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夜色如泼墨般浓稠，街巷被黑暗死死笼罩，连空气都凝固着令人胆寒的死寂。一阵阴风掠过，街边灯笼剧烈摇晃，昏黄的光影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就在这诡异氛围中，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惊起满城鸦鸣。
城中又现挖心惨案！死者是位年轻书生，面容扭曲狰狞，胸口鲜血淋漓，心脏竟不翼而飞。王生带人赶到时，现场已围满面露惊恐的百姓和神色凝重的官兵。看着这惨绝人寰的景象，王生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已是本月第三起挖心案，每次都毫无头绪，凶手就像幽灵般来无影去无踪。
\"姐姐们，尝尝新做的点心。\"白薇薇端着精致糕点推门而入，笑靥如花，眼神澄澈得令人心颤。夏冰却猛地拍案而起：\"就是她！挖心凶手就是白薇薇！\"佩蓉拉住夏冰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这妖精当真如此狡诈，面对惨案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王生请庞勇留下协查，这位铁血汉子想起近日种种怪事，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夏冰因与众人有约在先，即便满心不甘，也只能悻悻离去。小易心急如焚，为让素素重见光明，跪求白薇薇施术换眼。谁知她竟冷眼相对：\"想要眼睛？自己去找！\"
夜色中，小易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走。庞勇与夏侯向在酒馆对饮，酒至半酣时，庞勇突然拍桌：\"那丫头一个人在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夏侯向苦笑：\"当初留不住，现在后悔了吧？\"
佩蓉席间被白薇薇突然的热情搅得心烦意乱。与此同时，小易不知从何处搜罗来一堆眼珠，堆在白薇薇面前。看着这些眼球，白薇薇妒火中烧——小易曾说只爱她一人，如今却为素素这般疯狂！\"不如把素素的皮剥了...\"她话音未落，小易已惊恐地跪倒在地。
深夜的山洞里，磷光闪烁。白薇薇施展妖术为素素换眼时，小易紧张得手心冒汗。次日清晨，素素重见光明的欢呼声惊醒了洞外晨曦。可当她兴冲冲跑回家，却不见小易踪影。慧研斋里，佩蓉听闻素素眼睛一夜痊愈的怪事，惊得茶盏落地。
更诡异的是，城中又现双眼被挖的凶案！王生勘查现场时，庞勇突然指着死者空洞的眼眶：\"挖眼...难道凶手在收集眼睛？\"两人火速赶往素素家，却只发现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我去寻找真相，勿念。——素素\"
素素带着满腹疑问踏上寻真相之路，殊不知自己已然卷入一场千年妖劫。而此刻，白薇薇洞府中的千年寒潭突然泛起诡异涟漪，潭底沉睡的古老封印正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素素攥着字条的手指微微发颤，慧研斋的门帘在晨风中轻轻摆动。佩蓉盯着她明媚如常的笑颜，忽然注意到那双新生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琥珀光泽，像是封存着千年时光的琥珀。
\"这眼睛...\"佩蓉话未说完，素素已提着裙摆跑出门去。青石板路上，少女蹦跳的身影惊起几片落叶，她时而驻足向街坊询问\"林公子\"的踪迹，浑然不知身后三丈外的屋脊上，一抹绯红身影如鬼魅般跟着。
白薇薇指尖把玩着一缕随风飘来的青丝，那是从素素发间勾下的。她蹲在屋脊阴影里，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小易啊小易，你以为换个眼珠就能瞒天过海？\"忽然，她瞳孔骤缩——素素转身时，眼眸深处竟闪过一丝幽绿妖光。
与此同时，城南乱葬岗。
小易跪在一座无字碑前，双手深深插入泥土。这座碑下埋着的，是他四年前为赎罪而杀的同类。碑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只隐约可见\"林\"字残痕。他挖出当年埋下的青铜面具，背面赫然刻着\"永镇妖心\"四个篆字。
\"师父...\"他对着空气呢喃，\"我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双眼睛。\"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王生带着官兵策马而来，为首的捕快高举火把：\"有人看见妖物往这边来了！\"
山洞内，磷火突然暴涨。素素在睡梦中惊醒，发现石壁上的影子竟不是自己的轮廓。她颤抖着摸向床头铜镜，镜中映出的少女眼角多了一道细不可察的金纹。洞外传来窸窣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刨挖泥土。
\"小易？\"她推开洞口的藤蔓，却看见满地爪印——那分明是某种大型猫科妖兽留下的痕迹。更骇人的是，脚印尽头赫然是一串带血的人类脚印，正朝着城外荒山延伸。
佩蓉此时正在查阅古籍。当她翻到《妖瞳秘录》中\"借瞳续命，反噬其主\"的记载时，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停在窗棂上，化作白薇薇妖冶的面容：\"佩蓉妹妹，可知你这位好姐妹，正带着妖王的诅咒在城中游荡？\"
王生带着衙役搜查到乱葬岗时，挖开一座新坟竟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腐臭的泥土里，只留下一截断裂的锁链——那是专门用来禁锢千年妖物的玄铁链。庞勇蹲下身，忽然从土里捡起半片指甲，甲缝里渗出的黑血竟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荧光。
素素跌跌撞撞跑到城隍庙避雨。供桌上的青铜烛台突然无风自燃，火光中她分明看见庙角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黑袍人。那人缓缓抬头，露出的眼眶里空空如也，却直勾勾地盯着她：\"姑娘...你的眼睛...很适合我...\"
此时山洞深处，小易终于挖开当年埋下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玉棺中，躺着一具与他容貌相同的妖尸。棺盖上刻着血字：\"吾以妖丹封瞳，换她一世清明。若瞳归原主，必引血祸苍生。\"
素素在城隍庙的阴影里瑟瑟发抖，供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将四周的壁画映照得狰狞可怖。那些壁画上的鬼怪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面孔在火光中变幻，有一张竟与她梦中所见的白薇薇重叠。
\"谁在那里？\"素素壮着胆子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她摸索着向门口走去，却在抬脚的瞬间，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一枚断裂的玉簪。
拾起玉簪，素素发现簪头雕刻着精美的莲花纹，簪身却隐隐发烫，仿佛有生命般在掌心颤动。她正要细看，庙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吹开，门外漆黑一片，隐约传来脚步声。
\"素素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素素心头一跳，这声音分明是王生的，可仔细一听，又似乎夹杂着某种诡异的回音。
她后退几步，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炉。香灰洒落一地，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她看见庙的横梁上垂下一道黑影，那影子慢慢拉长，最终化作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形，正缓缓向她逼近。
\"你的眼睛...\"那黑影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很美，很适合我...\"
素素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她抬头一看，不是王生，而是一个面容陌生的男子，他穿着官服，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姑娘莫怕，\"男子轻声说道，手指却轻佻地挑起素素的下巴，\"在下只是听说城中有妖物作祟，特来查探。\"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王生的声音：\"素素！素素你在里面吗？\"
素素如释重负，正要呼喊，却见那陌生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低声道：\"别出声，他们在找你，可我...不想让你走。\"
他的手指悄然收紧，素素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怀中的玉簪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那男子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素素跌跌撞撞地冲出庙门，王生一把将她拉上马背。她回头望去，只见那庙宇的匾额上，不知何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我们去哪？\"素素颤抖着问道。
王生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先离开这里，城里...有些事情，我需要查清楚。\"
素素怀中的玉簪依然发烫，她无意中瞥见簪身上，不知何时浮现了一行细小的文字：\"瞳归原主，血祭苍生。\"
素素伏在马背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却盖不住胸腔里剧烈的心跳。王生一手紧拽缰绳，一手牢牢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官服下摆被夜露浸得湿透，却浑然不觉。
\"抓紧。\"王生低声道，声音压得极低，\"前面拐角有人盯着。\"
素素勉强抬头，借着月光，她分明看见路边一棵老槐树上垂下半截绳索，绳结处泛着诡异的青光。更骇人的是，树影下站着个佝偻身影，正用一根枯枝在泥地上画着什么，画到一半突然抬头——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
\"啊！\"素素惊叫一声，身子猛地后仰。王生夹紧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那无面人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立起来，四肢着地奔跑，速度竟不输奔马。王生回头一瞥，脸色骤变：\"趴下！\"
一支羽箭擦着王生的鬓角飞过，钉入前方树干，箭尾犹自颤动。素素在颠簸中瞥见箭簇泛着幽蓝光芒，显然是淬了毒的。
\"那是...什么人？\"素素声音发颤。
王生没有回答，只是猛地一提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路中央一块凸起的石板上。伴随着一声闷响，石板下竟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整条官道两侧的土墙轰然倒塌，露出后方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小心！\"王生一把扯过素素滚向路旁壕沟。箭雨倾盆而下，素素在翻滚中看见王生背部插着一支羽箭，却仍用身体护住她。
\"你...为何要救我？\"素素颤抖着问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王生拔出箭矢，鲜血顿时染红半边衣衫。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因为...你眼睛里的光，不该这么快熄灭。\"
远处传来号角声，那声音悠长而诡异，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素素忽然发现王生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金芒，他抬头望向城门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素素读不懂的情绪。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王生站起身，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嘶哑，\"趁还来得及...\"
他伸出手想拉素素起来，素素却无意中瞥见他后颈处隐约露出的鳞片状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光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素素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素素后退时踩到一块碎石，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仰去。王生猛地伸手去抓，却见素素突然睁大了眼睛——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看清了王生面具下的真容：那张与小易极为相似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幽绿色的兽瞳，额角隐约浮现出妖纹。
\"你...是小易？\"素素的声音颤抖着，既像质问又像确认。
王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肌肉突然扭曲起来，仿佛有两股力量在争夺控制权。他喉间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时而像人，时而像兽，最终化作一声痛苦的呻吟。
\"素素...快跑...\"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随即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素素这才发现，他后背的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正缓缓腐蚀着他的官服。
远处号角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素素惊恐地发现，那些所谓的\"官兵\"竟个个面容模糊，行走时四肢着地，如同野兽般匍匐前进。
\"他们不是人...\"素素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要逃向黑暗的树林。
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整个人向下坠去。坠落中，素素看见王生挣扎着爬向她掉落的位置，眼中闪烁着痛苦与决绝。更令她震惊的是，在王生衣襟被撕开的瞬间，她看见他胸膛上烙印着一个与素素眼中金纹一模一样的图案！
黑暗中，素素重重摔在柔软的草垫上。她勉强稳住身形，借着微弱的月光，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面古旧的铜镜，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尘，却隐约映照出她身后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
\"终于找到你了，瞳灵之子。\"那声音低沉而古老，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
素素缓缓转身，看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他面容枯槁，双眼却闪烁着与她眼中如出一辙的金色光芒。老者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血色宝石的权杖，权杖顶端雕刻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你的眼睛，\"老者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是打开妖界之门的关键。三百年前，你母亲为了保护你，将它封印。如今，封印将破...\"
素素捂住双眼，惊恐地后退。她突然想起素素母亲临终前紧握她的手，以及那些她从未理解的叮嘱：\"永远不要相信戴面具的人...永远不要在月圆之夜照镜子...\"
老者叹息一声：\"你以为王生救你是出于善意？他不过是奉命引你现身。整个太原城，早已被妖气笼罩。\"
密室墙壁突然亮起幽蓝光芒，显现出城中的景象：街道上行走的\"人\"全都面容模糊，他们正将一个个昏迷的市民带入地底。而在城中心，一座古老祭坛正在缓缓升起，祭坛中央站着的，赫然是那个自称白薇薇的女子，她的额头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血色宝石，正贪婪地吸收着城中升腾的妖气。
\"时间不多了，\"老者伸出手，\"跟我来，我带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素素犹豫地看向铜镜，镜中倒映出的不再是她熟悉的面容，而是一张拥有琥珀色竖瞳的妖异面孔，额头上隐约浮现出与老者相同的妖纹...
就在这一刻，密室顶部突然传来轰鸣声，碎石开始掉落。老者脸色大变：\"他们找到这里了！快做出选择，素素，你究竟是人类...还是妖？\"
素素的手指悬在铜镜上方，微微颤抖。镜中那双琥珀色的竖瞳仿佛有生命般注视着她，额间若隐若现的妖纹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老者的声音在头顶炸响：\"选择吧！是继续做那懵懂无知的人类，还是回归你真正的血脉！\"
\"我...\"素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白皙的肌肤下隐约有青色的血管在跳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眼睛在皮肤下窥视。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那些\"官兵\"正在挖掘密室的入口。
老者突然抓住素素的手腕，他的掌心冰凉刺骨，却有一股奇异的热流顺着经脉直冲心口。\"没时间了！\"他急促道，\"你体内的妖丹已经苏醒，封印最多维持到子时。若不主动接受，便会爆体而亡！\"
石台上的铜镜突然自行震颤起来，镜面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下方一幅幅流动的画面：一个与素素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被囚禁在金丝笼中，她额间的妖纹绽放着耀眼金光；小易——不，那个自称王生的男子跪在笼前，眼中流下血泪；白薇薇站在高处，额头的血色宝石汲取着金光...
\"那是...我母亲？\"素素的声音哽住了。画面中的女子转头望向镜外，那双眼睛与素素一模一样，琥珀色的竖瞳中满是不舍与警告。
\"你母亲是上一任瞳灵，\"老者叹息道，\"三百年前，她为了封印妖界通道，将自己的女儿托付人间。那孩子就是你，而你体内的妖丹，正是开启通道的钥匙。\"
密室顶部轰然碎裂，碎石如雨般坠落。老者一把将素素推向铜镜，同时挥动权杖，一道血色屏障瞬间展开。\"记住，子时之前必须做出选择！\"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石块坠落的轰鸣中，\"去镜中世界寻找答案，或者...永远留在这虚假的人间！\"
素素在坠入镜面的瞬间，看见王生——那个自称王生的男子撕开人皮面具，露出狰狞的妖面。他额角的妖纹与素素如出一辙，双眼猩红地嘶吼着：\"找到她！瞳灵必须活着！\"
镜面如水般荡漾，素素感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一刻，她看见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与母亲相同的微笑，额间妖纹完全绽放，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密室。
当素素再度睁开眼睛时，她已身处一片陌生的森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树干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妖气。脚下是一条铺满花瓣的小径，每走一步，花瓣就会发出微弱的荧光。
\"欢迎回来，瞳灵之子。\"一个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素素警觉地环顾四周，却只见森林深处有一道朦胧的光门，门上雕刻着与铜镜上相同的图案。
素素小心翼翼地靠近光门，发现门缝中透出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她看见自己小时候曾多次梦见这片森林，梦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森林中徘徊；她看见小易——那个妖，曾多次暗中保护她，甚至不惜与白薇薇对抗；她看见白薇薇额头的血色宝石中囚禁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身影竟与王生有七分相似...
\"这些记忆...为什么我以前从未记起？\"素素伸手触碰光门，指尖传来刺痛。光门中的碎片突然加速旋转，形成一个旋涡，将她整个人包裹。
旋涡中，素素听见了白薇薇的笑声：\"你以为只有你体内有妖丹？王生——或者说小易，他的妖丹早已被取出，封印在那枚血色宝石中！他为你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妖力与自由！\"
\"为什么？\"素素在旋涡中呐喊。
\"因为爱...也因为恨。\"白薇薇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爱你，却也恨人类的虚伪。他甘愿被封印，只为守护你那颗纯净的心。\"
素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站在一片血色荒漠中。远处，一座巨大的祭坛矗立在天地之间，祭坛中央，白薇薇正将血色宝石高高举起，宝石中囚禁的人影发出痛苦的嘶吼。
\"时辰已到，\"白薇薇的声音响彻天地，\"瞳灵归来，妖界通道即将开启！\"
素素震惊地发现，祭坛四周跪满了面容模糊的\"人\"，他们额间都烙印着与她相似的金色妖纹，却黯淡无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看见王生——那个被封印了妖力的男子被铁链锁住，悬挂在祭坛上方，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宝石上，为它注入能量。
\"不！\"素素冲向祭坛，却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白薇薇转过头，额间宝石光芒大盛，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终于来了...我的妹妹。\"
\"妹妹？\"素素愣在原地。
白薇薇惨笑一声：\"你以为只有你母亲是瞳灵？我们本是双生姐妹，你体内流淌着光明妖血，而我...被黑暗吞噬。\"她指向宝石中的身影，\"那才是真正的王生，他被我的黑暗力量吞噬，而他的妖丹，正是开启通道的钥匙！\"
祭坛下方的城市中，无数妖气冲天而起，形成一条巨大的黑色旋涡，直通天际。素素感到体内的妖丹剧烈跳动，额间妖纹灼热如火，仿佛有生命般渴望释放力量。
\"选择吧，妹妹，\"白薇薇的声音带着蛊惑，\"是拯救那个虚伪的人类世界，还是与我一同统治妖界？你体内的力量，足以颠覆一切！\"
素素看向祭坛上痛苦挣扎的王生，又看向城市中逐渐扭曲的天空。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也不仅仅是妖。她体内流淌着光明与黑暗的双重血脉，而这，或许就是打破两界隔阂的唯一希望...
就在素素准备迈出脚步的瞬间，她胸前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庇护，一枚小巧的玉佩悬浮在半空中，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正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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