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锄禾反手掏枪，“砰砰砰”三枪。
她的枪法不算太准，三枪打中两人。
恢复异能的那段时间，夏锄禾不觉得事情会轻易结束，所以从农场中拿了些东西出来备用，手枪只是其中之一。
厨师狂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韩博士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你能、打伤我？”
夏锄禾笑道：“因为你的神明并非无所不能，这就是专门针对超能力者的手枪。”
侥幸躲过枪击的徐诺诧异道：“你居然藏着这种东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进入恶人谷的规则之地！”
“我才要问你这个问题吧。”夏锄禾沉声道，“你要买什么人？买回去做什么？”
完全没有胜算的徐诺破罐子破摔，讥讽一笑：“就买你这种人，买回去生孩子，哈哈哈……女人最大的价值不就是她的子宫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夏锄禾。
她不屑于用言语探究徐诺的动机，径直取出只剩一次使用机会的搜魂术，阅读徐诺的经历。
被搜魂术摧残一通，徐诺成了傻子。
夏锄禾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嫌恶，这人罪有应得，杀他都嫌脏手。
但情势所迫，不得不杀。
失去信徒的神明，顿时缩水一大圈，蔫哒哒地躺在地上，像一团掺水过多的淤泥。
路当归拿起样本箱，反手将神明扣住，问：“怎么处理？”
说到底，韩博士的神明，不过是微生物组成的东西。
影响微生物生存的因素，左右不过温度、湿度之类。
两人抱着样本箱，摸进厨房，打着火，把神明烧了一顿。
淤泥更蔫了，却仍然没有失去活性。
二人耐心等待，大约一个小时，仍没有彻底杀死神明。
夏锄禾拍了拍脑袋：“差点忘记，我们是在极夜环境中取的样本，它害怕光。”
但是这也说不通，研究所里灯光通明，并没有对神明造成负面影响。
路当归道：“如果高温和光不能杀死它，那是极度低温呢？”
路当归的话，提醒了夏锄禾。
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或许，能克制神明的东西，在极地深处。
二人决定，重返样本采集点。
研究所有充足的燃油和食物，二人准备好物资，带好地图，出发。
夏锄禾开车，路当归密切观察神明的状态。
随着路程推进，神明的身躯逐渐缩小，浓黑色渐渐褪去。
当二人完全抵达采集点时，神明已经变成几团碎裂的冰块。
夏锄禾笑道：“看样子，我们来对了。”
路当归问：“还要把它埋起来吗？”
“埋！”
二人用螺旋钻挖出近三米的深坑，将冰块倒入深坑中，再把深坑填实。
做完这一切，冰面上突然爆发强烈的白光，一本书自白光中诞生，悬浮于空中。
夏锄禾抓住书，书封上有名字——《岁月史书》。
书里记载了废土形成的历史，就像她们在恶人谷规则之地经历的那样。
不，现实甚至比规则之地还要残忍。
韩博士为了自己的研究项目，把全体人类拖下水。
研究所所长祁真，甚至没有阻止他的机会。在得知韩博士诡异研究的一刹那，祁真就被害了性命。
好人死了，反倒是恶人活得风生水起。
那支带神明来到人类世界的探险队，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没经历规则之地的危险，没陷入死局，反而每个人都觉醒异能，成为神明忠实的信徒。
路当归细想探险队的人。
她没有跟着钱老板探险，也没有阅读徐诺的经历，自然不知道其他人恶在哪里。
夏锄禾向她描述钱老板等人在冰洞中的经历，以及徐定和徐诺的身世背景。
二人成长于基地之外的荒僻小城。
他们的城市很穷。
穷到什么地步呢？
穷到连支付人造子宫的钱都没有。
贫穷的小城留不住人，更不能养活人。
徐定和徐诺是城中最强的人，享有土皇帝般的待遇。若是离开小城，兄弟俩再不能作威作福。
所以他们不愿离开，甚至想让小城延续下去。
二人不愿支付人造子宫的费用，索性通过特殊渠道买人。
他们在恶人谷交易多次，后来听人说通过规则之地有优惠，才托大尝试。
没想到碰上夏锄禾和路当归，兄弟俩双双丢了性命。
路当归关注点清奇：“他们是坏人，那导演呢？他做了什么？”
夏锄禾一怔。
“管他呢，事情结束，咱们先离开吧！这个规则之地，简直坑死人了，一点油水都没捞着！”
她们不知道，此前进入规则之地的人，都在神明的选择处，统一战线，压根没有后面的事。
但是选择成为神明信徒的人，离开规则之地后，全被恶人谷的规则限制，成为但凡面临选择，就只能选择偏向恶、偏向自私的选项。
路当归不赞同夏锄禾的想法：“有收获，岁月史书是废土的历史。废土，存在一位神明。”
上层存在的根基，不是高于地面的浮岛，而是她们了解历史，了解废土世界的真相。
上层人，一定知道神明的存在！
甚至能与神明沟通！
夏锄禾醍醐灌顶：“上层人免疫异能！有没有可能……是神明赐予她们的能力！”
路当归轻声道：“抱歉，我在上面待了那么久，却没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谁说的，要不是你的提醒，我早把什么史书抛之脑后了，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灯！”
夏锄禾高兴地几乎要把路当归抱起来转圈。
虽然埋葬了神明，拿到岁月史书，二人却没有找到离开规则之地的通道。
夏锄禾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边没有出路，就去研究所看看。
我感觉我像某些游戏里的玩家，被任务溜得来回跑，没有意义，烦人。”
路当归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以示安慰。
二人重新坐上履带车。
没有神明压在心头，夏锄禾好奇地左看右看，控制台旁的相机引起她的注意。
相机，是导演的东西。
里面有极地风光，有雪橇车维修视频。
说不定，还有些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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