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生瞳孔微缩。
被冷汗浸湿。
宗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并未说什么。
只是加快动作。
随着秘术施展！
原本死去的萧璃竟离奇复活。
而做完这一切的宗主。
头发瞬白。
显然是付出不小代价。
“璃儿，没事了吧？”
宗主声音透着倦意。
作为飞神宗的希望，萧璃更是他唯一女儿。
怎么可能没点特殊手段保护呢？
哪怕萧璃被挫骨扬灰！
宗主同样都有办法将其复活过来。
不过是代价大小而已。
这可是一个修行世界。
又有什么不能做到？
唯独宁长生，这个村里长大的孩子。
没有那么多见识！
而宁长生的反应，让宗主眼中浮出杀意。
萧璃这一次变成这样。
多半是与其脱不开干系。
面对父亲问话。
萧璃却没有反应。
清眸含着泪光。
望着宁长生。
失望、心碎。
在这一刻交织。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师弟会那样对她。
下手如此冷漠无情。
可这就是事实。
“璃儿，是不是他害了你？”
说话之间。
宗主已将杀机锁定在宁长生身上！
噗通！
后者脸色煞白！
根本无法承受一位圣尊的威压！
被压得膝盖弯曲！
匍匐跪在地上！
嘎吱！
嘎吱！
骨头作响！
宁长生红着眼！
拼命想要站起！
可修为之间差距却是一道不可逾越鸿沟！
他难以起身！
更难以动弹！
窒息无比。
“父亲，住手。”
萧璃挂着心碎泪痕。
“与师弟无关。”
“可以让我静静吗？”
“……”
宗主欲言又止。
最后只用警告眼神看了眼宁长生。
“有什么麻烦，找为父便是。”
随后与长老离开。
将大殿留给萧璃二人。
“师弟，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只剩下二人后。
萧璃凄惨笑道。
将狼狈宁长生从地上扶起。
“……”
宁长生沉默了。
他的沉默。
更让萧璃心如刀割。
“你一开始就想杀我？”
“不是临时起意。”
“也不是一时糊涂。”
“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面对哽咽萧璃。
宁长生终于有了些变化。
他眼神复杂看着眼前为自己哭泣的少女。
那颗本该麻木的心。
竟有些疼痛。
“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
将萧璃心底防线彻底击溃。
她蹲坐下去。
抱膝哭泣不止。
这三个字对有的人来说无足轻重。
可对受到伤害的人来说。
却是另一回事。
没人会主动需要道歉。
可当伤害自己的人，亲口说出来。
那种感觉……
酸楚而又苦涩。
像是心脏最柔弱的一块位置被准确击中。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萧璃柔和态度。
再次让宁长生怔住很久！
自己……可是杀了她啊！
不但没有怪罪。
反而在安慰他。
错的不是他宁长生吗？
这一刻。
宁长生钢铁面具终于破碎。
露出真实一面。
“我要报仇。”
“父亲，母亲，妻子，女子，全部死了。”
宁长生憎恨道。
“抱歉……我不该问这些。”
萧璃脸一白。
“所以是飞神宗的修士杀了你的家人吗？”
“没错，还有囚仙教。”
平静的语气，透着刻骨恨意！
“我的家人有什么错？”
“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生活在仙魂村，可那些该死的修士，他们毁了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
宁长生再也维持不住平静！
脸颊因为恨意而变得扭曲！
仙——魂——村！
萧璃这时如遭雷击！
眸光颤动万分！
宁长生！
狗娃！
记忆中两个身影，彻底融合。
“狗，狗娃？”
萧璃轻轻呼唤着那个名字。
“嗯？”
宁长生恨意一滞。
狗娃二字。
好似唤醒尘封记忆。
曾经……
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你怎么知道我俗名？”
反应过来的宁长生。
震惊望着萧璃。
少女泪水纵横。
柔情似水。
宁长生忽然一颤！
那头紫发……
让他想起孩童时，那个虚无缥缈的梦。
“是你？”
“嗯嗯。”
不需要多说。
两人都知道对方意思。
十年已过，本不该有交集的二人。
竟再次相遇。
的确让人恍惚。
“我应该叫你狗娃，还是长生师弟呢？”
萧璃俏皮道。
打破沉寂。
“我……随意。”
宁长生显得有些窘迫。
更加愧疚。
“对不起萧璃，我之前不知道是你的。”
“不然我不可能对你下手。”
“哼哼，那我可不能轻易原谅你哦，说好的你要保护我一辈子，你食言了呢。”
萧璃笑中带泪。
指头搅动髯角发丝。
她苦苦寻找的狗娃。
原来就是宁长生啊。
难怪这么熟悉。
“……”
宁长生更加沉默。
不由想到当初。
两人手拉手，在大槐树下的誓言。
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萧璃或许还是萧璃。
背负沉重过往的他，却已不再是狗娃。
“长生，报仇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
得知宁长生狗娃身份。
萧璃内心更被其占据。
虽未明说。
可眼中柔意几乎凝成实质。
“报仇后？”
宁长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这种人哪有什么以后？
“为家人报仇后，我也该离开这个世界，去陪他们了。”
“不要！”
萧璃忽然失控。
上前一把搂住失神的宁长生。
脸上满是泪痕。
少女的爱意，总是那么炽热纯粹。
人们长大后，所谓的爱，往往伴着各方面的因素。
这不能说不好。
可那种畸形的东西，还能称之为爱吗？
或者说世上是否真的有爱？
权衡利弊，外在因素……
胸膛被泪水打湿。
宁长生低下头。
“放开我。”
他试着推开萧璃。
可其犹如粘上。
宁长生很无奈。
“我不要你死，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再也不想失去第二次。”
“你为什么会想死，为什么呢？”
“报了仇就死？”
“你还是你吗？”
“家庭的傀儡？丧失自我的木偶？”
“你就是你啊，狗娃，你是自己，你谁也不是！”
萧璃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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