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帝的定胡碑曾经记载，只要是太阳月亮能照耀到的地方，长江黄河所能流经之处，全都是汉家的土地！如今我既身为大唐的将军，就应该为大唐千秋万世的基业考虑！
李靖望着虬髯客，字斟句酌地说出了这句话，话语间流露出强烈的雄心壮志。
虬髯客哈哈一笑，明白了李靖虽然还是自己的结拜弟弟，但他终究已经是唐朝的大臣，时时处处为大唐着想是应该的。
“好了，这些话题暂且不谈了。提起这美酒啊，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虬髯客拿起桌案上的白玉酒杯，笑着说。
李靖也随之笑着回应：“大哥想起了一个趣事，其实我也想起了一个。”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虬髯客提议：“不如我们一起说出来听听，看看咱们讲的故事是不是同一个。”
李靖点点头同意。随后两人同时开口：
“美酒不如山泉！”
“美酒不如山泉！”
结果让人惊讶的是，两人说的话竟然一模一样！两人都非常惊奇，继而相视仰首大笑起来。
红拂女在一旁听着，觉得颇为好笑：“美酒竟然比不上山泉？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就别再喝美酒吧，直接去喝山泉水得了。”
李靖朝着红拂女挥挥手：“三妹，你不知道啊。终南山脚下的苦水村，村民们出售一种叫做‘农夫山泉’的山泉水，那个味道真是绝佳！比美酒还要美味！只是价格太贵，而且还常常是有价无市。”
虬髯客听了，接口道：“看来我们喝的是同一种山泉水。我在长安城朱雀大街上看到有人摆摊，无意中尝了一口。二弟，你在哪喝到的？”
“我就在终南山下的苦水村附近，刚好遇到村民们回来，他们的牛车上还有两大壶剩下的农夫山泉，我就顺便尝了一口。”
李靖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看样子，那些村民们在长安城里卖完山泉水后就回去了。那时候他们在城里生意可是非常火爆呢！”
虬髯客回忆起当时朱雀大街的热闹场景，不禁感叹道。
“世上真有比美酒更美味的山泉水吗？我也想去尝一尝。”
红拂女听到虬髯客和李靖热烈讨论的话题，对他们口中所说的山泉水，心中愈发好奇了。
“明天！就明天，我带三妹去他们摆摊的地方，一定要尝一尝这个美味！”
虬髯客立马笑着答应，并决定分享这份美味。
“不过那个卖农夫山泉的小孩脾气暴躁，武功还特别高强。”
一提此事，虬髯客不禁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被李沧浪一拳打飞的情景。
“小孩？我记得村民们返回时，我看到的都是成年村民，并没有看到小孩。”
李靖感到疑惑。
“怎么可能？那些村民明显是听从小孩的命令行事，连山泉水的价格都是小孩报出来的。”
虬髯客立刻解释道。
“这么说来，那小孩很可能是在回村子的路上跟村民们分开走了。”
李靖只能这么推测。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还上去跟那小孩过招了一下，结果他一拳头就把我打飞出去，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看那小孩的样子，顶多也就是六七岁而已，没想到这么厉害！”
虬髯客连连感慨。
“什么情况？”
李靖和红拂女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李靖此时甚至顾不得保持将军的形象，直接从盘腿坐姿跳了起来！眼前的虬髯客是他大哥，武功在他之上那是毫无疑问的！
然而此刻，虬髯客居然败给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难以置信！
“别激动嘛！世上有奇人异士出现，是很正常的事。”
看到二弟、三妹反应如此强烈，虬髯客忙连连摆手安抚。
待李靖情绪稍微平复，重新坐下，又问：“可是大哥你的武功明明很强啊，就算是我和三妹联手，也不是您的对手！您怎么会被一个六岁小孩打败呢？”
要是输给了十几岁的少年，李靖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历史上各个时代都有少年英才崭露头角，青少年成名是很常见的。但这小孩才六岁，就能把虬髯客打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对此，虬髯客尴尬地笑了：“确实是这样，那小孩年龄太小了！那么细嫩的手臂，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可能爆发出那么恐怖的力量！而且我觉得他还没使出全力呢，如果全力一击的话，我估计我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样一个奇异的小孩，我明天更要去见识见识了。”
红拂女一向对这类神奇之事颇感兴趣，听闻此事，对明日之行更加期待了。
“终南山脚下新建了一条直达道路，只有六里长，但是路况非常好！我听说这条道路是苦水村的少主修建的，大哥，你说刚才你说的那个少年，会不会就是苦水村的少主呢？”
李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便好奇地询问道。
“苦水村的小头领？嗯，八成没错！我发现那些村民确实啥事儿都要去问那个小孩，让他来做决定呢。
对了，你说的那个直道，不应该是由官府来修造的吗？”
虬髯客疑惑地问。
“终南山脚下的那条直道，并不是官府修建的，而是村民们自愿合力建造的！”李靖答道。
“比起秦朝的直道怎么样呢？”
虬髯客笑着反问，他知道秦直道主要用于军事，普通百姓根本不能在其上驰骋。他曾放荡不羁，有一次骑着烈马在秦直道上飞奔而过，深知秦直道十分了得！
“那条直道，比秦直道还要略胜一筹呢！直道上覆盖了一层柏油材料，对马蹄和车轴都能起到减少磨损的作用，同时还提高了行驶的速度。”
李靖解释道。
“真是神奇啊！我这三年没回长安，没想到长安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虬髯客连连感慨，随后便与李靖举杯畅谈起来。红佛女坐在石阶上，独自出神。她本是侠女，此刻不禁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一幅画面：在终南山的直道上，骑着烈马，仰天豪饮山泉水！
在太极宫中的李世民就没有李靖那么洒脱了。尽管已接近丑时，他仍握着毛笔，呆坐沉思。长孙皇后也没有入睡。
自从找到失散的儿子李天质并与其相认以来，长孙皇后的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原本因心结导致的心病也在渐渐消失。
长孙皇后捧着一碗莲子汤走进来：“陛下，时辰不早了，喝完这碗莲子汤就该休息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声音沉重：“唉！”
见状，长孙皇后关切地问：“陛下，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呀？”
李世民只能在长孙皇后面前敞开心扉，诉说道：“观音婢，你说说为什么天质不愿承认我是他的父亲呢？我当时将他遗弃在东宫里，确实是有着难以启齿的原因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留在别人那里作为人质呢！”
听了长孙皇后的话，李世民心里稍微舒坦一些。
长孙皇后轻柔地替李世民按摩肩膀，笑着说：“陛下，沧浪毕竟年纪尚小，等他长大了，肯定会慢慢地理解您，到时候自然就会承认您这个父亲了。毕竟血缘关系比水还要深厚，沧浪出生就是为了成为帝王的！”
听了长孙皇后贴心的话语，李沧浪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
“唉！之前找不到我儿天质，我们深感痛心；如今找到了却又无法相认，这让朕内心更加不痛快！终南山脚下有一条直道就是沧浪修筑的，如果沧浪能帮我在长安到山东冀州之间修建一条直道，贯通河东道和河北道，那么长安的重兵就能迅速出击，一举消灭盘踞在山东盐道上的突厥军队了！”
尽管后宫不得干政，但在国家大事上，李世民常常会对长孙皇后倾诉心声。长孙皇后的贤良明智在华夏历史上都是公认的，她具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在许多事情上确实能够给予李世民实质性的帮助。
“建设贯穿河东道、河北道的直道！要修成这条直道，必定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啊。”
长孙皇后仅仅一想就觉得这项工程非同小可。
“沧浪有能力，肯定能让工期大大缩短的。”
李世民对李沧浪充满信心。
“山东盐道上的突厥军队确实需要尽快铲除！近来，长安城里已经是怨声载道，都说盐不够吃了。长安城如此，整个关中地区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长孙皇后忧虑国家和民众。
“李靖将军、尉迟恭将军他们都想去领军作战，但如果率重兵直入河东道，再想撤回就很困难了。如果想要夺取山东盐道，那长安城将面临危险。”
李世民慢慢拿起莲子汤，喝了一口。
“既然如此，陛下，明日我去趟卧龙观，沧浪孩子还是挺听我的话的。”
长孙皇后提出了建议。
“如果真能做到那样，那就太好了！”李世民连连点头。
……
清晨时分，
虬髯客、李靖和红佛女三人便骑马出了府邸，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大哥，有必要这么早吗？”
李靖看着虬髯客，惊讶地问。
“当然啦！二弟，你还不清楚呢，那农夫山泉在长安城里的热度非常高，你要是晚一点来恐怕就买不到了，所以我们必须早点来，在这儿等着！”
虬髯客认真地点点头回答。
果然，正如虬髯客所说，他们刚到不久，又有许多百姓陆续赶来，在此地排队等待。其中不乏穿着华丽的富贵人家子弟。
“昨天农夫山泉的摆摊点就是在这里！”
“好的，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百姓们安静地等待着，期盼能买到心仪已久的农夫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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