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闻言起身坐得离她远了些，“本王已经没有银子了。”
“不是要你钱，是想问您珠宝店的名儿取什么啊？”
季南星看向他，“要好听、感觉起来就很贵，简短又响亮的名字。以后咱们好用它做商标。”
“不如叫尔钰？”
“尔钰，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我建议你可以叫一点自己名字的元素。比如我以前给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取名，就会增加一点个人的元素进去。”
木星学会，
木星就是南边最闪耀的星星。
“加了啊。”
裴晏礼笑笑，看她认真建议的样子，感觉很可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南星那如同土行孙的宗皮，奇怪的龅牙和总是脏兮兮的眉毛都莫名其妙越看越顺眼。
甚至有些讨喜。
“自己慢慢猜吧，先生。”
需要慢慢猜嘛。
季南星拿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下，“尔”“钰”，玻璃在大周似玉而无金，上下合拢，就是个“玺”字。
玉玺。
大周的传国玉玺。
她突然想到这玩意儿，然后用手将桌上的茶水抹开。
别人看不得哟，晏晏可真狂。
##
拍卖会如期举行，拿到邀请函的人陆续前来，按照当地商户的话，他们前面这么多年来都没见过这么多辆马车停在路上。
能够被邀请的人，
大多有头有脸。
没被邀请的人也好奇，想知道这大楼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而五大三粗的店小二往迎宾的女仆身后一站，无声地挡住了所有只是好奇想凑近看看的人。
“不是吧，弄得这么神秘。”
“你们没看那拍卖会门口的店小二，胳膊上都快有我小腿粗了。”
“我去，这也太夸张了。”
这样一弄，大家更好奇了。
裴昱霖摇着扇子，缓缓走进其中。
这琉璃裴晏礼都已经送给他一些了，他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今日来主要是听闻季南星也会到，想找机会同她接近，最好能一笑泯恩仇。
为何他有这种想法。
当然是因为季南星太厉害了。
就算她拿着那种奇怪诡异的武器，一枪打残了妙山先生，他也不敢报仇啊。
之前不敢主动上前拜访不是因为气没消，单纯只是恐惧而已。
进入大楼内，目光扫过不少熟人，甚至连裴景城都在列。他目光看向门口，直到听见昭阳君到的声音起身迎接。
可惜来的是昭阳君身边的婢女。
“本人没来啊。”
裴昱霖有些可惜。不过看到裴景城落寞的表情，他又觉得自己没白来。
“机会送你手上了都抓不住，幸好你们俩没成婚。”
想到裴景城比自己还惨，
裴昱霖高兴了。
他将手里的瓜子壳随便一扔，轻松愉悦地跟着拍卖会的奴仆上楼。
拍卖会在大周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很快大家就弄懂了其中的玩法。
就是叫价，价高者得。
前面一些都是开胃小菜，忠孝王府的收藏大家没多么喜欢，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了人，说不定还得流拍。
不过后来就好了。
琉璃出来了。
拍卖会故意选择的白天阳光最好的时刻，大楼的屋顶是可拆卸的，将那一块地方的瓦块拆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有23颗弧面切割祖母绿琉璃镶嵌的项链闪闪发光。
这让拍卖会上的贵女们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而在主持人全方位介绍了这玻璃的好看程度，工艺的精湛程度和琉璃的稀有程度，然后又小小地拉踩了真正的玉石一波后。
价格：八千两白银。
起拍！
这定价是季南星和裴晏礼拉扯后的结果。
季南星要求底价不低于1万，不然有失逼格；裴晏礼说价格不能高于5千，不然拍不出去。
他们俩吵得谁也不让谁，饭搭子都差点掰了。
最后一人退一步，价格定到了八千。
之前的铺垫是有效的。
很快就有人叫价，从八千喊到一万。
躲在后台的季南星瞪了旁边的裴晏礼一眼，“我就和你说，八千低了吧。”
“错了错了。”
裴晏礼将她的头转过去，“看拍卖会。”
价格已经飙升到两万了，并且正在往四万的方向发展，最后停在四万八千两白银。
这给大胖小瘦激动得哟，寻思着再卖3个，就回本了。
“不着急，后面还有呢。”
第二件是一个摆件。
浅蓝色的底座，上方如同溅起的浪花。
细看在玻璃的内部，真灌有烧开彻底杀菌的水。在阳光下，如同截取了一段流水，就算放到现代也是一种艺术。
让喜欢摆件的官老爷和富商们都激动了。
这次的底价是一万两白银，
很快就干到八万两白银加价的速度却还没停下来。
季南星再次瞟了眼裴晏礼，“告诉你价格定低了吧。”
“好好好，下次全都听先生的。”
裴晏礼此刻嘴角都没有再放下来过，毕竟现在卖出去的两个琉璃就已经足矣他收回八成的成本。
更何况，后面还有个压轴大戏——
由琉璃制作的巨无霸水晶吊灯，当工人们将其缓缓拿到展台的上空时，在场的所有人已经被它的复杂和奢靡给惊艳了。
阳光经过精心打磨的琉璃折射面，透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构图。
“这是灯？”
“天工造物，别具匠心。”
“若是能拍下它，此次拍卖会，不枉此行啊！”
在介绍之下，
叫价的氛围陷入了狂热。
八万两白银的吊灯直接突破六位数——
“十五万”
“十六万”
“二十万！”
季南星安排的婢女出手了，在这个每位买家都藏在房间里保持神秘的情况下，她主动亮明身份，“我们昭阳君喜欢这个吊灯，还请诸位不要和我们抢。”
果然，昭阳君的身份在京城里很好用。
没人敢和叫板。
场外，听到这话的裴晏礼看向身边的正主，掩饰自己的诧异。
作为整件事情的主导者，
她要花二十万两白银，买这个成本只有一百六十两白银的吊灯？
明明有人出十六万，
他们的拍卖会已经办得很成功了。
若非不是担心自己暴露已经知晓季南星身份的事情，他都想问问她这二十万两白银扔出去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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