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扶着苏柒坐下。
“你该告诉我的。”他叹了口气。
苏柒拍开他的手，“没事儿，顾晗给我处理的及时，我身体愈合能力又很好，再坐会儿这血自己就能止住，用不着重新上药包扎。”
见程书凛还是一副担忧又内疚的样子，苏柒感觉自己更心虚了，虽然明显是这男人害自己伤口崩开的。
但她就心虚，还控制不住。
于是，她捞着程书凛的手放在了伤口上，“不信你摸摸，真已经不怎么出血了，一会儿就全止了。”
“你也知道，我一个病秧子，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珍稀药材的，身体异于常人，皮肉伤对我来说，喝口水就好了。”
程书凛一下子红透脸，耳根子也烧起来，触电一般收回手。
确实触手没有感觉到粘腻。
“成吧，先不必拿了。”程书凛深吸一口气，随后又想到什么，拧了拧眉，“你说谁给你处理的伤口？”
苏柒一愣，她这张嘴哟。
站起身，给两人各自倒了满碗酒，端起其中一晚，表情非常真挚，“大哥，我敬你！”
程书凛呵呵一笑，还挺会转移话题的，但也没继续为难她。
也端起一碗，碗沿碰撞，几滴晶亮的酒液撒了出来。
“干。”苏柒说得豪气干云。
两人俱是一饮而尽。
然后，程书凛脸一僵，一手按住又要倒酒的苏柒，“受伤了不能喝酒。”
苏柒歪着头瞅他，表情一言难尽，“可受伤了也不能吃肉。”
“所以，大哥是打算用我看着你吃肉喝酒来惩罚我瞒你身份这事儿？”
程书凛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她身上伤还没好啊！而且，之前是真的气到理智全无了。
“要不，我叫人去炒几个小菜，你想吃什么？”程书凛想了想，问道。
苏柒却摇头，把他按在酒坛子上的手挪了开，“就吃酒喝肉，你管我。”
程书凛拧了拧眉。
又听她补了一句，“不会影响我，本姑娘自小泡百草长大的，自有神农护体、百毒不侵。”
虽然听着就是糊弄人的话，但程书凛叹了口气，没继续阻止，只道，“也别喝多了。”
苏柒点点头，手上已经倒好了一碗，生怕没有第二碗似的，满满当当，多一滴就会溢出来。
她回答道：“自然，明儿还有别的事儿，我不会喝多。”
“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程书凛问。
苏柒没作正面回答，而是问：“陛下说把平宁司给我们俩，你要吗？”
程书凛一笑，“如果你需要的话。”
苏柒眨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需要你去拒绝陛下，然后拿下西营虎贲骑。”
闻言，程书凛眸子动了动，笑容哑然。
半晌才摇着头道：“如果不是确定陛下同我说话时没有第三个人在，我都要怀疑你还能耐到陛下身边安插探子了。”
苏柒少见了怔愣了一下，随后直接用手抓起一块鹿肉送入嘴中。
还有点烫手呢。
她边吃边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程书凛失笑，“是我失言了，阿柒莫怪。”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李绝你安置到哪儿了？近来京中实在不太平，或者还是放我这儿？”
苏柒摇摇头，“放心，他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他还有用，不会乱来。”
然后又道：“你当时说的让你带回李绝的将军，是我爹？”
程书凛点头，补充道：“还有我爹。”
“你们查走私案查多久了？当初我们去挑山寨时，你已经知道李绝和走私案有关了？”苏柒接着问。
程书凛依旧点头。
苏柒狠狠把手里的大块肉拽成两截，似乎在故意发泄什么，“所以，当初他能逃掉，是你故意放的？”
她就说嘛，当时计划真可谓周全了，却还是让李绝跑了。
除了李绝确实狡兔三窟外，这人怕是还在推波助澜、帮人开路。
程书凛摸摸鼻尖，端起酒碗喝了小口，“是贺之秋，他负责带人一路偷偷帮着李绝开的生路，之后也派人一直跟着，我才能及时追到平乐县这儿。”
“你一向就这么甩锅给自家表兄的啊！”苏柒好笑道。
程书凛懵了懵，“什么甩锅？”
苏柒顿住，想了半天，解释道：“就是说，你很狡诈啊！”
程书凛眨眨眼，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不狡诈点，凭什么从战场上活下来？
“再干一碗？”程书凛举起手中碗，冲苏柒道。
苏柒笑着与他虚碰了碰，心想可别再浪费酒了。
看出她的心思，程书凛觉得眼前人更可爱了。
“十年前，你去过山阳吗？”程书凛终于问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苏柒愣了愣，摇摇头，“我打小就没出过京，南疆那次是我第一次出京。”
“而且，你也知道了吧，山阳是我娘的娘家，我娘跟那边闹得很僵，我怎么可能会去？”
程书凛愣住，没去过，怎么会？
明明他看到了她肩上那个齿痕，以及，小光头也说自己叫小九啊！
苏柒皱眉，“怎么这幅表情，该不是，认错人了？以为我是谁？”
程书凛眼中明灭不定，“你确定自己十年前没去过山阳？”
苏柒确定的点点头，“骗你这个干什么？我确实没去过。”
而后，接着问：“你在找十年前去过山阳的人？故事讲讲呗？”
程书凛神色复杂，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肩后那个齿痕是怎么来的？”
苏柒一愣，“什么齿痕？”
说着，她下意识往自己肩膀摸去，而后面色僵住。
她的肩后为何有道疤？
而一圈摸起来确实挺像程书凛所说的齿痕。
程书凛见她表情，更疑惑了，“你不知道？”
苏柒脸色奇异，“是啊，我不知道……”
然后眼神一变，笑容有些扭曲，“所以，我自己都不知道，程意之，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程书凛的神情一下变得傻了，“那个，就你去月湖洗澡那次，我……”
“好你个程意之，还南疆第一正人君子，居然偷看看本姑娘洗澡？！”苏柒一下子炸了。
一拍桌子，碗盘都跟着跳了跳，听得人心惊胆战。
程书凛：“那是个意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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