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张问气得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伸手指着汤亮，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汤亮缓缓抬起头，看向张问，眼中带着一丝侥幸：“我什么？我过关了？”
话音未落，他只觉眼前猛地一花，整个人瞬间被翻转过来，紧接着脚趾处传来一阵剧痛。
下一刻，就见地面上已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15片指甲。
汤亮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紧紧抱着脚抽搐个不停，一边扯着嗓子怒骂道：“你不讲信用！老赖！明明都说好了讲故事就不用接受惩罚，你凭什么拔我脚指甲？？？”
张问二话不说，一把掐住汤亮的脖子，猛地将他提到半空，恶狠狠地瞪着他：“凭什么？就凭我比你强！就凭你得罪了我！你最后悔的事竟然不是得罪我？看来我还是对你太温柔了！”
汤亮被掐得满脸通红，眼球往外凸出，鼻孔张得老大，嘴巴也大张着，舌头都伸了出来，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眼见着就要被掐断气了，张问这才松开手。
啪嗒——
汤亮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此刻他完全顾不上身体各处的疼痛，只顾着拼命地大口大口喘气。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地感受到空气是如此的重要，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儿。
张问压低嗓音，冷冷地宣布：“从现在起，游戏惩罚升级，输的人不再拔指甲，改成拔丁丁！”
汤亮只觉一股无尽的寒意如潮水般朝他侵袭而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裆部，像见了恶鬼一般惊恐地看着张问：“你是认真的吗？”
张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让汤亮心里直发毛。
汤亮这回是真的怕了，急忙举起手大叫道：“抗……抗议！她是女人，她输了也没丁丁可拔啊……要不咱们还是改回拔指甲吧，我还有5片脚指甲呢……”
他之前还觉得拔指甲这惩罚很残忍，可如今和拔丁丁一比，霎时间就觉得之前的惩罚还算得上是友善和谐了，就连手指、脚趾上那些还在滋滋冒血的伤口，这会儿都感觉不那么痛了。
“有道理。”
张问略作思考后，给惩罚规则做了个补充：“那就男的拔丁丁，女的拔舌头。”
大姐一听，吓得连忙捂住嘴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求求情。
可张问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大声宣布：
“第九轮游戏开始！”
游戏虽说开始了，可汤亮却直接摆烂，往地板上一躺，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不玩了，不玩了，你有种就弄死我……”
他心里其实已经琢磨明白了，从最开始张问找上门来，一直到现在这荒唐的惩罚游戏，对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能要了他的命，可实际上却并没有那么做，甚至还动用怪人化的力量把他从濒死状态给救了回来。如今他有十足的把握，认定对方肯定有事要求他办！而且这件事还非得他活着不可。那么，是不是只要他的态度再强硬一些，就能重新掌握主动权，从而摆脱这绝境呢？
张问可完全不知道汤亮心里已经盘算到这一步了，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汤亮说道：“你确定不玩？”
“不玩不玩，说什么都不玩，我可不会拿自己的丁丁来做赌注！”汤亮连连摆手，脸上的神情无比坚定。
张问见状，缓缓朝汤亮伸出手，那方向是朝着他的裆部去，吓唬道：“那好吧，我就直接跳过游戏，开始惩罚……”
大姐在旁边见状，乐得直拍手：“太好了，他自己认输了，那就是我赢啦。快，拔他丁丁……”
她浑然没察觉到自己正越来越适应这里诡异的氛围，而且被拔掉指甲的手指已经开始出现了扭曲变异。
大姐的这番话可把汤亮气坏了，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大姐也会有好处，对方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在旁边幸灾乐祸，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答应和大姐决一死战了……
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反喷对方的冲动，只是把裆部往上一提，叫嚣道：“来呀，你拔了我的丁丁，那我可就死定了，我死了，你还怎么求我办事？”
张问手上的动作顿时一顿，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你办？”
“哼！”
汤亮嘴角微微一勾，得意地说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头，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张问听了这话，脑门青筋暴起，阴森森地盯着汤亮：“假如我拔下你丁，然后用‘黑戒’恢复，接着再拔再恢复，如此反复折磨，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汤亮听到如此丧心病狂的折磨法子，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可还是硬着头皮回应道：“那我就去死！你根本就不了解‘黑戒’，你以为‘黑戒’只要一戴上就可以发动里面的力量吗？错！大错特错！如果我不想活了，拒绝和‘黑戒’神交，那即使戴上‘黑戒’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张问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他确实不太了解‘黑戒’的使用规则。
虽说他已经手持‘黑戒’好几个月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这股力量怪人化。
汤亮见张问不说话，心里顿时明白自己算是摸到对方的软肋了，他眼睛一亮，得理不饶人地开始乘胜追击：“呵呵，无话可说了吧？来，先给哥磕十个头。”
张问无奈地闭上双眼，苦恼地揉着眉心。
这个汤亮还真是难缠，这场心理博弈原本自己占尽优势，没想到就因为暴露了自己的目标意图，便被对方敏锐地抓住，还被对方以生命来威胁反击。
他确实不能让汤亮死去，至少在完成忏悔之前不能死。
可现在该怎么办呢？
忽然，张问耳朵微微一动，他听到了方圆五里之内传来许多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这可太奇怪了，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多，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在走动呢？
还没等张问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面前的动静就把他给惊醒过来。
“拿来吧你！”
汤亮居然胆大包天地把手伸向张问手上捏着的“黑戒”。
只是张问的力量又岂是汤亮这普通人能比的？
汤亮双手紧紧扣住“黑戒”，整个身体都倾斜成135°，拼了命地往后拉，可却始终无法撼动张问的两根手指。
“尼玛！给我放手！”
汤亮拔不动“黑戒”，就抬手想给张问两巴掌。
“我真是给你脸了？”
张问精准无误地扣住汤亮的手腕，手指微微发力，只听汤亮的骨头咔咔作响。
“啊！痛痛痛！放手……”
汤亮疼得膝盖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惨叫起来。
张问甩开汤亮的手，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你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才……你说对了，我现在确实不敢杀你，但我可以把你抓走，像条狗一样养着，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这么硬？”
汤亮听完这番狠话后，低下头看着地板，眼神里满是惊疑不定。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大姐眼珠子转了转，畏畏缩缩地问道：“两位大哥要走了吗？那……把小妹放了好不？时间也不早了，再不睡觉就天亮了……”
突然，室外传来一道浑厚洪亮的男低音：“里面的怪人听好了，我是S级排行第三的英雄‘屠狗辈’，你已经被我们英雄大军包围了，识相的话就举起双手出来投降。”
张问皱眉：“S 级？”
汤亮喃喃：“第三？”
大姐狂喜：“英雄？”
……
房子外，六位S级英雄正漂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望着这栋老旧破败的房子。
“云巾”收起手机，和其他英雄说道：“方圆十里的居民都已经遣送离开，我们可以开始了。”
“屠狗辈”忽然伸出手在面前的空气里一握，然后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能看得到吗？”
“橘子爹”郑重地点点头。
但其他英雄却一头雾水：“看到什么？”
“屠狗辈”指了指空气：“空气中漂浮着的黑色颗粒。”
“纯爱战士”眯起眼睛，很努力地去看，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看不到，你说的黑色颗粒会不会是灰尘？”
“橘子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是灰尘，如果你们拥有细致入微的能力就可以看到这些黑色颗粒是活的。”
“云巾”一听，紧张地捂住口鼻：“难道是病毒？”
“木莓子君”冷静地说道：“我去找六副防毒面具来。”
“屠狗辈”抬手拦下他：“没用的，这些黑色颗粒会通过皮肤被吸收入人体。我用自己的身体简单测试了一下，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和以往人类发现的任何病毒都不一样，它和人体细胞不产生任何反应，但会和精神结合。”
“初恋情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叫道：“不作用于细胞，反而会附着精神？你说的这种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纯爱战士”猛地捶了一下手心：“是爱情！”
我倒——
其余四位S级英雄差点没绷住，差点从高空掉下去。
“屠狗辈”嘴角微微抽搐，没好气地说道：“是怨恨！”
为了不让其他人乱猜，他打算一口气说清楚：“这些怨恨颗粒已经传遍了整座城市，但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越是接近那栋房子，怨恨颗粒浓度就越高。我想，这些颗粒的源头，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神级怪人了。”
“云巾”忽然想起什么，震惊地说道：“刚才后勤负责人在电话里有提及到许多居民在撤离过程中精神崩溃、局部异变，难道就是这些怨恨颗粒搞的鬼？”
“橘子爹”和“屠狗辈”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可怕灾难，于是不约而同地说道：
“这只怪人必须尽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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