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通道纵横交错,一辆粉墨色柯尼塞格出现在各大道路,车声轰鸣、响彻云霄。
司闻璟带着副黑色墨镜坐在驾驶位,单手超控着方向盘,车速极快。
红绿灯前,指尖轻触在方向盘边有节奏地敲击着,另一手倚在窗沿头微靠在上面,看着没什么耐心。
招摇过市。
再见这辆车时,副驾驶位上多一个女人,虽顶着张乖软的脸怒气在脸上却也是实打实的。驾驶位上的男人心情看着也欠佳。
车子在帝都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漫无目的。
“桑妤,要不要原谅我”
司闻璟理直气壮问道。
车速太快,司闻璟纠结了半天的话被迎面吹来的风打散,半个字也没落入桑妤耳中。
“桑妤?”
没回应。
车子不再开往城区,而是又一次往郊区开去。
重游故地。
桑妤恐惧这里,双手死抓着胸前的安全带,像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司闻璟打开车门,一根一根掰开,将她从位置上强拽了出来,抱在怀中。
“司闻璟!你要是敢再让我看那些东西,我……我就……”
桑妤一时没想什么威胁的词,结结巴巴地拖延着时间。
“你就弄死我?”司闻璟替她想好了。
“你弄死我还差不多”桑妤小声嘀咕。
这一周的时间,桑妤其实也想明白了,司闻璟能受那样的伤,和他平日里做的事定然脱不开关系。
亦或是报复,亦或是警告。
礼尚往来。
就像她和桑远朝。
司闻璟径直带她回到了地下室,祁惟已经在这等着了。
那晚她看见的陌生男人正瘫坐在靠椅上被两条结实的铁链捆绑着,换了身干净衣物,断手被藏在袖子中。
房间祁惟派人打扫过好几次,浓重的血腥味淡去。
司闻璟将桑妤从怀中当下,从一侧拉了张椅子给她,示意让她坐下。
那个男人猛地睁眼,桑妤被吓得一哆嗦,司闻璟挡在了她身前。
“他是谁?”
桑妤开口问。
“周坤生,傅南洲的走狗”
“傅南洲?”
帝都司闻璟,北苑陆瑾珩,华城傅南洲。
桑妤一惊,这个名字秦婉曾经提及过。
“华城的那个傅南洲?”
“嗯”
“你和他有过节?”
“他弄疯了我几个兄弟”
桑妤看向祁惟想证实这个说法,祁惟心头一颤,转念又立马点头。
司闻璟说轻了,他那几个手下被救回来时,已经严重到只能处在昏暗的环境下苟活着,疼痛再加上心理压力久而久之才彻底疯了。
心狠手辣他对的是那些亡命之徒,而不是身边人。
仅一周的时间,傅南洲手下亲信之人失踪一大半,大怒。两人的梁子结下,这几年明争暗斗谁也不输谁。
眼前这个叫周坤生的祁惟调查过,是待在傅南洲身边最早的那批人之一。
也是动手伤了司闻璟的罪魁祸首,如今落此惨状罪有应得。
“璟爷身上的伤也是他干的”祁惟难得在桑妤面前说句话。
“我知道了,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话落,桑妤走出玻璃房。
再回来时,手里提着壶水指尖夹着两个玻璃杯。
“桑……桑小姐您这是……”
桑妤笑得荡漾,提起那壶水往两个玻璃中倒去:
“我请周先生喝杯水”
“他的手”祁惟提醒道。
“哦——我忘了,周先生没手,没关系呀,我辛苦点,我喂周先生喝”
祁惟慌张地看向司闻璟,只见那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一丝笑意,示意让他别阻拦。
桑妤想做什么,他猜到了七八分。
她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往周坤生面前走去,那男人眼神凶狠,桑妤虽有些犯怵,但也抵不过她接下来想做的事。
周坤生被连着关了几天,口干舌燥,嘴唇皲裂得满是血痂。
玻璃杯杯壁紧贴在了他唇边,一阵疼痛袭来,那男人将头撇开,桑妤嫌脏,衣袖被她拉下套着手将他头强行拽回。
水渍一点一点涌进周坤生的嘴中,面色难堪。
“卑鄙”
桑妤笑了笑,继续将杯中的手往他嘴里送去:“周先生,水好喝吗?咸度怎么样?”
“你就这么点能耐?”周坤生故意激她,“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我看傅爷怎么收拾你”
桑妤没带怕的:“弄死你太可惜,还是多请你喝喝茶吧”
她看向祁惟,对着他说道:“把他上衣脱了”
祁惟僵住。
“桑妤”
“脱了”
无奈,司闻璟只好示意祁惟照办。衣服脱落,胸前一道道血肉迷糊的伤疤尽显无疑。
桑妤不再向上次那般,格外冷静。
玻璃杯中的只剩下三分之一,桑妤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样,沉默了一会,温柔地对周坤生说道:
“周先生,您这伤口应该尽早消毒呀,要是伤口感染腐烂了你家傅爷该心疼了,您说是吧”
下一秒,桑妤就将手中仅剩的盐水往周坤生胸前倒去。
他发出惨烈的叫声,桑妤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捂着耳朵。
“您看,你这伤得都多严重了,看样子应该还要继续消毒”桑妤再次提起那满满的一壶水,往他身上重重泼去。
又是一阵惨叫,他胸膛前的伤痕开始发肿,疼痛更甚。
桑妤走到司闻璟身边,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声音娇滴滴的:“璟爷,我好怕,你说傅南洲会不会报复我呀”
司闻璟嗤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他敢”
“你听听,我有我家璟爷罩着,你有什么?”桑妤看着那个满脸痛苦的男人挑衅道。
祁惟倚在墙角用着恐惧的目光看向桑妤,内心却在狂竖大拇指:不愧是璟爷看中的女人,好狠!好帅!
“我有你妈!”
“我妈见了你都得送你一巴掌,你也配提她?!”
踩到雷点,祁惟跟在司闻璟身边必然是知道桑妤母亲的事,冲上前就是一脚,在他伤口狠狠碾了几下。
周坤生撑不住,疼晕了过去。
司闻璟手揽在桑妤腰间,顿时觉得:妈的!祖坟冒青烟了!
他就这么一直抱着桑妤,一刻也舍不得松开,祁惟偶尔会偷瞥几眼,又立马被司闻璟的眼神给杀了回去。
我的女人是你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