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鱼在白日里收到程川带给她的东西时，表情是茫然的。
东西是管家送进来的。
听到管家说：“小姐，这是程川先生让我给您的东西。”
段小鱼懵了懵，然后开心地站起身：“是什么呀？”
管家将东西打开，是一些冬日里吃的小零嘴。
段家二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程川只能在心意上面下功夫。
段小鱼拿起一串糖葫芦，小小的咬了一口，歪着身子往门口瞧：“程川呢？”
管家恭敬温和地回答：“程川先生有事，已经走了。”
段小鱼有些低落，不过吃着酸甜的糖葫芦，又看了眼盒子里的糖人，她很快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程川这次给她做的糖人是只可爱的兔子，胖乎乎的，有点像是小灰。
段小鱼好半天都不舍得吃，想到昨天周娆去逛街，给她分享了很多可爱的饰品，段小鱼也拍了手里的糖人，把照片发给了对方。
周娆的消息回得很快。
周娆：【这是什么？兔子糖人？】
周娆：【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宝宝你在哪儿买的？我现在立马飞奔过去买！】
段小鱼：【是程川给我做的。】
周娆：【程川是谁？】
周娆：【我记起来了，是你老公，对吧？】
段小鱼：【对的。】
周娆在微信里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还给段小鱼分享了她正在吃雪糕的照片。
冬日里最幸福的就是开着暖气吃雪糕。
尽管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但基本每天都会在微信上聊天。
临近考试周，周娆需要复习，有时候段小鱼都睡了，晚上还能收到周娆各种嘴馋的消息。
圣诞节将至。
街上逐渐多了些节日的氛围。
段小鱼正在和佣人们装扮圣诞树的时候，管家走过来告诉她：“小姐，程川先生来了。”
这段时间，程川几乎每天都会来。
不过都是在白天。
晚上翻窗偷偷见老婆的事，再没发生过。
蹲在地上整理圣诞树材料的段小鱼闻言抬起头，下意识往管家手里瞧。
没东西。
管家看出了她眼睛里的疑惑，笑道：“程川先生在门外等您。”
段小鱼放下手里的材料，起身就要往外面跑。
管家赶忙叫住她：“小姐，换衣服。”
她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家居服，又看了眼外面的冰天雪地，还是转身上楼去换了衣服。
段家别墅的大门外。
一辆黑色的大G停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男人并未在车里等着，而是倚靠在车旁，向来糙得不行的人居然还撑了把黑色的伞。
听到了脚步声，程川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厚重精致的大门内。
段小鱼今天穿得比较亮眼，戴了顶毛绒绒的帽子，将自己裹得圆滚滚的，脸颊被冷风刮得泛红。
程川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将女孩揽到伞下，没说多余的话，只道：“先上车。”
把人抱上副驾驶，程川才转身对送段小鱼出来的管家道：“晚上我会送小鱼回来。”
管家：“麻烦您照顾小姐了。”
车子驶离了段家别墅。
车内开了空调，段小鱼觉着有些热，便将围巾给拿下来了。
首都又下雪了。
不过算不上太大。
段小鱼趴在车窗上，看了会儿窗外飘着的雪花，而后才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
“我们去哪儿呀？”
“去吃饭。”
段小鱼点点头，不问了，继续看雪。
首都每年都会下雪，按理说身为首都人的段小鱼应该已经看腻了。
但事实却是相反，每年首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段小鱼都会很开心，如果是晚上醒来发现下雪了，还会觉都不睡的爬起来跑去外面看。
如果段韶言在家的话，还会陪着段小鱼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到地方了。
程川俯身过来帮段小鱼解开安全带。
没给女孩戴上车时脱下的围巾，而是从纸袋里拿出了一条新的给段小鱼围上。
在围巾的一端，绣了条红色的锦鲤。
段小鱼伸手摸了摸，眼睛亮晶晶的：“是小鱼。”
程川伸手将女孩有些歪的帽子扶正了些，嗓音淡淡：“苗夏托人寄来的。”
“小鱼也要送礼物给苗姐姐。”段小鱼急忙补充，“还有郑小朝。”
“好。”程川用手背碰了下她的脸，“不急，慢慢想。”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私人会所。
入会的条件还挺苛刻，光有钱还不行，得有门路和权势。
这地方不是程川选的。
是游九选的地方。
对方提前打过招呼，所以程川和段小鱼并未受到任何阻拦，径直就去了餐厅。
两人刚出现在餐厅门口，一个稳重爽朗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川子。”
迎面走过来一个长得比较凶的陌生男人。
段小鱼下意识躲到了程川的身后。
程川拍了拍女孩抓着他胳膊的手，声音里带着安抚：“这是九哥。”
段小鱼悄摸地看了眼男人左眉靠上的那条伤疤，声音小小的：“九哥。”
游九显然是知道段小鱼的情况的，所以并未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
“川子，没想到段家的二小姐还真被你拐到手了。”游九戏谑地看了眼程川。
他就说程川怎么突然跑首都来了。
原来是追老婆来了。
游九好奇：“段家大少爷就没刁难你？”
谁不知道段家大少爷是个妹控？
前几年段家出资修建的金融大厦，据说就记在段家二小姐的名下。
在外谈起自家妹妹，段大少爷张口闭口都是“我妹妹是小提琴手”“我妹妹很可爱”等等赞美之词。
因此，整个首都的豪门贵圈都知道，段大少爷就是个宠妹狂魔。
程川表情淡淡：“不算刁难。”
这顿饭是游九请的。
除了想要见见段小鱼以外，还有就是答谢程川这段时间在地下拳场的帮忙。
程川上次去的那家酒吧是游九开的，除此之外，对方还开了几家地下拳场。
在来到首都的第一年，程川曾在对方开的地下拳场打过一年的拳。
后来被军方的人看中，他这才进了军部。
刚开始打拳的时候，程川有输有赢，在整个地下拳场都不算太过突出。
可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再没输过一场拳，游九从手底下的人口中听说了他的名字，抽空来看了他的几场拳赛，也就此将人记住了，并成了朋友。
程川后来去了军部，游九还颇为可惜。
不过，打拳这种事也不能干一辈子，程川能有份正经工作，游九心里还是挺为他高兴的。
程川进了军部，也没断了与游九的联系，对方人脉广，黑白两道都有认识的人，可以打听到一些旁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这也是他当初为何会拜托游九调查段家二小姐叫什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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