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年底了，这一年的日子太难了！
家家户户都想弄点白面肉包饺子过年，期盼着明年风调雨顺万万顺。
只是白面和新鲜猪肉太难弄了，每天都要四五点去排队。
大冬天里，零下十几度，老遭罪了！
姚跃进自然不会让母亲遭这个罪，晚上悄悄带回来半头杀好的猪，还有一百斤白面。
“妈，有人问就是你身体不好不能去排队，交给我办了！”
谭红梅已经习惯了儿子的神奇操作：“好，我谁都不说，省的黄大仙惦记！”
害怕黄大仙惦记上，谭红梅专门在藏肉的地方摆上桃树枝辟邪。
姚跃进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妈的脚吗？
这件事烂在自己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看看贾家经过三次大仙上门后，现在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贾张氏饿的整天躺着不动，连骂街的力气都没了。
人啊，就不能吃的太饱撑着！
再看看易中海，现在看到自己就像老鼠遇到了猫，走路都要躲着走。
他就怕姚跃进和上面歪歪嘴，把他也调去清洁队。
没看刘海中现在已经萎了，回来就朝屋里一躲谁都不想见。
倒是他教育儿子的频率越来越高，一天一小教，三天一大教。
教子圣父果然名不虚传！
傻柱打扫了两个月厕所后，再也不敢说半句姚跃进的坏话。
李怀德可是说了，再招惹姚跃进就调他去清洁队成为正式一员。
还有许大茂，现在还敢吭声吗？
再吭声连搅屎棍都做不成，真的要被厂里开除了。
至于闫埠贵，主打一个雁过拔毛，没好处的事情从来不干。
得罪姚跃进又没有好处，他才不干了！
剩下一堆路人甲，本来就是没有发言权的小角色，更不可能主动招惹姚家。
姚家在四合院就这样支棱起来，成了没人敢招惹的存在。
甚至谭红梅出门都有人打招呼，主动讨好姚家。
姚跃进很满意这样的变化，不用整天担心四合院有人找自家麻烦了。
到了厂办公室暖气一开，他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外面冻的要命，还是待在厂里最舒服。
只是他还没舒服半小时，李怀德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小姚，有没有办法年前弄最后一批肉？”
姚跃进哭笑不得道：“厂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进山啊？”
“山地车借你用，只要你能搞来一吨以上好肉，这车明年归你专用！”
“这个……”
姚跃进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这年头想配个车比登天还难，至少自己这个级别是不用考虑的。
现在用一吨肉就能换来一辆专用车，划算啊！
“好，上次我看到村里养了十几头猪，不知道交了公家肉后还剩几头？”
“去，赶紧去，有多少要多少，一斤肉三块收！”
李怀德为了抢到这几头猪，直接开出了黑市价。
没办法！
年底厂里也要给领导送点年礼，换来明年扩大生产的支持。
结果发现涉及新行业多了，要拜访的人也多了，之前准备的年货猪肉严重不足。
这时候肉联厂的猪肉早就没了，卖多少人情也没用。
李怀德焦头烂额没辙下，这才想到姚跃进的山村关系。
哪怕弄不到好猪肉，弄点野鸡野猪也能凑合下！
姚跃进开上山地车赶到佛子岭大队，直奔大队部而去。
姜小山看到他那叫一个惊喜：“小姚，这么冷天还过来，要什么东西吗？”
“厂里要猪肉，没办法只能提前宰了带走！”
“好，我这就安排人杀猪！”
这些猪养的时间还不够，姚跃进准备年后慢慢杀。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明年的专车只能提前送它们转世了。
姜小山正为这批猪头疼，巴不得早点杀了：“公社来了好几次，想要拉走这批猪，幸亏你留下的代养合同才挡住他们！”
“啧啧，忘记这茬了，全杀了吧，留下三头和下水给你们过年，我去联系厂里卡车过来！”
姜小山那叫一个激动，恨不得将姚跃进当祖宗供着。
看看这年景，其他大队都开始吃糠刨野菜了，大锅饭一天就开一顿伙。
只有佛子岭大队提前种了大量红薯，还有姚跃进支援的养猪粮食，现在依旧一天两顿饭。
哪怕是稀饭也能插筷子不倒，不像其他大队都能当镜子照。
上工干活的人还能吃顿干的，没有影响到田里的抗旱保卫战。
这一切多亏了姚跃进这个活菩萨！
现在又要杀年猪了，还专门留了三头和下水给大队过年。
这在荒年里简直就是不敢想的事情！
当初的二十只猪崽子，已经长成了上百斤的大肥猪。
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小可以出栏了！
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一头头猪杀掉放血取下水。
望着一堆堆猪下水，人人都在咽口水。
这一年几乎没看到过荤腥，他们能不馋吗？
就算吃不到猪肉，起码也能吃点猪下水解馋！
厂里卡车来了之后，当场称重打收条数钱。
姜小山收钱入账开了条子，将钱装进不起眼的袋子里，悄悄塞给了姚跃进。
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些猪就是姚跃进个人养的，根本不是轧钢厂的。
所以他才能做主留下三头和猪下水给村里过年！
要是厂里代养的，肯定是拉活猪回去自己杀。
单单猪血就是一道大菜，怎么可能便宜村里？
再说这要是国有资产的话，谁敢免费送给外人？
这要是被人举报了，三头猪足够坐牢了！
“好好过年，明年还要委托你们代养猪！”
姚跃进跟上厂里的车回去了，留下原地抹眼泪的姜小山。
想想当初大队怎么对待姚家人的，再看看姚跃进怎么对待大队的。
他的良心实在是痛啊！
从今以后，佛子岭大队就是姚跃进最忠诚的拥护者。
回到大队部，他给全大队老少上了一课。
“老少爷们，看清楚这肉这下水是哪来的？”
“这是姚跃进送给我们的，一分钱没有收送我们的！”
“吃水不忘打井人，没有姚跃进我们今年全都要挨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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