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妮才不管他爸这会儿心快要跳出来了。
她早就认出赵元元是谁。
这可是她未来的干妈，顾元蕊。
上辈子，顾元蕊一辈子未婚未育，只有自己这一个干女儿。
干妈家世显赫，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辈子没结婚。
而且干爷爷干奶奶还有一大群干亲戚也没催。
从她懂事起，就被他爸妈警告过，不许问干妈的感情生活和婚姻生活。
有一次她不小心问了，干妈难受了好几天，事后她就被她爸妈混合双人打。
没想到，原来这么早干妈就认识他爸了呀。
只不过她爸怎么这么紧张？
赵元元盯着那张小脸，颤颤巍巍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就跟摸到了烙铁一样又快速收回。
杜长宇几步冲过来抱起宝妮。
这个举动显然惊吓到赵元元，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缩到一边。
手臂抱头，全身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嘴里哭喊着，“不要，不要，妈救我，救我……”
这下，不止把杜母和杜长宇吓了一跳，就连宝妮也吓傻了。
干妈，这是怎么了？
她心疼的不行，伸出双手想要抱抱赵元元。
杜母率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把杜长宇推到一边，直接将赵元元搂在怀里。
“我的闺女，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在这儿……”
杜母心疼的不行，好好一姑娘被那该死的人贩子祸害成什么样？
也许是杜牧的声音安抚了她，也许是杜母的怀抱太过于温暖。
赵元元慢慢停止颤抖，再次安安静静下来。
眼神呆滞的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也不动。
看到这个场景，杜长宇要说心里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比起自家人安全来说，什么都得向后靠。
他不是圣母，有能力帮那就帮，没能力帮还要强行帮，那就是傻子。
“娘，你也见到了，她精神有点不正常，你们老的老小的小，但凡伤到你们一点儿，我拿刀劈了她的心都有。”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同意，打死也不同意。
……
晚饭时，赵元元坐在杜母旁边，不停给她碗里夹着菜。
可赵元元仿佛丧失了吃饭的功能，直叹愣瞅着碗里的饭一动也不动。
“姨姨，你怎么不吃饭呀？小叔做的饭可好吃了。”
杜明还是第1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阿姨，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抬眼瞅一下。
宝妮在下夏倩怀里着眼，扔了堂哥一眼。
这小子打小就喜欢干妈，整天和自己争宠，还总是在干妈面前说自己坏话。
要不是看在同血缘，除了对干妈的态度之外，对自个还挺好的份上，老早就弑兄了。
杜长宇和他爹被撵到堂屋门外头吃饭。
杜爹没觉得有啥，老伴收留一个闺女，还是警察同志亲自送过来，别说这个规矩，只是有点精神问题，哪怕是个摊子也乐意收留照顾。
想当年抗日时，多少解放军领导的孩子都寄在他们农村养着。
杜长宇端个碗，蹲在门口，瞅着屋里热热闹闹，心里委屈的不行。
说好了打死也不同意。
可他娘把他打了个半死，那只能同意赵元元留下，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准备明天去找一下王医生，让她帮忙评估一下赵元元是否有攻击性。
如果确定没有攻击性，他娘想留就留吧。
如果有攻击性，哪怕他娘不认他这个儿子，他也得把这个女人给送走。
赵元元的身份只有杜母和杜长知道，对了，还有个宝妮也知道。
杜母对其他人统一介绍，赵元元是她久不来往大姐的外孙女，因为一些事情受到了一点刺激。
就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养养病。
杜红梅和夏倩还有张清都对这个赵元元很好奇，杜母还有大姐？
这事儿她们仨可都不知道，从来没听他娘说过。
但也没敢多问，都说这个漂亮姑娘精神有问题，谁也不敢刺激。
宝妮对赵元元稀罕的不行，稀罕到他爹都吃醋了。
这么久观察下来，赵元元只要没有男人近身，还是很安静的。
晚上，让赵媛媛住红梅那屋，又弄了张床并在一起。
杜红梅性子软绵，又会照顾人，晚上让她照顾赵元元，杜母很放心。
杜长宇则是一宿没睡，就害怕听不到他二姐那屋有什么动静。
四五点的时候，二姐起床把朵朵抱到她爹娘屋里，要去上班了。
杜长宇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做早饭。
吃完早饭后直奔医院去，准备去请王洁。
“那姑娘的情况我知道，当初派出所也喊我过去给她看过，她虽然暂时性的精神失常。但可能受家庭影响，逃不出那个条条框框。”
看着杜长宇似懂非懂的样子，王洁简单明了下定义，“赵元元，没有攻击力。平时最好不要靠近任何男性。”
听到王洁这么说，杜长宇心算是放了一大半。
“对了，我还没问你方念阳怎么样？”
杜长宇问完赵元元的事，想起来问方念阳的事儿。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假如方念阳只有个五六岁，这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他会慢慢淡去忘记，再或者说就像赵元元一样，是个成年人，她所接触的教育，她做人底线，逃不出那个方方框框。可偏偏方念阳正处在一个敏感的岁数。
这个岁数极度危险，十一二岁正处在一个过渡期，他既无法忘记这件事，又没有构建好自己的是非观道德观，所以很棘手。
我已经和院方说好了，每周会去三天做心里疏导。”
杜长宇脸都变色了，没想到方念阳情况竟然比赵元元更为严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但很难做到。”
王洁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
“他必须处在一个正方向的环境里，直到他定下自己的道德观为止。”
杜长宇沉默不语，正方向的环境？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环境？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阴暗。
绝对正能量，那估计是神仙才能办得到。
各人有各人的路，他已经尽了所有努力去帮方念阳。
将来的路怎么走？
只能靠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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