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死了。”
“将军被杀了。”
白波兵见李乐被杀，都是崩溃，然后迅速的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雪崩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最后，除了少数李乐的亲兵，或是李乐的亲族，奋力反抗之外，大部分的白波兵都投降了。
张霸军没有大肆杀戮，而是卸掉了白波兵的武器、甲胄，把他们押下了城墙，安置在城中兵舍内看管起来。
张霸筹备了这么久的声东击西，千里奔袭，打了这么一场仗。
战斗很激烈，但也短暂。
张霸军死伤极小。
张霸军阵之中。
“张”字旌旗下。张霸看着城头的战斗落下帷幕，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把极为精锐的本部兵马投入到攻城战。
还是值得的。
李乐一死，长子县被攻破。
上党一郡之地，就尽在掌握之中了。
白波军也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力量，势力、声势大大受挫。
再接再厉，就能消灭白波。
控制并州精华之地，太原郡了。
兵丁控制城池，还需要一点时间。
张霸只能在外等待。
他想了一下后，转头对自己亲兵说道：“去问问，谁是先登，谁杀了李乐。”
“是。”亲兵躬身应是，立刻策马离开了。
不久后，亲兵策马折返了回来，弯腰行礼道：“报明公。先登、斩杀都是同一人。”
“乃是前部出身，正兵张平。”
张霸微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奇异之色，问道：“他父亲是不是张宽？”
他的记忆力很强，能记住很多部曲。
张宽是印象特别深的。
好几次去张宽家中喝酒。
“明公恕罪，小人不知。小人再去探。”亲兵闻言立刻抱拳一礼，打算再探。
“算了。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把他请来。我要与他喝酒。到时候，就知道是谁了。”张霸摇了摇头，说道。
“是。”亲兵应声停下。
之后，张霸又派人把许褚叫来。吩咐许褚，分别派兵袭击上党郡的各县。
先收降李乐麾下的白波，如果不行，就击溃他们逼迫投降。
再不行就全杀光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典韦肃清了长子城，请张霸入城歇息。
李乐府。
书房内。张霸刚盘腿坐下，把手放在炭炉的边上烤火取暖。典韦从外走了进来，行礼道：“明公。军师祭酒以及官吏、太学生们来了。”
都是千里奔袭。
精兵走的快。
那些文人、太学生掉队了。
“让军师祭酒们进来。”张霸说道。
“是。”典韦拱手应是，转身下去了。不久后，他带着军师们进来，自己来到了张霸的左边跪坐下来，手按剑柄，目视夏侯渊。
毫不掩饰的警惕。
夏侯渊很无奈，哪怕你不盯着我，我也不敢动手啊。
偷袭张霸那是找死。
而且我也不想偷袭张霸。
他在让马的时候，就已经给曹操尽忠了。现在活着都是赚的。
他虽然不想给张霸卖命，但也没想要舍弃自己的命去刺杀张霸。
军师们行礼之后坐下。
张霸抬头看了看他们，除了夏侯渊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风尘仆仆，人也憔悴。
张霸哈哈笑道；“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们都留在长子县，率领一千太学生，帮我巩固上党郡。”
“是。”
夏侯渊跟着军师们一起躬身应是。
“妙才除外。你之后还要随军出征。”张霸笑呵呵的对夏侯渊说道。
夏侯渊心里头叹了一口气，但没说话。
张霸与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就让他们下去了。
过了不久。
一众操持上党口音的官差就被组织了起来，他们敲锣打鼓，走街串巷。
“孝灵皇帝时，黄巾、匈奴起，残虐并州。现在新皇帝做龙庭，大将军辅政。经过二年休养，朝廷出兵并州。”
“大将军千里奔袭，一战杀了李乐。光复了上党郡。”
“大将军将要整顿吏治，并免上党郡田税二年。望百姓周知。”
大战起，白波戒严。
百姓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等待着自己的命运降临。
到底是白波与白波打起来了。
还是白波与匈奴打起来了。
或是白波与黑山打起来了？
但无论是怎么打起来的，城破之后，他们都有被屠城的危险。
他们还不知道。
李乐用屠城，激励白波军奋力作战。
在无数的幻想之中，没有人想到竟然是汉军打回来了。
因而，当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多都是惊呆了。
时隔多年，他们早就以为汉军放弃他们了。
放弃了并州。
想不到。王师竟然还有北伐的一天？
而且。大将军不是去进攻河内丁原了吗？
这是做梦吗？
但是梦幻归梦幻。
无论如何，这都是大好事。
大好事。
并州人太渴望有这一天了。渴望大汉朝重新在并州建立秩序。
无数百姓都在自家欢呼了起来。
“王师！！王师！！！！”
“我大将军威武啊！！！！！”
“大将军！大将军！！！！”
今天。
现在。
并州大部分地方都还是黑的，但是上党郡已经天亮了。
朝廷大军在张霸的统帅下，击败了白波贼寇。张霸用自己的双手，为上党人带来了亮光。
之后当然还有一大堆的事情。
但都可以交给典韦、许褚、军师祭酒他们。张霸要做的就是两件事情。
傍晚与先登城池的张平吃个饭。
晚上让李乐的妻妾，伺候自己沐浴更衣，再玩耍玩耍。
他已经禁欲很久了，精干的身体不允许他安静。
开始蠢蠢欲动。
傍晚。
放着炭炉，很温暖的房间内。
只有两个座位。
张霸身上穿着便服，跪坐在案几前。
案几上放着刚刚烹饪完成的美味佳肴，以及李乐储藏的好酒。
脚步声响起。张平从外走了进来，行礼道：“明公。”
肾上腺素早就散去，身受五处伤势的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很好。
他也很兴奋，很荣耀。
自己能在先登城池，以及杀了李乐之后，以这样的方式，再见明公大将军。
“我就猜是你小子。果然如此啊。坐。”张霸哈哈一笑，然后请张平坐下。
“我跟你父亲喝过很多次酒。”
“但像这样与你喝酒是第一次。”
“张侯。我敬你一杯。”
张霸端起了酒杯，郑而重之的说道。
张平内心的感动，无以复加，只觉得多年磨砺的武艺，坚持的信念，在这一刻长成了参天大树。
我们都是大将军的部曲、家奴。
为大将军而生，为大将军而战。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而大将军是我们的大树，允许我们家业壮大，繁衍血脉。
“多谢大将军。”张平深呼吸了一口气，抑制了内心的激动，举杯拜谢道。
二人一饮而尽。
张霸也挺感慨的。这小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还教过几手。
他们父子都是为自己卖命的。
这一场酒。张平很激动，想喝酒。但是张霸没让他多喝，怕他伤势受到影响。
等酒微酣，饭也吃饱了。
张霸就笑着让人扶着张平下去了。
好小子，以后我们还有喝酒的机会，不差这一场。
微醺的张霸，很快就把张平给抛之脑后了。满脑子都是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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