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蔺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握起，指甲深陷掌心，几乎要划破皮肤。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随之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秋月和紫云对视一眼，她们的眼中都充满了担忧。
秋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回侯爷，夫人她......她之前摔倒......”
卫蔺听到秋月的话，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沈禾身上。
沈禾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
从他踏入这个房间到现在，沈禾的目光从未看向他，她的眼里没有他的存在。
卫蔺的眼中逐渐升起一股凶狠的光芒，他的眉头紧锁，面部的线条变得刚硬。
他的情绪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积聚着风暴。
秋月感受到了卫蔺的变化，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恐惧。
她的声音更低了，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
“侯爷......侯爷......”
沈禾摔倒是她们的失职，是她们没有照顾好沈禾。
紫云也感到了卫蔺身上的戾气，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手心微微出汗，她知道侯爷的愤怒不是她们能够平息的。
卫蔺的目光如利刃般划过两个丫鬟，她们的惧意几乎可以触摸得到。
他再次看向沈禾，她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她的目光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于这个空间之外。
沈禾的沉默和不为所动更是火上浇油，让他的凶狠愈发强烈。
他的内心如同狂风暴雨，情绪的风暴在胸中肆虐，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屋内的灯火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与阴影交织，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火光的跳动而舞动。
卫蔺终于忍无可忍，他冷嗤一声，声音中满是讥讽和愤怒。
他的动作带着一股狠劲，猛地坐下，衣摆随着他的动作翻飞，然后重重地落定，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沉重而决绝。
他厉声斥责两个丫鬟：
“是你们没有服侍好夫人，要受罚。”
他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冷酷无情。
声音在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击打在秋月和紫云的心上。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冷酷的责难，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秋月和紫云闻言，身体一震，惊恐地跪倒在地。
她们的脸上布满了恐慌，额头上冷汗淋漓，连连磕头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和绝望：
“侯爷，请侯爷恕罪。”
卫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身体紧绷，怒目而视。
他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冰锥，尖锐而刺骨，让两个丫鬟感到了刺骨的寒冷和恐惧。
秋月在绝望中转向沈禾，她的眼中充满了哀求和希望。
她的哭腔中带着一丝颤抖，几乎是在呜咽：
“夫人......夫人您帮我们说一句话吧，求求您了。”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沈禾的衣角，仿佛在寻找着最后的依靠。
沈禾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目光空洞，没有聚焦，仿佛没有听到秋月和紫云的哀求。
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火烛下显得更加孤独和脆弱，她的沉默如同一堵墙，将她与周围的一切隔绝。
卫蔺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热油，愈发猛烈。
他看着沈禾，只见她微微闭眼，脸上掠过一丝厌烦。
沈禾的这个动作虽小，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卫蔺的心上。
沈禾的内心如同一片荒芜的原野，她不知道卫蔺发作的缘由，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去想。
或许卫蔺以为责罚了秋月和紫云就能逼迫她做出一些什么反应，但沈禾只觉得这想法很是荒谬。
很是可笑。
秋月和紫云原本就是卫蔺的丫鬟，他的人，与她有何干系？
沈禾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短暂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弄。
她觉得卫蔺此时的行为，就像是在无理取闹，让人既好气又好笑。
她的笑声干涩，没有欢乐。
卫蔺听到沈禾的笑声，立刻转过头来看她。
卫蔺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禾的脸上，他捕捉到了那抹转瞬即逝的笑。
沈禾的笑，苍白而无力，却在那一瞬间，带着几分嘲弄，如同冬日里一抹不经意的阳光，短暂地划破了阴霾，却又迅速被厚重的云层所吞噬。
那笑容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与她苍白的面色割裂开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无法触及眼底，那里依旧是一片沉寂和空洞。
卫蔺的心中一震。
她的笑，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有力，更加刺痛他的心。
他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感到了一丝尴尬。
他挥手示意秋月和紫云下去，声音中带着一丝燥热：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他没有再提处罚的事情。
秋月和紫云如释重负，她们迅速地收拾了残局，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
她们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急切，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充满紧张气氛的房间。
屋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旧沉重。
灯火依旧摇曳着，投射出长长的影子，那些影子在墙壁上舞动。
沈禾的笑容已经消失，她的面容恢复了平静，她的目光再次变得空洞。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卫蔺坐在沈禾的身旁。
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的手轻轻地触碰沈禾的手。
沈禾的手指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要从卫蔺的掌中抽离。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却又迅速消散，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无力。
她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再挣扎，不管怎么逃避，就这么大的地方，到最后还是要被他攥住。
卫蔺察觉到了沈禾那细微的躲闪，但却是没有躲开，他的心却是因此而安定了一些。
他攥着沈禾的手，她的手娇小而柔软，如同无骨的花瓣，冰凉的感觉透过皮肤传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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