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色建筑具有禁锢力的结论，也是系统意识在一旁分析的作用。
主系统被圣主控制着，连这个空间在哪里也不知道，空间里很多东西也没有了解过，只能马不停蹄地帮他制作丹药和道具。
如今这缕系统意识才靠着曲莺时好好将空间里的东西分析检测了一下。
但是因为能量有限，还得留着之后楼止杀圣主时麻痹一下主系统，所以也才只检测了白色建筑。
之后几天，曲莺时和系统也在尽力多了解一些空间事物的防御程度，楼止也没有一刻不用神识在探查着。
对他来说，隐身之后的探查有种将灵力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让心里有点数。
每到晚上，曲莺时依旧会在墙壁上写字，告诉楼止自己白天了解到的信息。
那时候，楼止便待在她身旁一笔一画跟着看，看完文字便看她。
她小小一只，掩在宽大的兜帽之下，因为感受不到他，便靠在自己写了字的墙壁上，好像那样就是靠在他身上似的。
楼止看着困倦了还不愿意躺下的少女，无法提醒，只能眼看着她靠着墙睡着了。
有时候她的身体会无意识倒下，便像是搁浅的鱼儿一般侧卧在那里。
床上没有柔软的毯子，也没有她喜欢的靠枕，瞧着睡着就不舒服。
楼止这种时候心中无比渴望能够抱紧她。
但他也就只能徒劳地做出动作罢了。
第六日晚，少女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交代：“楼止，明天就是隐身的最后一日了，你准备好了吗？”
“无论如何也要行动了，到时候你现身，我和系统立马配合你。”
“楼止，你也不要担心呀，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
“我想你啦楼止，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了。”
写到最后一句时，曲莺时唇边不由勾起笑容。
两弯琉璃眸像是泉水般清透，深深地擒住楼止的视线。
楼止也想要成功，但是实际上有个问题。
六天了，圣主仍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他本人比使者的生活还要严苛变态，在宫殿中坐着，像一尊佛般从不移动。
身上的光晕每时每刻都环绕着他，防御不卸下一分。
但这也仅是防御罢了，楼止会力求一击打破防御，直接杀掉圣主。
圣主手边有个水晶球，他时常将之悬浮在面前，注视着里面。
在楼止看来自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晶球。
但他知道那是一个只有圣主能看得见的空间，里面不知道装着多少修士的神魂，在经历盛大的苦难。
包括曲莺时那师兄师姐。
他到时候会先对这个水晶球下手。
圣主身上全副武装，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个水晶球了。
空间里其他情况他都摸了个底，也在脑中盘算了无数种攻击的路线。
他会随机应变，尽最大力量杀掉圣主。
思索间，楼止看见少女似乎快要睡着了。
还是倚靠在墙上，蝶扇般的睫毛微微扑动。
楼止的目光便黏在那蝶扇上，看着那扑扇的动静渐渐减弱，最终归于平静。
只是——才平静了一瞬，便如振翅的蝶，又开始颤抖起来。
他迅速打量少女浑身，想要看出是什么情况。
在察觉她白皙纤弱的脖颈和小脸上爬上红晕之后，楼止立即判断出，少女的虫毒发作了。
他拧眉，牙关咬紧。
怎么偏在这种时候。
楼止万分后悔之前因为邪修事情而耽搁了找虫毒解药。
曲莺时碰上那只桃青艳虫实属千年罕见，好在后面也能应付发作了。
但是现在在圣主的空间内，在他完全触碰不到她的情况下发作，令楼止心中泛起一层细细密密的疼。
他本就心疼这几日少女的劳累，以及晚上在墙上写字时，抑制不住的酸涩情绪。
而现在，楼止只能在一旁着急看着，却不能为她解忧。
少女难耐地咬着唇，脸色像是鲜艳欲滴的玫瑰。
她气息不均匀，和双眸之上的蝶扇同频率颤动着。
一双秀气的柳眉像是水波纹般起皱。
随着盈盈水光从琉璃眸中溢出，曲莺时回忆着之前楼止教的，挥动指尖，轻弹浅奏。
楼止看着少女娇艳如玫瑰的模样，将这画面深深印入脑海中。
喜欢和心疼，心中满涨着这种酸又甜的感受。
很想很想，很想立即抱住她、亲吻她、抚慰她。
等她今晚休息好了，他便开始行动。
小格子间内没有黑暗，永远是一片白，似乎要彰显出圣主的“圣洁”来。
楼止便将曲莺时的情态看得一清二楚。
到最后，少女憋了许久的声音，终于泄出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叹：“楼止......”
那一刻，楼止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好像方才少女的手挑拨的不是自己，是他。
曲莺时疲累地闭上眼睛，喉间轻轻咽了咽。
在清理之后，摸着手腕上那被隐匿了的银链。
这是楼止炼制的，攥住银链睡觉，仿佛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一般。
格子间内本就轻微的动静在此刻归于沉寂。
楼止便虚抚着少女的发丝和脸颊，眷恋地看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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