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凡宇又仔细打量了很久，发现这刘瀚确实是看起来有些笨笨的。
不是那种痴呆的笨，就是觉得看起来不太灵光，还束手束脚的。
估计是农村出身来城里打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又幻想能有一天暴富。
也是，昨天才接到通知，说柳寒局长的上任见面会推迟，因为雪木丹那边还在交接工作。
想来，正主现在还没踏上返回的路呢。
“啧啧啧，像，真像啊！”章凡宇围着柳寒转悠，像在挑选一件商品。
“哎，刘瀚，你会说英文不？”章凡宇问。
“英文？不会，我冒（没）学过。”柳寒说。
“那我教你一个单词，你不要懂什么意思，你照着念就行。”
“好。”
“来，跟我读，德奥刀，了饿乐，刀乐。”
“刀乐。”
“对对对，然后用吃惊的语气把它读出来。”
“刀乐？”
“嗯，有点感觉了，但是还不够，要又惊讶，又高兴，就好像出乎意外中了500万彩票一样的那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再来一遍。”
“刀乐！！！？？？”
“对咯！”章凡宇一拍桌子。
“就是这个感觉，连这个声音都挺像的，绝了，真是绝了！”
“就这一个单词，他只需要在直播间里站在镜头下面反复说这一个单词，直播间绝对就爆火了！”章凡宇兴奋得不得了。
柳寒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傻傻的笑了笑。
但周荧已经在疯狂掐自己腰间的小赘肉了，她马上就要绷不住了。
“娜娜，叫行政那边马上拿合同过来，我现在就要签下他！”
“啊，好的，马上去。”娜娜小跑着离开了。
“刘瀚，身份证带没？”
“没有带，被压在打工的地方了。”
“我去，你不会是在什么黑心作坊打工吧！”
“无所谓，先把合同签了，之后拿身份证复印件来办正式入职手续就行。”章凡宇说。
“感谢章主任！请问我一个月能工资发好多呢？”柳寒问。
“这个嘛……咳咳。”章凡宇清了清嗓子，“我们最开始入职是没有保底收入的哈。”
“但是公司会出钱包装你，推广你，等你接到广告的时候，播一条广告就能挣几千上万块！”
“一个月播个几条，一年的钱就挣到手了，怎么样，心动吧？”
柳寒兴奋地点了点头，但是又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
“可是章主任，头一段时间，没有收入，我没钱恰饭啊！”
“我可以先在你这里兼职不，我白天在外面搬砖赚钱，晚上来你这里学习当主播。”
章凡宇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其实晚上看直播的人比白天要多，而且他也不能一下子播太长时间，每天晚上从8点播到个12点，也差不多了。
而且，刚才他光顾着沉浸在这个可能爆火的点子上了。
现在稍微冷静一下，才想起来可能事情并不是这么容易的。
要知道，再过两天，那正牌柳寒可就来这儿上任了。
到时候发现公司下面签了一个冒牌柳寒，还在网上学他的鬼畜视频，那不搞死他们才怪呢！
但章凡宇实在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一个大好的资源。
这个冒牌柳寒要是用好了，都不用广告，光直播间的流量和打赏就够挣一大笔了。
虽然银鸾集团是国资企业，但由于公益性的功能都留在了广播电视台，集团里的都是挣钱的业务，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市场化运营的。
因此，他们也都是有KpI压力的。
这个冒牌柳寒和正牌柳寒来潭州任职的热度一叠加，如果运营得当，搞不好自己今年的KpI都要提前完成了！
到时候项目运营部那帮人不得求着请自己吃饭！
现在的问题是，他虽然舍不得冒牌柳寒，但也不能过于激进，需要先签下来，再找机会徐徐图之。
所以，如果刘瀚签了约，还自己愿意先打工养活自己，公司自然是高兴的。
没过多久，合同拿过来了，柳寒也没细看，直接爽快地就签上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刘瀚”。
一个是看的太细了容易引起对方怀疑，自己现在的人设不允许自己深究合同细节。
另一个，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纠纷，是刘瀚的问题，关他柳寒什么事？
签完合同后，章凡宇给柳寒咔咔拍了两张照片，就拿去给领导汇报了，让娜娜带着他先熟悉下公司。
娜娜看见柳寒的正脸也是震惊不已。
“我的天呢！荧妹，你到哪里搞来这么个人哦！”娜娜说。
“都说是恰好碰见的嘛。”
周荧也没撒谎，她和柳寒确实是恰好碰见才认识的，只不过不是在洗脚城。
娜娜带柳寒熟悉了一下公司的各个部门分布。
还给柳寒介绍了许多了主播同事。
主播们看见柳寒，纷纷流露出嫉妒的目光。
什么叫老天爷赏饭吃。
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这是什么先天柳寒圣体！简直一模一样好吧！
已经有机灵的主播开始和柳寒套近乎了，希望之后他火了以后带货或者播广告的时候带着自己。
之后，章凡宇又给柳寒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主要是在外时注意容貌保护，然后每天晚上要来公司培训或直播。
来公司时走小门或者后门，而且也要遮住容貌，不能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
之后，柳寒又简单学习了一下直播的技巧，参观了一下直播的棚子，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柳寒白天继续让周荧带自己逛了一下潭州市的一些旅游打卡点，吃了两个地道馆子，然后晚上继续回到银鸾传媒搞主播培训。
第三天，是柳寒明面上要返回的日期了。
他提前赶到机场藏在厕所里，然后拜托干部局派车和人来接一下他。
他装作刚刚落地的样子，从机场出来，与接机的同志汇合，一起乘车返回市区。
在他看不见的远处角落，一个手持超长焦镜头的摄影师拨通了电话。
“喂，是柳寒。他刚下飞机，身上穿的很厚。”
“真人和刘瀚确实很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应该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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