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饭团和豆浆还是温热的，呈现着望向车窗外，此时店前又来了两位客人，徐薇正专心致志地忙活着手头的事情。
程羡之静静的望了好一会儿，良久，才摇上窗。
“开车。”
从丽水湾绕了一大圈到老城区买早餐，又赶上高峰期，作为程氏现任总裁，程羡之今日破天荒的迟到了。
刚坐下办公室，总裁办的秘书就来报：“李小姐来了，说想和您谈一下西区科技园项目的事情。”
程羡之头也不抬，冷漠道：“告诉她，和谁签的合同，就去找谁谈。”
“好的。”
秘书忙不迭回到外边待客区，扬起公式化微笑，客气的把程羡之的话转达给李倩。
听见这话，李倩不敢置信，拿起包猛地起身：“是不是你没转达清楚，你要和羡之哥哥说是李倩来找她谈。”
女秘书内心想翻白眼。
公司里都在传，老程总喜欢李小姐，可总裁秘书部直接对接总裁和特助，底下的人不知道，他们秘书部还能不知道吗，老程总和程总不对付，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听程总。
加上刚才程羡之对李倩的态度，秘书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微笑着拦住了李倩想要冲进办公室的动作，“李小姐，我确实和程总说清楚了，总裁让您去找签合同的那位。”
李倩拿包砸了一下秘书的手臂，磕到包包上的金属扣子，一阵酸麻涌上。
女秘书有些吃痛，还是尽力用身体挡住李倩。
“让开！你算什么东西！当心我开了你！”
“李小姐我只是奉命办事，另外您没有权力开除我。”
李倩不知道哪儿来的蛮劲，秘书被逼的节节后退。
“李小姐。”
周景上前拉开了女秘书，将人扯到自己身后，“程总叫你进去。”
李倩听了这话颇有些得意，瞪了眼周景身后的秘书，嫌弃地拍了拍刚刚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进门前还不忘放狠话：“不过是个打工的，算什么东西。”
她得意洋洋推开门总裁办公室大门。
女秘书快哭出来了，带着哭音：“周特助，我就只是按照程总的吩咐做事啊。”
周景叹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作安慰。
“没事，你做的很好。”
听到周景这样说，秘书惴惴不安的心放下。
差点忘了，这是程总，不是老程总。
......
办公室。
李倩一改刚才的模样，声音娇弱：“羡之哥哥，我就知道是刚刚外面的秘书没说清楚，你不会不见我的。”
程羡之坐在老板台后，手里拿着钢笔，皱着眉正翻看着文件，将李倩的话忽视了个遍。
李倩：“......”
没得到回响，也不生气，自顾自拉开了老板台前的椅子坐下，支着手臂瞧程羡之办公的模样。
程羡之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夹，将手中的钢笔盖上，往后一靠，才撩起眼皮看向坐在面前的女人。
“李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程羡之臂弯搁在扶手上，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钢笔，“我叫你进来只是因为你的行为举止已经对我的员工造成了伤害，我不得不见你，而你所说的西区科技园的项目，还是那句话，和谁签的合同，就去找谁商谈。”
他说话时客气疏离，看她的眼神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跟那日在程家老宅看徐薇的眼神完全不同。
李倩破防。
“羡之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我们......”
她企图用小时候玩伴的情谊，捆绑程羡之。
程羡之眼里只有两个字——冷漠。
他出言打断：“李小姐，你还是叫我程总，或者程羡之、程先生，毕竟我们的关系没好到这种地步。其次，我上次说明白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实在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所以李小姐没必要次次都提起。”
“最后，李小姐应该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已经结婚了。”
李倩破大防。
“羡之哥哥那个虞悦有什么好的，除了脸长得好看些，她有哪一点配得上你，你看看她在网上的风评，她做的那些事情，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就应该甩了她，跟她离婚！”
倏然间，程羡之眼神一变，绷着一张脸，冷声道：“李小姐！还望你慎言！”
“羡之哥哥，不要被虞悦那个贱......”
“李倩！”
李倩被程羡之打断，才发现此刻的男人面若寒霜，盯着她的眼神此刻从原本的漠然换成了锐利的凝视。
李倩身体一颤。
程羡之换了个姿势，面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柔和，“李小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去吧。”
李倩丢了好大脸，死死咬着唇瓣，男人却没再看着他，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室内寂静半刻，李倩终于受不了程羡之刻意的漠视，拎着包红着眼跑出办公室。
只。
在她拉开门时，身后程羡之的声音幽幽响起：“李小姐，刚刚你不小心打伤了我的员工，希望你出去后和她道歉。”
李倩回眸，程羡之的视线依旧不在她身上。
“呜呜呜......”
忍了半晌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李倩哭着跑了出去。
路过秘书室，李倩余光瞟到了那位刚刚拦她的女秘书，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女秘书的视线一路追随她出去。
这还是刚才那个盛气凌人，说要开除她的李小姐吗？
居然是哭着跑出来的。
心上的一丝不愉快立马烟消云散。
程总不愧是程总。
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都能把女生骂哭，偏偏骂人的时候还能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实在是太可怕了。
办公室内。
周景正在汇报下午的行程。
男人在一堆文件中抬起头，问：“李小姐道歉了吗？”
周景有一丝茫然。
程羡之：“刚刚那个被李小姐打了的秘书，这个月加百分之五的绩效，当作补偿。”
“好的。”
周景记下，“西区科技园那个项目，我们真的不要吗？”
程羡之抬眸深深看了眼周景：“科技园离工业区8km，京市风大，冬季的风向刚好能把工业废气吹向科技园。”
周景：“！！！”
那岂不是坑死老程总和李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