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璟意外冷静,不解释也不反驳。
桑妤最先败下阵:“我陪你去医院”
下一秒,车子启动。
“……”
车子行驶的路线越来越偏僻,一路开往郊外。
桑妤:“你这是嫌我啰嗦,准备把我卖了吗?”
“你值几个钱?”司闻璟勾了下唇,戏谑地看着她。
觉得不过瘾,眉头微挑,他又来:“其实也值钱,够我换个车轮胎”
“······”
“那你碾死我吧”
“那你下车去躺着”
“司闻璟!”桑妤恼羞成怒。
“少废话,马上就到了”
司总言而有信,车子过了个拐弯还真就到了目的地。
一栋建在偏远郊区的······别墅?
别墅外观形状和帝都中心的房子倒没什么区别,可就是这墙壁外观······为什么是绿色?
桑妤走到司闻璟身边,语气有些嘲笑的意思在里面:“没想到司少爷对绿色这么情有独钟?”
倏地,里面的人闻声将大门打开,进入别墅的那一刻,桑妤当场愣住,内部环境和别墅外观格格不入。
里面的墙体好像做了特殊处理,墙壁是沉闷的黑色,乌压压一片。
氛围冰冷又沉重,桑妤打起了寒颤。
祁惟从地下室乘坐着电梯出现在桑妤面前,她认得他,那天凌晨喊司闻璟爷的那位。
“璟爷”
“让书聆来一趟”
五分钟后,司闻璟口中那个叫书聆的女人手上拎着医药箱朝两人走来。
很年轻。
“璟爷”
司闻璟解开上衣扣,书聆从医药箱中拿出她特制的药水瓶,浸湿纱布,正准备往他胸前贴去被司闻璟拦了下去。
“你来”
桑妤一愣。
书聆僵住,面色尴尬:“想必这位就是璟爷的未婚妻吧”
桑妤点了点头,她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没有打算和她做过多交流。
“我是璟爷的医生,我叫书聆,在璟爷身边七年了”
“······”
桑妤明白,她这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样啊,那这七年你辛苦,不过现在我来了,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书聆留在司闻璟身边的时间仅次于祁惟,她的地位让她在这栋楼里顺风顺水,桑妤这话不仅驳了她面子,更像是在警告。
她不知道桑妤在司闻璟那的地位,祁惟知道啊,他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得罪璟爷凭着忠心耿耿几年顶多换来一顿责骂,得罪这位祖宗,书聆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桑妤想从她手中接过纱布,书聆往边上一躲,她扑了个空。
祁惟双眼瞪大,心快悬到了心口。
“璟爷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着,这种脏活累活就不劳烦太太您了”
“书聆”司闻璟沉下声来喊道。
“名不正言不顺的,我都替你觉得委屈,还是我来吧”
桑妤没再给她回避的机会,直接从她手中夺过纱布,重重地压在了司闻璟的伤口。
“疼吗?”
祁惟:“我去”
“不、疼”司闻璟声音沙哑,将通红的脸埋低。
“不疼就好,我还怕弄疼了你”
“你开心就好”司闻璟咬牙切齿的说道。
祁惟:太太乖软无害
司闻璟:不、疼
等司闻璟缓过劲,桑妤已经坐在了祁惟端来的靠椅上喝起了咖啡。
书聆气得浑身发抖,守在司闻璟一侧。她在祁惟那打听过这个女人,祁惟说乖软无害,没想到是个牙尖嘴利的年轻姑娘。
这几年,司闻璟身边除了她一个女人外,再无第二,没想到空降一位少太太出来。
也算是碎了她进司家的梦。
桑妤起身,越过祁惟将喝剩下的咖啡递给了书聆,让她帮自己拿着,有司闻璟在场书聆不得不做做样子。她忍着怒气接过,桑妤冲她笑了笑,闲出的那只手牵着司闻璟,在他身边撒娇道:“不带我参观参观吗?”
司闻璟来着一是为了治伤,二是为了地下室那个人。
“我还有事,让祁惟陪你去”
祁惟一惊,反抗:“我?璟爷我哪能承担如此大任啊!我不行我不行”
司闻璟想了想,好像是欠妥,但今天这栋楼里,他的亲信只有祁惟和书聆两人,让其他人带着他不放心。
“就她吧”桑妤看出司闻璟的为难,冲着书聆抬了抬颚。
“我?”
“不行?”
书聆看了眼司闻璟,那男人点头。
别墅竖向六层,横向房间仅一层就有十五个房间,占地面积可想而知。
书聆纵使不耐烦,可这也是司闻璟给她下的命令,不得不服从。
这个地方只有司闻璟的手下和亲信才能进,像桑妤这样的外人,她还是头一个。
司闻璟对她的重视可想而知。
从三层起,每间房门前都贴着名字,看着更像代号。
桑妤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没做过多的提问。
楼顶是一个私人飞机停车场,桑妤站在边缘往周围望去,树木茂盛,看不见边际。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别墅外观会是绿色。
够隐蔽。
够神秘。
书聆准备给桑妤来一个下马威,引诱着她往楼下走。
回到一楼,书聆不知道在哪里按动了一个按钮,电梯门出现:
“太太,这边请”
桑妤冷笑声,她刚刚留意了司闻璟的去处,和书聆站的地方一致。
司闻璟在避着她,而书聆在引诱她。
这么爱出风头,她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电梯往下,进入地下室。
这里的环境和上面大不相同,这里阴暗、潮湿,脚边偶尔还会偷跑出几只老鼠,书聆等着看她笑话,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仍旧保持着冷漠。
往里走去,灯光忽闪,压迫感袭来。
里面的环境让桑妤感到很不舒服,可她也想知道司闻璟到底在回避什么。
沿途,每隔两米就有一个铁门紧锁着,房间内偶尔会穿出些小动静,不一会儿又安静了下去。
桑妤猜,是人。
司闻璟在帝都的传闻,恐怕有些是真的。桑妤想到这,不禁浑身抖了起来。
嘶喊声隐约传来,桑妤跟随着书聆的脚步越来越往里走去,嘶喊声逐渐清晰,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很痛苦,他到底在遭受着什么?