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凌子参见皇上。”
凌云彻还没改过来自称。
皇帝有些震撼。
宫里从来不缺太监，只是凌云彻一个大男人，骤然成为太监的样子，让人不适应。
“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看一眼璟瑟。
“皇阿玛，小凌子是自愿成为太监的。贞淑的陷害，大师和皇贵妃的谣言漫天飞舞，小凌子深感皇贵妃孤立无援。
所以甘愿成为太监，服侍在皇贵妃左右。”
听见凌云彻是自愿成为太监，皇帝如释重负。
“皇贵妃跟前也确实没一个可用的人。”
皇帝话音刚落，如懿风尘仆仆赶来了启祥宫。
看见跪在地上给众人请安的凌云彻，如懿声音哽咽。
“凌，凌云彻……”
如懿踉踉跄跄朝着凌云彻走去。
皇帝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懿这样的悲伤是什么意思，是替凌云彻可惜吗？
凌云彻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皇帝心底的想法似乎是被璟瑟洞悉了一般。
“小凌子，皇贵妃因有你这样的忠仆喜极而泣。
还不去扶着皇贵妃。”
如懿哭了，如懿为他哭了。
凌云彻想一切都值得了。
如进忠说的，只要能救如懿，陪在如懿身边，这些都是值得的。
他想着进忠说的，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愿意来。
凌云彻忍着伤痛挤出笑脸，过去扶如懿。
凌云彻这样的笑，让如懿痛心。
如懿眼含悲愤。
“公主，凌云彻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成了太监？
他，他还没娶妻生子。
公主最好给本宫一个说法。”
璟瑟来到如懿跟前欠身与如懿道：
“璟瑟恭喜皇贵妃。皇贵妃马上要成为大清的皇后了。”
“小凌子用一己之身，证明了皇贵妃的清白，又为了皇贵妃不受流言所困。小凌子甘愿舍弃做男人的机会。
可见皇贵妃的品行多么的高尚。”
如懿怔住。眼泪也被生生噎住。
怎么就扯到了大清的皇后。
皇帝也有些不解。他心里是盘算了继后人选的事情，也想到了如懿，只是他还没做决定。
璟瑟预判了二人的惊讶。起身从凌云彻手上拉过如懿，又将如懿的手交给皇帝。
凌云彻手中一阵空落落。
可他不能失落，那双手本就是皇帝的。
“皇阿玛，皇贵妃。你们不想生同衾，死同穴吗？”
璟瑟的问题直击灵魂。
这一刻两个手握在一起的人，只要有一个说不想，那就是对他们这段人人传说的青梅竹马之情的否认。
皇帝与如懿的手握在一处时，如懿很想看凌云彻。
凌云彻是为了她才成为了太监。她很感动。凌云彻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如懿心里也有了数。
如懿两难之际，璟瑟追问如懿。
“皇贵妃。您不想和皇阿玛生同衾，死同穴吗？ ”
璟瑟这个问题，一旁凑热闹的嬿婉也很想知道。
如懿到底是钟爱她的少年郎，还是对凌云彻也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本宫，本宫自然是想和皇上生同衾，死同穴。”
如懿犹豫了。
可她的犹豫那样的不明显。
嬿婉以为凌云彻成为太监，如懿会痛心死，可她犹豫的这样不明显。
嬿婉看着如懿那张脸，突然想到。
如懿而今心里眼里还有皇帝的位置。凌云彻在如懿心里还没有这样的重要。
嬿婉笑了。
那这样，凌云彻的付出就可笑了。
嬿婉想着看了进忠一眼。进忠的误打误撞，倒是成了一件好事。
“皇阿玛，只有皇贵妃成为了您的继后，才有与您生同衾，死同穴的机会。
女儿远嫁在即。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皇阿玛了。
皇贵妃人品贵重，满宫里没有第二个比皇贵妃更适合成为皇后的人了。”
如懿的犹豫不是璟瑟想要的。
她无论如何都要将如懿在这个风口浪尖推向皇后的宝座。
璟瑟期待的看皇帝。
皇帝与如懿都陷入了对皇后之位的思考。
“皇上，皇上。不好了。九阿哥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丽心突然闯入破坏了里面的气氛。
本就没准备好的皇帝，松开了如懿的手。
如懿也在此时回望起凌云彻。
凌云彻慢了一拍，但还是同如懿报以微笑。
“什么叫九阿哥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丽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摇头。
“皇上，皇上，不好了，大阿哥府里传话，大阿哥怕是不行了。”
事情倒也是巧合到了一处。
进宝突然来说永璜不行了。
还在替如懿拉仇恨的璟瑟抓住了机会。
“皇阿玛，皇贵妃，大哥身子不好多日，皇阿玛快去瞧瞧大阿哥。万一，万一大哥有个好歹。”
璟瑟哭着催皇帝与如懿。
“皇上，快些走吧。永璜，永璜……”
纯贵妃一听永璜出事，急得眼泪都滑出来了，要走的急。
如懿心里是有恨金玉妍的，恨她污蔑自己。恨她害了凌云彻。没有劝阻皇帝留下来。
一众人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裹挟着出了启祥宫。
顿时启祥宫就只有嬿婉和进忠了。
进忠上前扶住嬿婉。
“我还当她多伤心呢。”
进忠说的是如懿对凌云彻的态度。
嬿婉一笑。
“凌云彻只是丢了命根子，又不是丢了命。我们皇贵妃人淡如菊。”
嬿婉看了看金玉妍所在的方向。
“公主该做的都做了。咱们也该做咱们该做的了。”
卫嬿婉收了笑脸。挤出一副着急忙慌的容色，赶着去了金玉妍跟前。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皇上和皇贵妃她们出去了。臣妾，臣妾对不住您。”
金玉妍才生了孩子，只是整个人伤心透了，瑟缩一团。也不回应嬿婉的话。
嬿婉继续道：
“贵妃娘娘。玉氏王爷马上要出宫了。皇上没有重责玉氏王爷，贵妃娘娘还有机会的。”
听见玉氏王爷，金玉妍一个激灵起身。
“本宫要去看看王爷。要看看王爷。”
金玉妍说着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嬿婉也不拦着她。
金玉妍不顾自身伤痛，追着玉氏王爷去了。
金玉妍费尽气力，追上玉氏王爷，可听见的第一句却是玉氏王爷的责问。
“玉妍，你怎么成了这样?”
金玉妍错愕又觉得愧疚。忙与玉氏王爷保证道：
“王爷，我，我这样是一时的，我还有用的。还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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