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其实也并非客气，这个地方虽然看着比其他院子雅致周全不少，但是真正进去了，还是透着些简陋。
林昭和佑深两人且不说佑深出身古龙族，从小住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且不说，就是林昭在林家最没落的时候她的院子也比这里大得多。
不过林昭自打修仙以来确实也很少有长期落脚点，多的是风餐露宿的时候，所以这个条件对林昭来说也还好。
至于佑深，再祖龙位面军团生涯已经让他练就了在什么环境中都能面不改色的能力，所以男人所担心的点，两人还真没有。
顺着男人的指点，两人坐到了他准备的两张竹椅上。
“这是我之前闲来无事编制的，两位尝尝竹叶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也算新鲜。”
林昭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浅酌一口道了声多谢。
见到两人神色之中并无嫌弃，男子松了口气，坐到林昭两人的对面，问道：“小殊如今还好吗？”
那个孩子从生下来他就没能见上一面，便被抓到了这里。
林昭不知道怎么说，好么？曲殊对自己做的实验让他的修为连攻击力都没有了，不好么，曲殊如今已经做到了历代天凤都没有坐到的位置上，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呢？
“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小殊的画像，我能否看一下？”男人有些忐忑的问道。
他自知身份低微，哪怕儿子只是天凰族中不受重视的天凤也不是他能够随意攀亲的存在。
当初他被情爱迷昏了头，顶着千刀万剐的风险和心目中的神女私奔，落得今日境地，也算咎由自取，只是惭愧对不起唯一的儿子。
但如果再让他来一次，清栩知道自己还会选择顺从凰照伸出的手，哪怕结果是万劫不复。
他没想着攀高枝，只是单纯的喜欢凰照。
哪怕凰照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反抗族中的听话工具。
林昭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道：“我没有曲殊的画像，但是天通镜上应该有他如今的模样，与叔叔有些像。”
清栩连忙道：“我哪里当得起您们一声叔叔，不介意的话，我名清栩，二位大人叫我一声清鹤就好。”
佑深皱起眉头：“曲殊与我们关系不错，你是他的父亲，我们就叫您一声清叔吧。”
知道自己儿子现在还活着是一回事，知道儿子居然和古龙族的大人物关系不错又是一回事。
清栩的心情复杂地接过林昭递来的天通镜，看着上面一幅幅图片，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曲殊与清叔不像的地方，是像凰照前辈么？”
清栩摇了摇头：“是，很像。”
尤其是气质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和与身俱来的清冷高贵感，是他怎么也学不会的。
“我也不瞒着您，曲殊让我带您回去，是想让您帮他做实验，这可能会危害到您的身体，如果您不同意，我就不会把您交给他。”
清栩摸了摸镜中少年的模样，摇了摇头：“若是我还能对小殊有用，我自然愿意，大人能带我出去，我不胜感激。”
林昭心里深吸一口气，十分怀疑曲殊早就知道自己亲爹是这个性情了。
不是，这样的一只仙兽，真的能让那传闻中强悍如斯的凰照看上，为之私奔么？
之前有些好奇的问题此刻得到了某种回答，林昭却没有了那种秘密得解的畅快。
“这件事我可以做主。”佑深道：“您进来本就是天凰族的申请，如今天凰族给了我可以放行的许可，我便可以为清叔打开门。”
之后带清栩回去就简单多了，这事儿比林昭想的还要快的完成，父子相见的时刻，清栩确实差点落下泪来，而曲殊却是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这位素未谋面的生父。
曲殊唤他：“父亲，欢迎回家，同儿子一起去祭拜一下母亲吧。”
清栩泪如雨下。
林昭站在不远处，和佑深道：“总感觉我们俩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种感人至极的父子相见，就该为他们俩腾出空间来让他们好好说说心里话。
佑深双手环胸：“不是你说的要来看下的么？”
林昭；“……”有时候身边的人太实诚了也不好。
“我那是担心曲殊走火入魔，看到亲爹就拉他去做实验，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父亲没有感情。”
起码肯带着亲爹去祭拜亲娘。
佑深摸了摸嘴角，想说什么，但是克制住了。
为了防止自己不说出实话，佑深只能转移话题：“天狐族那边传来消息，妖祖确实在那里，另外前两日发生了件事儿。”
林昭还在想自己对曲殊的误会是不是太深的时候，冷不丁听到佑深那句。
“佑离的神魂出现在了妖祖床边。”
林昭：“……”
有点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怎么回事？”
“似乎是佑离把一道主魂通过阵法附着在了圣龙帝诀枪上，当他本体和其他神魂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时候，大部分力量和神魂之力就会回到这道主魂上。”
林昭：“……”这么说来圣龙帝诀枪上一直有佑离那个家伙的主魂？
想想就觉得恶心的林昭道：“毁灭性打击？真灵界谁敢对他出手？”
就算是她想要杀了佑离，也得借力打力，不敢直接动手
佑深：“七星宫宫主。”
佑离是个什么想法，林昭一清二楚，他这般狡兔三窟，估计就是七星宫宫主也没想到过。
“佑离与天神有交易，七星宫宫主居然敢冒着破坏天神计划的风险杀了他，不怕天神怪罪么？”
天光火石间，林昭立马猜到了这位不畏惧天神谋划的七星宫宫主是谁。
“还真能活啊。”林昭咂舌。
但是她的推测中七星宫之人所剿灭的异界邪念还是反馈给了天神啊，这七星宫宫主做为大祭司不是和天神不睦么？
难道他自己也无法完全掌握七星宫？
对了，一定是不能完全掌握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自己这个天枢星主。
脑子里的线连起来了，一些之前觉得疑点重重的事情就全部通畅了。
她也明白这为大祭司为什么现在对佑离动手了。
明白之后，林昭拍头：“烂事烂人，慢慢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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