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死亡的时候，人会越疯狂。
塔木尔可汗也不例外。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落向刘璃。
但刘璃在如此攻击下依然没有动摇，如同湍流中的顽石。
塔木尔可汗的每一击，都能被刘璃轻松化解。
而在每一击后。
塔木尔可汗身上的伤口便会多出一道。
噗嗤——
这一次，刘璃捅穿了他的右臂。
“我是塔木尔可汗，伟大的纳垢冠军勇士！”
塔木尔可汗依然顽强，用仅剩的左手趁机抓向刘璃，后者却已经提前躲开。
这一刻。
塔木尔可汗终于意识到，胜负已定。
受伤的右手根本拿不起巨斧，其他身体部位也是遍体鳞伤。
面对刘璃这样狡猾的敌人，他翻盘的希望微乎其微。
“我还没登上王座！我不会在此停下！”
“我还有大军！我还有布勃博洛斯！”
“我只要能活着，胜利还是我的！”
塔木尔可汗突然发疯似地向一旁逃去。
那是他心爱的蟾蜍龙所在的方向。
“认命吧！塔木尔可汗！”
刘璃拦在了他的面前。
“认命？我凭什么认命？！”
塔木尔可汗怒吼了起来，挡在布勃博洛斯的身前。
“只有弱者才会认命！”
“只有弱者才会觉得一切苦难都是既定的命运！”
“我从不相信命运。”
“我要赢！我要登上王座！”
“我的命，必须由我自己掌控！”
塔木尔可汗的身躯已经破碎不堪，但眼中的神采却越发丰富。
他凝视着刘璃，脑海中竟然开始闪烁着奇怪的记忆碎片。
不一样的努恩，不一样的战场。
但没有刘璃，没有两人的对决。
他看到自己为了胜利，亲自献祭布勃博洛斯。
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被烈焰焚身。
“不公平！”
无论是幻觉还是现实，塔木尔可汗都输了。
成为冠军勇士的兴奋，踏上征途时的坚定，兵临努恩的意气风发……
到现在的不甘怒吼。
塔木尔可汗怒视着刘璃，视死如归。
“死吧。”
刘璃懒得多费口舌，抬枪便刺。
轰——
就在刘璃刺下的一瞬间，他四周的空间突然诡异地波动了起来。
而刘璃刺出的长枪，却怎么也无法刺中塔木尔可汗。
突然的异象让刘璃脸色一变。
似乎想到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空间会发生波动？”
不止埃斯佩斯与西奥多，整个努恩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天地异象。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降临了一样。
“果然来了吗？”
刘璃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就打开了一扇上百米高的混沌裂隙。
诡异的黄绿色瘴气从裂隙中喷涌而出。
瘴气中有成群的影子隐隐可见，其中不乏几十米高的庞大巨影。
“是父神！是父亲！”
塔木尔可汗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高兴得手舞足蹈。
裂隙中的巨影渐渐现出身形。
头生不对称弯曲的鹿角，高坐于圆台之上，被纳垢生物抬着缓缓移动。
而在他身后，是更多的大不净者。
还有各种纳垢恶魔组成的庞大军队。
库嘎斯·瘟父现身！
“西格玛在上啊！”
纯粹的纳垢恶魔军团现身之后，众人连忙高呼西格玛的圣名。
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无法驱散本能地恐惧。
“塔木尔可汗，你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快回来。”
库嘎斯的身后，另一个乘坐着轿子的纳垢领主出现。
埃皮德穆斯，纳垢亲自指派的七位瘟疫卫士之一。
“我的兄弟们，我们应该继续进攻努恩！”
塔木尔可汗看到援军前来，本来无比高兴，却没想到他们没有进攻努恩的打算。
那他们整这么大的阵仗干嘛？
“好兄弟，今天不是时候。”
埃皮德穆斯催促道，同时用余光观察着刘璃的状态。
“我还有大军，你们也带来了大军，我们能够攻克努恩！”
塔木尔可汗依然不死心。
“塔木尔可汗小弟，你还不明白吗？”埃皮德穆斯有些无奈，“只要他在，我们就没有任何攻占努恩的可能！”
埃皮德穆斯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刘璃。
“可他只有一个人啊！”塔木尔可汗不解。
“谁说他只有一个人的？！”埃皮德穆斯，“快跑！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说着说着，埃皮德穆斯就尖叫了起来。
他感受到空间突然被一种力量强行撕裂，接着就看到刘璃浑身电芒闪烁。
“我去挡住他！”
库嘎斯驱动座驾向前，与更多的大不净者拦住刘璃面前。
“终于等到你们了！”
“把命都给我留下！”
刘璃此时再次进入红眼状态，雷龙铠的形态再次发生改变。
如果说之前是人形居多，那现在则是完全的龙形。
就像是飚龙的一种幻化。
“快跑！”
埃皮德穆斯再次尖叫。
这次塔木尔可汗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骑上重伤的布勃博洛斯冲入混沌裂隙之中。
“库嘎斯，你也快跟上！”
眼见几个大不净者瞬间倒下，埃皮德穆斯连忙让库嘎斯回来。
后者掏出一团瘟疫砸向刘璃，随后赶紧钻入裂隙之中。
战场之上。
一阵持续数分钟的雷霆风暴席卷了蛆虫军团，将赶来的纳垢援军尽数摧毁。
混沌裂隙随即关闭。
只留下空荡荡的残兵败将。
“抱歉，母亲，他们没上当。”
刘璃从空中缓缓落下，落地后便解除了雷龙铠。
远在震旦的南皋。
九道城墙的最里面，坐在座椅上的妙影缓缓睁眼。
她按着扶手缓缓起身，眺望刘璃所在的方向。
“被察觉到意图了吗？”
妙影眼神冷峻，随后默默伸手按揉着鬓角，缓解过度使用力量造成的大脑阵痛。
她的居家常服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但此刻她并不想去沐浴更衣。
而是走向床榻，以近乎瘫倒的姿态躺到了床上。
恢复精神力的最好方法就是睡觉。
妙影守卫长垣以来，还从未如此渴望过睡眠过。
“不必自责，刘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沉默半晌。
妙影还是将自己的想法传到了努恩战场。
从黑白吊坠中感受到妙影的想法，刘璃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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