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孟织和池清野都没有在她身边出现。
江染以为他们在避嫌。
然而刚到酒店门口，就被一只手拉上了保姆车。
是池清野。孟织也在车里。
“然然，有人在传你坏话！”车门一关，孟织忿忿不平大喊，“传黄谣的人最恶心了！你肯定不是这种人，我看人超准！”
池清野点点头，脸上难得有点正色：“我们研究了一下午，是从石昊和唐远舟那里传出来的，不过其他很多人私下也都在说。”
“石昊我不清楚，但唐远舟好像有点背景，比较难搞。”孟织摸索着下巴神色苦恼。
“多谢，我应该能解决。”江染拍拍二人的肩膀，“在我处理完之前先减少接触，你俩安心拍戏。”
“呜呜呜……这时候你还替我们着想！”孟织搂住她的胳膊，眼带感动。
江染回到房间。
她已经有解决办法。
但她只是一个无助的身无分文的卑微小演员，所以她拨通了燕文华女士的电话。
“老妈帮帮我！”
江染开门见山，努力引起燕女士的注意：“有人黑我还造我黄谣妈妈，我这会儿都爬上大肚子秃顶中年老男人床上了！”
燕文华身边的音乐声停了：“什么？这么缺德！”她声音正经起来。
“申请妈妈借我一点帮手，我很快就能搞定。”江染自信。
“行吧，你和岳助理联系。”燕文华非常信任她，声音又放松下来。
江染全面谋划。
接下来两天，片场不怀好意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
孟织查到，这些人还建了个群传消息，群里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已经潜伏进去了。
江染很快把这个中年“金主”的信息挖了出来，亿翰的鲍总。
一个公司经营一般、床上花样百出、年纪比她爸都大的中流老总。
她让岳助理着手调查这个鲍总的商务和私人信息，很快找到了切入口。
真刺激啊。
─────
这天一早江染就坐在场边。
导演这几天对她态度一切如旧，像是见惯了这种脏事，并不被流言蜚语左右，只是拍拍她的肩说做好准备，今天下午可能拍她的戏。
10点左右，石昊和另一个男演员拐进了隔间，门都没有掩上就聊开了。
两人脸上都挂着邪恶猥琐的笑：“……鲍总就喜欢桑然这款的……你看她一脸sao样，就是在勾引人……像她这种被玩得腿早就合不拢了……听说还为金主打过胎……不知道在鲍总床上怎么叫……一看就很随便的……有机会我也真想试试……”
因为这两天江染都只是沉默，传谣人更加大胆。
就像拿准了她软包子不敢还口，就算还口也摘不干净，说得越来越恶毒露骨，几乎当着面挑衅。
江染直接推门，捏着手机，冷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小配角男演员尴尬笑着就要出去。
“走什么走？我在外面听见了。”江染语气冷静，掰住他的肩膀，右手用力。
“啊——要断了！！”男演员被掰得直不起身，脸痛得扭曲在一起，高声惨叫不断。
“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石昊眼带恶意。
江染甩开小配角，他直接被大力掀得摔在地上，一声凄厉惨叫只觉屁股快要裂开了，连滚带爬跑出隔间。
“是么？你有证据？”江染冷冷看向石昊。
“大家这不都在说吗？”石昊面色挑衅，色咪咪笑：“我长得可比鲍总好看，你要不和我试试？保证你爽！”
他说着，伸手就要来摸江染的胸。
江染侧身躲过，上前就甩了石昊一个巴掌。她大喊：“王警官！他骚扰我！”
石昊被扇得一个趔趄，耳朵立刻开始嗡鸣，完全想不通这人力气竟然这么大？！
还没来得及缓一缓，突然被冲进来的民警压住。
石昊挣扎：“我没有！警察同志！我是开玩笑的啊，我没有！”
“王警官，他刚刚不但言语骚扰我，还想摸我！”江染立刻露出受害者的表情，“我有人证，还录了视频，您看看！”
叶秋秋扯来坐了屁股墩的小配角：“他可以证明！”
小配角摸了下带着五个指印的肩膀，点头：“对，警察同志，他刚刚说了。对不起，我也说了，我真的错了。”
石昊还在死犟：“她还打我了！她打我了怎么不管？！”
他指着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已经开始缓缓肿起。
警察看了他一眼：“她刚才是正当防卫。”
民警把三人带上警车做笔录。
江染要求：“让他们俩写保证书公开向我道歉。”
“这个没有问题。”警官点头上车，车里传出严厉的警告训斥，两个猥琐男怂巴巴缩在一起道歉保证不会再犯。
片场众人窃窃私语地围观，一个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肿得像猪头，一个一瘸一拐屁股全是灰。
十分钟后，手写的保证书已经贴在了人人必经的休息室门口。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围观。
午饭时，
江染坐到唐远舟身旁：“怎么说，向我道歉？”
“嘁。”唐远舟神色轻蔑：“他们道的是性骚扰的歉，我又没做。”
“造谣呢？也不准备道歉？”江染盯着他。
“你报警抓我啊！警察可不管这个，偷拍的视频也当不了证据！”唐远舟全然没将江染放在眼里。
他夹了一口菜，瞟她一眼，张狂地对她笑：“所有人都看到你和陆总谈笑，也看到你上了那辆宾利，怪我有什么用？”
江染点头：“看来你没有有钱朋友请客吃饭。”
只有中年老总请你吃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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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叶秋秋也已经将整理好的情况说明上交给老板。
顾砚修长冷白的手指滑动着屏幕，漆黑眸中如淬寒冰。
他迅速安排助理帮助江染那边处理。
可心中盘旋着一个声音，如果不是你冲动去找她，这些事就不会发生，这本来就是你的错。
这样的想法如同沼泽一般拖曳着他的思绪下沉。
顾砚脸色隐隐泛白，胃里叫嚣着疼痛，思绪烦乱间却连抬手都觉吃力。
你以为抓住了浮木，就快要得救。
可实际上，你自私地拖拽着她沉沦，只会毁掉她。
你看，就连靠近她，都会给她带去麻烦。
自虐一般，顾砚伸手狠狠按进抽痛的胃部，眸色沉郁颓然。
阴云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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