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人是神。”
“再特么给老子装神弄鬼，我就把你肠子给打出来。”
林源冷笑站起身，抬腿一脚彻底将女人笼罩在红盖头下的脑袋踩成稀烂。
然而。
随着脑浆与殷红血迹逐渐散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喜袍女人，却变成了一个头颅粉碎的普通镇民！
对此林源并没有感到意外。
要知道喜袍女人身上有着属于佛祖的『神性』气息，那么它很有可能就是佛祖的第二道人间化身。
既然如此，林源就不会天真的认为如此轻易就能将其杀死。
“嘻嘻嘻～”四周的嬉笑声此起彼伏，林源只感觉周围存在着无数个喜袍女人。
他环顾一圈，也的确是如此。
不知何时，那些手舞足蹈的镇民已经全部消失，一位位身穿大红喜袍，头戴冠巾的女人取代了他们的存在。
“林郎～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呐～”
不仅如此。
在林源的感知中，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逐渐褪去原本的模样，继而变成了喜神的模样。
房顶，瓦梁，地面，小镇，天空，甚至是整个世界，都被女人的身影所替代。
它们拥挤着，嬉笑着，始终在重复林源同样的一个问题。
“林郎～”
“我像人还是像神啊？”
仿佛只要林源的回答令它们不满意，所有的喜袍女人就会如海潮般涌上来，将他彻底撕成粉碎！
林源深吸口气，他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原来你不在外面啊......”
“眼前的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幻象吧？”
“喜神，你是不是在我脑子里呢？”
所有女人嘈杂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随后齐齐发出惊恐的爆鸣，“不！！！”
只见，林源左手刺进自己的太阳穴里，右手随之掰住血窟窿，只是微微用力，便硬生生掀开了自己的天灵盖！
他将腐烂发黑的大脑从中取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如蚂蚁般大小的喜袍女人，笑得格外开心。
“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们了！！！”
他用手揉碎自己的大脑，将上面的喜袍女人尽数给捏死。
在女人凄厉的惨嚎声中，周围的异象尽数消失，一切全都恢复了正常。
昏暗的屋子里，镇民们扭曲的尸体倒得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无法消散。
林源皱眉合上自己的天灵盖，脑袋空空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有些不对劲啊......”林源沉思起来：“喜神真被杀死了么？”
先前，林源用特殊手段击溃了喜神的幻象，但他不认为自己就真正杀死了对方。
并且，有一点让林源感觉特别奇怪。
虽说那什么所谓的『喜神』看起来挺唬人的，但其实也就只能制造些幻象干扰人的精神，似乎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特殊能力。
这属实是有点......弱得过头了。
林源不由怀疑，喜神当真是佛祖的第二道化身吗？
对比起八戒山的烂肉佛陀，这喜神实在有些太不入流了......
“呜呜......”
真在思考的林源，忽然被极其压抑的抽泣声打断了思绪。
他目光望去，却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脑袋，正躺在血泊中装死。
女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死死咬着嘴唇，似乎不想发出丁点声音，但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控制不住颤抖的哭声。
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已经死了。
女童害怕极了，甚至内疚极了，她感觉是自己害死了所有人。
“如果不是我把大魔头带到所有人身边，或许婆婆她们就不会死了......”
女童心中想着，却忽然感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冰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我问，你答，能明白吗？”
女童脑袋一晃，被吓得立刻就想要嚎啕大哭，但感受到逐渐加重力道的鞋底板，又只能强行憋了回去。
“不要......不要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于是林源就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童：“这里是阴山镇......哦不，祠堂，俺们供奉『神』的祠堂！”
林源眸子微眯。
原来这里就是怪谈贴里提到过的祠堂。
他继续逼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只剩一颗脑袋也能活？”
女童：“我、我叫栾栾，我是镇上婆婆的孙女，我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
似乎是害怕自己说的不够详细，会引起大魔头的杀心，女童如同倒豆子般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我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是婆婆从『神』那里将我交换了回来，但那个时候婆婆所能付出的代价不够，只能换回我的一颗脑袋......”
“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没手没脚长不大，成为了婆婆的累赘。”
女童声音低低的，林源却听的格外认真。
能和『神』交换回已经死去之人？喜神那玩意有这么大能耐吗？
他感到很困惑，“你们所供奉的『神』，就是方才那喜神？”
女童回答的很快，几乎立刻否认道：
“不，不是的。刚刚那个只是『喜神』，俺们镇上供奉的神灵是『囍神』。嗯......双喜的囍。”
林源心中恍然，果然事情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林源：“『喜神』和『囍神』有什么区别吗？”
这次女童认真思考了片刻才说道：
“婆婆以前讲过，『红娘娘』加『白娘娘』就是『喜神』，『喜神』只是『囍神』的一部分，囍神身躯里有无数个喜神。”
难怪那么弱，原来档次这么低......
林源心中腹诽不已。
只是，为什么一个喜神身上会有佛祖『神性』的气息？
林源：“囍神到底是什么？你们又为什么要供奉祂？”
女童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婆婆以前也说过，『囍神』曾经其实也只是个人，因为死后怨念一直无法消散，才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囍神』。”
“婆婆说，囍神以前还是个很有名的人儿呢。”
“好像是什么女知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