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贤妃见状，上前说着，“陛下，瑞儿不在京城的日子，也一直很思念您，现在回来了，自然是想着好好地在您面前尽孝了。”
永德帝点头，招呼慧贤妃也近前说道，“咱们的孩子们，都是最孝顺的。”
永德帝说的是孩子们，不仅仅包括秦时瑞，还有已经离开了的秦玉清，慧贤妃伴驾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永德帝这话中，还有别的意思呢？
姜寒站在一边听着，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永德帝提起秦玉清，这么多年来，只提起过一次，不知道帝王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那都是陛下的教导。”慧贤妃没有接着永德帝的话茬提起秦玉清，毕竟刚刚海忠已经说了他还需要静养，再提起这些伤心事做什么？
“这都是爱妃的教导才是。”永德帝看着如今已经快赶上他高的秦时瑞，十分的欣慰。
“你在贤妃的位置上也待久了，今日就封为贵妃吧。”
贤妃和贵妃之间还差着一个四妃之首的淑妃呢，越级晋封的圣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慧贤妃，不，慧贵妃没有拒绝，跪在地上谢恩，“臣妾叩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后最近身子也不好，后宫的事儿，你就先管着吧。”永德帝挥手，示意慧贵妃起身，“朕现在就有一件差事儿需要你去做，瑞儿现在也已经娶亲的年纪，他的婚事儿，你一定要上上心。”
慧贵妃不知道永德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管永德帝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她今日也要说，“臣妾正要向陛下回禀此事儿呢，今日瑞儿带着罗尚书家的嫡女罗小姐进宫来拜见臣妾了，臣妾觉得罗小姐温柔知礼，很是满意，本来是想着带着她来拜见陛下，听说陛下传了太医过来，便只好作罢了。”
慧贵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永德帝一看便知道慧贵妃是什么态度了。
刚刚姜寒进殿之后就说在宫门口遇到了秦时瑞和罗尚书家的罗小姐，还给永德帝道了喜，永德帝就知道二人这是去长乐宫了。
罗尚书的忠心，永德帝是知道的，又听到了慧贤妃是这个态度，瞪了秦时瑞一眼，“你自己的婚事儿，让你母妃替你开口吗？”
秦时瑞闻言，不敢再坐着，直接站起来，撩袍而跪，“父皇，儿臣的确和罗小姐两情相悦，还请父皇成全，将罗小姐许配给儿臣做王妃。”
说完，秦时瑞直接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永德帝对着姜寒使了个眼色，姜寒便赶忙上前，搀扶着秦时瑞起身。
“你的婚事儿对你来说重要，对罗小姐来说，也是一样的重要，等你什么时候带着她来见朕，朕就什么时候给你们赐婚。”
听着永德帝的意思，算是同意了秦时瑞和罗慕妍之间的婚事儿，秦时瑞连忙谢恩，“叩谢父皇恩典，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慧贵妃留下，陪着永德帝说话，姜寒和秦时瑞便退了出来，去办自己的差事儿了。
二人都要出宫，便一起走在宫道上。
姜寒向来不喜欢和人一起走，与秦时瑞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远处的宫人们都以为他们两个谁也没有理谁，殊不知二人正在热火朝天地交谈着。
“提前给王爷道喜了，王爷成亲的时候，一定要给微臣留一杯喜酒才是。”姜寒说道。
若是谁成亲的时候需要姜寒这个东厂督主到场，那离着被抄家也不远了。
秦时瑞知道，姜寒今日说的，不是他东厂督主的身份，而是另一种身份。
“今日之事，有劳姜督主了。”姜寒扳倒了整个苏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晋王秦时瑞了，这一声道谢，也是应该的。
姜寒神色平静，心里却是紧张，“王爷言重了，微臣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姜寒只是说了私心，没有说那私心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还是为了自己和顾婉姝，晋王秦时瑞猜测，或许两者都有吧。
秦时瑞沉默着走了数十步，忽然对着姜寒说道，“最近京城里是不安生了，那几位高高在上了，这么多年，一朝跌落到了谷底，能安分得了吗？”
姜寒摇头，皇后、秦时宸和秦玉昭真的闹起来，不把天捅个窟窿那是肯定不行的。
“那几位对付你我那是肯定的了，还有可能对着定安侯府甚至是姝儿的点心铺动手。”秦时瑞分析道。
姜寒的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顾记点心铺微臣盯着，至于定安侯府，那就有劳王爷了。”
顾记点心铺里，有着专属于姜寒和顾婉姝的难忘的回忆，两人很多愉快的时光，都是在顾记点心铺里度过的。
“定安侯府有我和侯爷，还有世子，姜督主就不必担心了，只是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要不要告诉在江南的姝儿？”秦时瑞问道。
姜寒毫不犹豫地摇头，“还是不要让她分心了。”
秦时瑞微微叹息，说道，“姜寒，你还是不了解姝儿，你想保护姝儿的心情，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姝儿不是谁翅膀下的雏鸟，有些事儿，她根本就不想躲在你的后面，而是想着和你一起去面对，这份儿心，你可以理解吗？”
秦时瑞瞪了姜寒一眼，顾婉姝是什么性子，他也了解，若是因为有了姜寒，本就是刚强的性子就变得软弱，那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姜寒沉默着，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就知道了顾婉姝是什么样的姑娘，自己是想护得她这一世的周全，可是晋王秦时瑞的话是对的，她不是一只雏鸟，她应该与自己一起面对这一切，扳倒他们共同的敌人。
“这件事儿，微臣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多谢王爷教诲。”
这还是姜寒在晋王秦时瑞面前第一次这么谦卑，只要是能和顾婉姝在一起，这点儿谦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当晚，姜寒就给顾婉姝写了书信，并且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到江南顾婉姝的手上。
姜寒躺在东厂的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不知道顾婉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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