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夫妇的早餐桌摆在花园一侧，可以看到大喷泉。是比约恩下的指示。
“这宫里真多漂亮的地方啊。”
艾尔娜连连赞叹，环顾四周。盛开的苹果树下摆着丰盛的餐桌，上面晃动着的光影。在春光中闪闪发光的喷水池水流。还有比约恩。目光所及的一切都美如梦。
比约恩用轻盈的笑容代替了回答，他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从花枝间透出的阳光，照耀着那张看起来懒洋洋的脸。
艾尔娜望着丈夫，捏着一块切成小块的薄饼。因为腿特别长，比约恩一坐，大部分椅子都感觉很低。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经常斜靠在后背上，双腿伸长，摆出交叉的姿势，艾尔娜很喜欢那个样子。一手握着的茶杯，随甜风飘扬的花瓣，甚至盘旋在他脚边的肥鸽子，都只是看上去很美。虽然这似乎是一种非理性的判断，但我并不想去更正。
“对了，比约恩。昨天的音乐会。“
正在谈论几天后将在该宫举行的贵妇人午餐会的艾尔娜突然转移了话题。比约恩把目光投向刚翻开的报纸，面对妻子。
“我在那里遇到了布鲁纳伯爵夫人，她对我很好。她给我介绍了很多其他的夫人。”
“布鲁纳？啊。“
比约恩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只是动了动下巴尖。考虑到这个家族从他的银行借走的钱数目，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所有向你借钱的人都对我很好。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个不好的想法，这个大陆上所有的贵族都向你借钱就好了。”
“我们在做同一个梦，夫人。”
比约恩低沉的笑声与隐约传来的喷水池水流声相映成趣。
“这主意不错，艾尔娜。这是一个伟大的雄心壮志。”
比约恩最后把没看多久的报纸折起来，放在餐桌尽头。吞噬整个大陆的银行。这是一种野心，光是想想就能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很美好。
“我要把债务的命根子牢牢套在奈飞社交范围内的每个家族身上。”
“不。别这样。“
“为什么。”
“如果我深知被债务缠身是什么感觉，就指望它……那太糟糕了。”
艾尔娜的表情太严肃了，不是开玩笑。比约恩再次露出了更加愉快的笑容。
“你真的打算还清那笔债务吗？卖花？”
“当然。我是真心的。我待会儿给你看。”
“什么？”
“我存的钱是为了还你。我还留着。“
艾尔娜反驳了自己。气得哑然失笑，艾尔娜也露出了羞涩的微笑。因此，他决定不吐槽妻子荒唐至极的话。那张脸很好看。
“这次午餐会的参加者中没有向你借钱的名字，但还是有海涅公爵夫人在，我觉得很踏实。”
再次喋喋不休地谈论午餐聚会的艾尔娜意外地提起了这个名字。
瑞洁。
比约恩反复念叨着姐姐的名字，眉头悄悄地皱了起来。在莱岑，最讨厌艾尔娜德·奈斯特的贵妇人就是路易·杰。她非常珍惜她和格拉迪斯之间可歌可泣的友谊。
“踏实吗？瑞洁？“
“是的，你已经帮了很多忙了。她说服了所有正在考虑是否参加的夫人。“
“但我想她还是会成为雷琴的公主。”
“你为什么那样说你弟弟，比约恩。”
“因为是这样的弟弟。”
比约恩抬起手来，远处等候的使用者们走了过来。收拾空碗的女仆走了出去，另一个女仆走过来倒了新茶水。安静却忙碌的他们退去，花荫下的餐桌又恢复了平静。
“不要指望瑞洁的好意。她恨你就像她爱格拉迪斯一样，她永远也恨你。“
比约恩从摆在他面前的托盘里拿起一支雪茄。用刀具剪断后，抬起视线，再次看到了脸上带着受伤的脸的艾尔娜。
虽然眼神不顺眼，但比约恩并没有更正观点。
她当初并不是因为希望她成为大共妃而选择的。艾尔娜德·奈斯特的用处在于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平静，至少他做到了一个完美，这就是了。
正静静地低头看着盘子的艾尔娜又握住了叉子，比约恩也打开了火柴盒。但没能轻易点燃。
艾尔娜对雪茄的表演很吃力。经常会不停地咳嗽，甚至流泪。但是，她在如此痛苦的同时，也不离开咬着雪茄的她的身边，是一个有着极其愚蠢的一面的女人。
最后，放下火柴的比约恩望着妻子，嘴间叼着一只未点燃的雪茄。艾尔娜把烤苹果一点一点切开，细嚼慢咽着。虽然对食物没有太大的热情，但她是一个喜欢均衡、诚实地吃东西的奇妙性美的女人。确实如此，所以用身体也能保持不用的勤奋的气力。
“春天了。”
艾尔娜望着随风摇曳的花朵，淡淡地说了句话。快要哭了的眼睛又带着艾尔娜的微笑。
春天。
比约恩静静地低声说着这个词。
秋天，冬天和春天。
艾尔娜进入自己的生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近半年的时间，一想起这个事情，我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们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建国际的舞会之前就见过面了。虽然你不知道。“
“是吗？”
比约恩把雪茄夹在手指间，斜着头表示怀疑。
“是的。那是我刚从巴福德回来的一天，那天你出现在火车站。不知怎么的，我被推到最前面，近距离地看到了大公的出行。”
艾尔娜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比约恩把妻子放在满意的目光中。
安静地。美丽无害地。
对于只求如此而选择的妻子，比约恩基本满意。后来才发现，虽然不是很安静，但绝对是美丽无害的存在。只有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个吵闹的女人，这一点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让人反感。
“在塔拉大道上，我也经常看到你。那时我知道你是谁。是丽莎告诉我的。“
“应该是骂人吧。”
“哦，没有。”
比约恩看着没有说谎本事的妻子，嘴角软软地弯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试着和我搭讪呢。”
“什么？”
“如果经常碰到的话，问我要不要打个招呼。”
比约恩望着妻子，下巴托在桌子上。
“如果是这样，你也会打声招呼吗？”
“也许你做了更多的事情。”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市井之辈的想法玷污了我的回忆？”
“你觉得还有什么？”
比约恩厚颜无耻地反问，眼神中带着一丝顽皮。
“那是……”
“我是说握手。”
“不是的我都知道！”
“还是什么？”
“不是这样……”
艾尔娜的脸颊红得像装饰着餐桌的苹果花枝上的花苞。
“是那个啊？”
“不是！”
“那是什么？”
“呃……”
“恭喜你成为市井小民，大公妃。”
比约恩为他的妻子鼓掌。慌乱中的艾尔娜变本加厉地避开了视线。
“下次我要做苹果花朝花。来装饰帽子。“
盯着花木看了半天的艾尔娜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那顶帽子上还有空位吗？”
比约恩仍然托着下巴凝视着妻子，扑哧一笑。艾尔娜宽檐帽已经被无数种花圈装饰了。
“当然。多少都有。”
艾尔娜摸着帽子冷冷地反驳道。
“我也给你做你的。”
你最终还是会笑的。
艾尔娜开始谈论制作苹果花的计划。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明卖花圈还债的远大目标时一样。
习惯性地再次询问雪茄，但这次比约恩还是没能点燃。不甘心一声咳嗽把这平静冲散了，就像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
“那朵花还好吗？这是我们约定的信物。“
艾尔娜问，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信物啊。维埃恩回忆起扔在烟灰缸里的那朵洁白的小花，嘴角浮现出暧昧的微笑。
“也许吧。”
给出合适的回答，艾尔娜高兴地笑了。只有一朵假花。那都是什么。
比约恩望着艾尔娜，陷入了一种奇妙的饥渴。眼前的一首诗无能为力的瞬间带来的烦躁与春光般慵懒的终日感交织在一起。
同样，各种成瘾都是危险的。
比约恩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了雪茄。他心安理得的妻子又忙着赏花了。
轮番打量着餐桌上的雪茄和艾尔娜的比约恩使眼色，咬住了等候的使用者。他们悄悄退出的院子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
比约恩确认了这一点，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走到艾尔娜身边。
“比约恩？”
面对着艾尔娜惊讶的眼睛，比约恩还是淡然地解开了下巴下的帽子上的丝带。脱下来的帽子被随意地扔到餐桌上。
“不行！都能看见嘛！”
当艾尔娜低下头想接吻时，她惊愕地摇了摇头。
“没有人。”
比约恩泰然自若地指着空无一人的使用者等候场所。但艾尔娜并没有轻易放松警惕。这个花园从卧室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但这里还是……”
不要。
没有说完的那句话，艾尔娜发出了小小的尖叫。不管意志如何，身体都站起来了，视野也发生了变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艾尔娜被困在坚硬的木疙瘩和丈夫的身体之间。还没来得及再接上话，比约恩的嘴唇就来了。
虽然很担心会不会有人看到，但艾尔娜还是假装没赢，同意接吻。我觉得有树就没事了。但直到他那双大手卷起裙摆后，我才发现比约恩的想法稍有不同。
“你现在在想什么？”
望着琳琅满目的艾尔娜，比约恩坦然一笑。
“市井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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