侧,敏捷躲过。

“再吃一枪!”

徐硕再一侧。

“我看你能躲几回。”说着那武将回马又是一枪。

徐硕身子顺势往前一带,徒手一把带住那武将刺来的缨枪,手臂一个用力,竟将那武将拉下马来,缨枪也成了徐硕手中之物。

就在须臾之间,一个西夏士兵突然横插过来,举起手中战斧便向着倒地武将猛砍。徐硕一个激灵,不由自己思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缨枪扎入那西夏士兵的后背心。那士兵回转身子,徐硕大吃一惊,乃是昨晚与其换班的憨厚兵士。但见那士兵一脸惊惧地盯着徐硕,倒地而亡。

徐硕内心一阵愧疚,一阵心痛。

那武将已然被这一出惊呆了,两个西夏士兵竟然自相残杀起来,其中一个居然救了自己的命。

徐硕将缨枪递给那武将,“开封府徐硕,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副总管刘平麾下副将是也。”

那武将对着徐硕一个抱拳,“下班殿侍张岊,徐兄弟,大恩不言谢。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说着翻身上马,再度冲入敌阵。

折继闵的援军不断,西夏大军颓势明显,野利旺荣逐渐将士兵往回收缩,边打边退,边退边打,一直到南山道口。

看到道口,徐硕心内惊惧,果然如前日所说,将敌人引诱至南山道,诱敌深入,最后瓮中捉鳖!

眼见野利旺荣冲入南山道,折继闵大军在道口稍作停留。

“将军,我们进是不进?怕是那李元昊诡计多端,中了埋伏。”

折继闵思索片刻,扬手一挥,“冲!”

“将军……”那将士甚是犹豫。

“南山道狭窄无比,左右悬崖绝壁,根本无处藏身,那西夏步跋子就算再识得山路,也绝不可能在那峭壁上埋伏,除非他们是一群蝙蝠。那野利旺荣故意让我们以为他们在道内有埋伏,我兵不追退回,我敢肯定,那李元昊和他的增援部队在我们退兵的必经之路寒鸦川等着呢。”折继闵胸有成竹,“追!弓弩手准备,进入道口就给我射,看到底谁才是这瓮中之鳖!”

且说徐硕跟着野利旺荣队伍进了南山道,发现道路逼仄,两面峭壁,实在无处埋伏,心下了然,这野利旺荣跟李元昊昨天那一出,还真是耍的一手好杂耍。

正思想之间,但听身后呼声大起,追兵已至,待西夏兵回过神来,弓弩手已经万箭齐发,瞬间倒了一片。那野利旺荣内心顿时忧惧,“昨天大王的眼神竟然出了问题?!”

“野利老儿,拿命来!”

折继闵大喝一声,野利旺荣心内猛地一惊,几欲跌落下马。不过,野利旺荣毕竟是老将,行军打仗经验十足,他稳住心内忧惧,欺那折继闵年轻,故作从容态,装作南山道深处有伏兵的模样。

“折家小儿,你有种就跟老夫过来单打独斗。”

那折继闵哈哈大笑,“老头,你少故弄玄虚,我猜你番兵援军都在那寒鸦川等着本将军吧。”

被猜中心思的滋味委实不好受,那野利旺荣顿时心内五味杂陈,真是打了一辈子鹰,竟被鹰啄瞎了眼。

野利旺荣不再与折继闵周旋,猛地一个回马枪指戳折继闵心口,那折继闵也不躲闪,手中亮银枪轻轻一挡,野利旺荣顿时感觉千钧重担。内心暗暗吃惊,难怪那没藏黑山、费听湛都不是这厮对手,这力道完全不像是弱冠之年的毛孩子。

折继闵暗中用力,野利旺荣亦气贯掌心,二人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折继闵竭尽全力猛将手中亮银枪一推,野利旺荣战马脚下踉跄,须臾之间,他死死勒住缰绳,才勉强站稳。弹指一间,那小将的枪尖已经欺到眼前,野利旺荣大喝一声,旋即回马,被折继闵的枪尖在背上一划,顿时锥心疼痛痛苦难当。想那西夏铠甲,坚硬实密,普通刀剑难以刺穿,怪只怪棋逢对手,折继闵的龙胆亮银枪绝非凡物,那密实的铠甲竟然被那利枪撕开一道口子。

野利旺荣不敢恋战,再看军队,兵败如山倒,西夏军尸体几乎将南山道口堵了个实在。幸好一队步跋子冲将上前,形成一道人墙,野利旺荣带着残兵弱队勉强从南山道岔口奔逃而出,徐硕混在那队伍里,跟着野利旺荣奔逃出来,竟然毫发无损。

徐硕见野利旺荣那狼狈样子心中暗笑,内心对那折继闵又生出几分佩服,三言两语便识破了那李元昊和野利旺荣的“诈术”。

当晚,徐硕与憨厚兵士换班之后,便一心想溜出军营给折继闵军队报信。都道是西夏军军纪严明,但是一路出营倒也顺利。

临近折家军营地,徐硕黑暗中发现似乎有人跟踪。他眉头一皱,心下猛然有所警觉。今日之事,似乎太过顺利!首先是听见营帐中元昊与野利旺荣的谈话;然后正想脱身之际,便有那憨厚兵士前来换班;最后,在传闻中戒备森严,密不透风的西夏军营,竟然能够如此畅通无阻……

思虑之间,他赫然回神,细想平日,那些营帐,内部声音只是隐隐约约,似乎从来没有像李元昊和野利旺荣的声音那般清晰过,难道是这两个人故意大声说话,惹我注意?

徐硕想起那李元昊的鹰隼一般的眼神,甚是凌厉。莫不是自己的模样在三川口给李元昊留了印象?他故意搞这一出诈术,让我去给折继闵通风报信,这正中他下怀。

定了这个思想,徐硕倒是有了点想法。他故意在折家军营寨外围左躲右闪,那跟踪的黑影似有些吃力,他便暗自好笑,“我今天就陪你这小子玩玩。”

“什么人?!”

徐硕心内猛地一沉,暗地里叫苦,“这下看来是得折家军营走一遭了。”

“开封府徐硕,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副总管刘平麾下副将。”

“来作甚?”

“请求拜见折继闵将军,有要事相商。”

“你说是就是,凭什么相信你?”折家军戒备森严,徐硕情知要见主帅难于上青天,面对这值班兵士,亦不可冒进。正进退两难之时,忽的想起白日里所救的那位将士,灵机一动,便道:

“求见下班殿侍张岊。”

“哦?又变成张侍卫了?”

“小的跟他有些渊源,只说今日战场上那名夏军,他便知晓。”

虽说心下狐疑,但兵士亦怕耽误了军机大事,一听不见主帅,求见张岊,倒是可以通融。

“张侍卫,想不到我们这么快便见面了。”初见张岊,徐硕双手抱拳行礼,张岊倒是一脸错愕。

“徐兄弟?你怎么来了?”张岊看着徐硕,心下狐疑。难道白日里是西夏军演的苦肉计?

徐硕便将从李元昊营帐内所听之事,以及自己内心的疑惑都一一道来。尔后笑道:“哥哥若是疑心,倒也无妨。今日我便在你军中,我将事由道出,任你们揣度,若是觉得我言语有虚,亦可当即取我项上人头。在下区区一条性命,单枪匹马前来,你道那西夏李元昊能有如此信任之心?”

张岊闻言,觉徐硕不像有诈,又念及白日里救命之情,遂领徐硕去折继闵营帐

折继闵,虽仅二十出头,却自有一派世家风范。与白日里所见的银枪铁甲不同,当晚折继闵长发一束,青灰色棉布袍子,颇感儒雅之风。但眉宇之间颇有几分倨傲。见张岊将徐硕带进,问明缘由,心下几分狐疑。

“开封府徐硕,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副总管刘平麾下副将?怎么会混入到李元昊的阵营里?”

不得已徐硕便将延州一战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为野利北笙所救一事,数言带过,只道是为西夏某女子所救,并未言明系野利家大小姐。折继闵颜色形容渐缓,见徐硕言辞恳切,延州之战折继闵也有耳闻,倒是与眼前这小将所说相差无几,加之有张岊在旁言及白日战场上救命一事,那折继闵虽有疑惑,但当下也信了几分。

“你说那元昊对你起了疑心?此话怎讲?”

徐硕便将此前来龙去脉叙述一遍,折继闵笑道,“你这小兄弟,倒是有几分机警。”

“徐某情知将军仅凭徐某一家之言,不会全信。但将军身经百战,对徐某今日所言,应有所判断,那李元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徐某是敌是友,但凭将军定度。”

折继闵沉吟半晌,即命左右将徐硕放行。

“小兄弟,折某自有定度。今日你我敌友难明,折某不便多留,亦不必交浅言深。明日一战,敌友即分,若是有缘,必有后会之期。”

徐硕当下一笑,对折继闵、张岊一行抱拳之礼,“早听说将军风范,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折将军、张大哥,我们后会有期。”言罢便与左右出了营帐。

南山道一战,野利旺荣狼奔豕突,好不狼狈,而那李元昊守了寒鸦川半晌,扑了一个空,也甚是尴尬。待回过神来,带着主力人马往南山道增援,为时已晚,勉强收回了野利旺荣残部。

而那折继闵也识时务,一看这李元昊人马刚至,便下令收兵,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一个宋兵的影子都不见了。

李元昊就像挨了一记闷棍,颜面扫地。

他李元昊千算万算居然棋差一招,莫不是看走了眼,那兵士就是普通兵士,并非那宋人阵前将士?李元昊也早就听报,那两个掩护宋军撤退的将士皆被砍得血肉模糊,只是其中一名未见得尸体,总是令李元昊惴惴不安。

想不到这不安几乎要了自己的命。心内又恼恨昨日受命跟踪的探子,到底是什么眼神,不说他出了营寨去告密了吗?今日得见,这折继闵哪有半点像是得了情报的样子。

气得他当即将那探子阵前斩首。

一场大战三天三夜,李元昊一点便宜没占,洪州边区寨子还被折继闵小儿夺了一个,李元昊心下懊恼,又顾惜那残兵,不再恋战。而折继闵本意也就是给李元昊施压,减轻守压力,目的达到,便鸣金收兵。

且说这徐硕跟着李元昊的残兵弱队回营,一路上军心涣散,也没个声响,还有好些个缺腿少个胳膊的兵士被太平车推着,吱吱呀呀,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瘆得慌。当然,徐硕暗地里是笑破了肚子,看这天色又是大雪将至,这次李元昊又损兵折将,估摸着离延州退兵也不远了。

从洪州城内拖拖拉拉回兴庆府,耗了将近两日,终于回了那擒生军军营,徐硕心里又升起某种沮丧之感,本来是想寻得义父,结果鬼使神差地被拉出去打了一仗,回来之后,依旧是盲人摸象,完全没有个章法。

正拖拖拉拉跟着那残兵队伍往营帐走,徐硕思忖着自己到底是进哪个营帐,突然自黑暗中闪过一道身影,一把将徐硕拉出了队伍。

握着徐硕的那只手,顺滑绵腻,似是女子的手。徐硕从来没有碰过女子的手,就连妹妹幼慈的手也没有碰过,这次被这样拉着,虽说在黑暗中看不清具体身形,他也是憋红了一张脸,内心小鹿乱撞。

在这西夏地界,能这样拉着他的,也只有野利北笙。

他跟着她一路小跑,拐了几个弯,到一处僻静地,冷不丁地,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徐硕有点懵,这是作甚?本来以为小别之后,会分外亲近,不想竟然挨了这么一记耳光。

“你……”声音甫一响起,徐硕便听出来是北笙,果不其然。但是那么友善的北笙为什么要打自己呢?徐硕还是没明白。

“你……”北笙又抬手给了徐硕另一边脸一耳光,不过力道小了很多。

“你干嘛打人啊?”徐硕有点急了,长这么大,就连义父也没这么打过自己耳光。居然这一下子被个小丫头连扇两下。

“打你是轻的,你这没头的苍蝇,万一被那宋军给砍了,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这不是健在嘛,你瞎担心个什么,我本来没事,被你这两耳光扇的倒是有点头疼了。”徐硕恼是恼北笙打他,但是听得她声音里满是忧虑,就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她那两记耳光的意思,便也不好再跟她置气。

原来那日北笙回了行馆,发现没了徐硕的踪迹,以为他不辞而别,回了大宋,心下甚是忧虑。但几经打听,并未有人出城的消息。倒是听说了野利旺荣部队跟随大王出兵征讨折继闵的消息。

北笙当然知道折继闵的名号,也知道折家军不好惹,几回侵扰西夏边界,大王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野利仁荣告知书中羊皮卷军营地图不见了,北笙便料到徐硕是拿着军营地图救父去了,她一跺脚,这个笨蛋,西夏军营岂是你能闯就闯的,心下忧惧,怕徐硕一个闪失丢了小命。

任那野利仁荣如何相劝,北笙就是放不下那颗心,她也不知为何如此担心这个不知死活的宋将,平日里头大家有说有笑,这徐硕也与她刻意保持了几分距离,但是越是保持这样的距离,北笙就越是想与他亲近。

就是这么一个呆头愣脑,不解风情的傻子,她偏偏会时刻记挂在心上。即便是他这样不辞而别,北笙内心怒火中烧,只要想到那日延水一战,那个寒剑一指的温情少年,便是心里所有的龃龉都能被消磨掉了,那少年眼中的慈悲足以令她在尔虞我诈的沙场中举双手投降!

北笙觉得自己突然有了软肋,心下非常不快,而更为不快的是徐硕依旧下落不明。

她不顾仁荣老爹的规劝,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查探,毫无影踪。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跟着野利旺荣出征了,想到这里,北笙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每日里总是觉得那徐硕战死沙场,倒霉的居然是被自家的将士戳了个透心凉。

甚至生出徐硕的声音来,“北笙,我们也就只有下辈子见了。”

“北笙,就这样算了吧,明年今日来给我上一炷香。”

越想便越忧惧,直等到退兵消息,便来这军营守株待兔,不管多天气多糟糕,天色多黑暗,只要那徐硕身形一闪,她便能将他逮个正着。

果然逮了个正着,情急之下大小姐脾气上头,上前就是两耳光,北笙觉得非常解恨,精神一松懈,眼泪都流了下来,好在天色黑暗,那徐硕又呆头呆脑,并未留意。

“走吧,跟我回行馆。”北笙定了定心,说道。

“不行。我事情还没办完。”

“你义父不在这里,听我的话。”

北笙这句话就好像有魔力一般,那傲头傲脑的徐硕就像被上了嚼子的马匹,乖乖地任由她牵着就回了行馆。

“硕哥哥,你先看看这个?”

刚刚到行馆,脚跟还没站稳,北笙便故作神秘,徐硕一晚上已经被她一惊一乍地折腾过几回了,听了她这话,眼皮子都没翻一下。

但是,北笙拿出的东西,着实令徐硕心神忽地亢奋——留徐剑!

“你从何得来?”

“当日你沙场被俘,这剑落入西夏军队里一名卒头手中,毕竟是乡野匹夫,没有见过世面,也伦不动这青铜剑,只能勉强拿起。他嫌这剑不好用,一直置于营地。这几日为了寻你,我走遍了西夏几大军营,一眼认出此剑,便带了回来。”

“认出此剑?你如何识得此剑?”

“硕哥哥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的?”

“忘记?”

“那日战场?你抢了一个铁鹞子的战马?你剑指她眉心,为何放她一马?”

徐硕听闻此言,一个激灵,不想自己竟忘记了此事。那个铁鹞子,剪水双瞳,明眸顾盼,分明就是一名女子,当时心下一软,放了其性命。

“那个铁鹞子……”

“那个铁鹞子就是我。”

当下徐硕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思虑的一件事,为何这个西夏望族的大小姐会冒着生命危险将血肉模糊的自己救起,原来她就是当日那个铁鹞子,早就应该想到的,就凭那眉心一点红!

徐硕当下便觉得自己是个傻缺,竟然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又念及这连日来北笙无微不至的照顾,竟是直戳心尖,那身体内最柔软的部分,似乎被她的万般柔情给激荡了起来。徐硕勉强摁下这份情绪,沉默半晌,才说道:“你说的我义父不在那军营,是个什么意思?你难道知道义父被关押在哪?”

北笙本以为徐硕会有一番旧日沙场重相逢的感慨,却不想他沉默良久,说出的话竟然毫不相干,心下沮丧不已。

“你说呀,你知道义父被关押在哪?”

“你义父没有被关押在兴庆府!”北笙眉头一皱,大声说道,“大王念及你义父的忠勇和学识,一直试图劝降于他,但是他油盐不进,令大王又恨又急,但是又舍不得要他的命。”

徐硕听得这话,倒是有几分欣喜,义父处境至少不像寻常俘虏那般凄楚,也没有沦为奴隶,一时间更加壮了救父的雄心。

“义父现在在哪?”

“在鸣沙川,距离兴庆府大约500里。”

徐硕当即便生了要离去的心,北笙看在眼里,“你本是伤病初愈,又刚刚征战数日,而且对鸣沙川的情况也不熟悉,我劝你暂且休整数日,待我为你齐全装备,再做打算不迟。”

“北笙,我救父心切,真是没有休整的打算。”

“那……那好,你先歇上一晚,恢复一下体力。我让仁荣老爹为你绘制一张鸣沙川地图,你义父被囚禁在御仓下的耕牛棚里。至于其他被俘将领,我一概不知。”

留徐剑,鸣沙川地图,战马。

微暝薄雾。

破晓晨光包裹着徐硕,他渐渐消失在这冬季的晨雾清露里。

“大小姐,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如若不放他走,留在这里他不过就是愁眉苦脸的一滩泥而已。他再也不是那个马驰疆场的少年英雄。”

“现如今他成了少年英雄,你也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那就让我永远失去他好了。”

北笙想起娘的那首诗,“北笙南鸢思故乡”,终究,人是要回到故乡的。否则,就会和娘一样,慢慢的死去,就像一朵枯萎的花。

要知徐硕寻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喜欢挂剑录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挂剑录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圣者:一刀镇压十三州木叶苍龙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冰河末世:我有一座超级农场重生另嫁小叔,夫妻联手虐渣重置属性千秋不死人属性无限暴涨,我横压多元宠假灭真?真千金把全家送进地狱嫌弃宇智波?我宇智波不玩了末世夫妻在七零你惹她干嘛,她满空间神兽我在大唐做战神从卖鱼摆摊开始的幸福生活四合院的大力钓鱼佬剑风传奇,贵族次子的全面战争娇妻入怀:恶魔总裁来自阴间1994小渔村,从当爷爷开始木叶:准备叛逃,系统来了快穿男神超乖哒
经典收藏成为赘婿的我只想跑路来自深海的他水浒之小孟尝嫡妃当宠重生之傲仕三国大明极品皇孙秦时之血衣侯传奇穿越之建设世界强国极道战尊华夏鼎世墓园崛起玩转大明:从仗势捞银子开始大唐静等李二杀兄汉末大混子异界战争之超级军团系统三国时空门,我,继承了河北袁家时空穿梭者:历史的秘密天坞少年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成为战神[综穿]相依为命
最近更新大明天启帝重生宋徽宗,带领大宋走向巅峰快穿,钱和女人,我都拥有了皇帝的小姨父爷爷大唐:父亲您不造反,我造反!恶姐当家:只要脸皮厚顿顿都吃肉我帮女帝坐稳皇位她却要杀我福寿至王一童穿越之梦想大唐:权谋凭着不是反派活着穿越给女帝做摄政王穿越水浒我是西门庆朕,崇祯挽救大明我李世民,长生不死精灵降临!陛下,这叫宝可梦!古代修仙:凡尘仙缘大明双穿门:咱哥俩谁说了算三国:袁家逆子,开局摔玉玺朕都紫金山封禅了,系统才来我就刷个抖音,古人求着说别停!
挂剑录 尉迟咬金 - 挂剑录txt下载 - 挂剑录最新章节 - 挂剑录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